老孙头和王全那假道长依然还是在骗我!
此时我觉得我的身体飘着,这就是所谓的魂出窍吗?明明我是躺在床上的,思维不连贯,但还是能想到,听了这双方的所有对话,依然还有许多隐情,他们没说完,究其目的是什么,此时想不出来。
“那你来找我呀!”我呼地一下又是冲过去。
黑影怪却是怪异地连连后退,并不和我正面冲突。
叮当声响成一片,是我兜里的铜钱。
铜钱一响,黑影怪突地更是一飘,嘴里大叫:“翠姑,你骗人!”
哈哈哈哈!
翠姑此时似在拼尽全力地笑着,“我说的话,你不相信,怪不得我。”
“好呀,你竟把路给走绝了,今天暂且放过,记着,我还会找你的,下一个七日!”黑影怪呼地一下,冲起飘走。
正自怪异间,突地月收而天朗,天啦,竟是一夜,看来,这天就要亮了。
“快送他回去,不然,我们都没命了。”翠姑突地虚弱地连连大叫。
曾真哭着起来,看着我,眼里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怪异,而却是满脸泪水,满脸凄然。
呼地一推,我竟是全身飘起,哗地升腾起来。
找不到方向,也搞不清楚到底飘在何方,只觉得我的身体忽忽悠悠,全然飘起,突地,眼前一道门,这不是我的宿舍吗,轻轻地,竟是进去,床上,躺着的,不正是我自己吗?
骇得心跳,却是再次听到咔嗒的一声轻响,我的影子忽地飘落到了床上,与床上躺着的自己合二为一。
窗子透亮,天全亮了。
脑瓜生疼。
啪啪的拍门声,“林深,走床吃早饭了。”
妈个巴子,一忽地爬起,却还是全身虚得莫明所以,而昨晚的一切,竟如过电影一般,在脑海里放个不停。
打开门,是王嫂。
突地,王嫂先是惊鄂地看了我一眼,继而捂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眼睛直瞟向我。
妈呀,怎地魂还守舍,还撑了帐篷。是昨晚那种挥之不去的体香吗?脸红耳赤间,慌慌地说就来就来。轰地关上门,再次注意地看了下窗边,一切如常,而铜钱还在,床腿上也没有霉斑。
这才叫人背时屁緾腿,无端地生出一夜事,可谁也不知道。
走出门到了食堂,老孙头这次却是早早地坐在那,看见我,两个白眼珠子一晃,似有一惊,但瞬间拿起筷子招呼着我,王嫂看着我的脸,还是怪异的笑。
“昨晚没出什么事吧?”老孙头似有意无意地问。
“没有!”我说。
“年轻人还是克制些,对身体不好。”王嫂吃吃地笑着说。
我红着脸想起刚才的帐篷,只得低下头,把个稀饭吸得哧溜响,真的不想在这个风情万种的大嫂子面前,出这个洋相。
“最近有变化了,市里加大了力度,要加快工程进展,今天别巡林了,等会你帮着我收拾一下,我们和自来水公司联动了,上面加派了人手,从自来水公司抽调了一个人,还招了一个人,下午到,据说是两个小伙子,先和你挤挤吧,加两张床,反正你那宽,再者,现在不适宜再建新的房子了,这时说拆就拆,到时我们的办公室都建到沿湖去。”老孙头说。
原来今天刻意地提前吃早饭,是为了这事,我点点头,工作上马虎不得。
王嫂主动帮我,上午我们从附近的镇上置办了两张床及所有的配设,三下两下,我的宿舍从单人间,一下变成了三人间,不过倒还是挺宽的,比我在小城里租住时宽多了,这里都是按农村的格局建的房,别说再来两个人,就是变成五人间,也是住得下。
王嫂在帮我铺床时问我:“小林,有女朋友吗?”
我的脸一下又红了,我偷眼看过去,弯下腰的大嫂子,一片的鼓涨呀。我说没有,谁看得上我呀,没房没车收入少。
王嫂呵呵地笑了说:“只要人好,一切都会好的,对了,我有个侄女,就在城里工作,也没谈对象呢,哪天,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我说谢谢,这王嫂,可能是因了我早上的情况,突地想起这事了吧,但,人家是热心,总不是坏事。同时我心里虽是不安,但也是一种期待,不管来的是谁,反正是两个大男人,这里怪怪的,人多了,总是好事。
单身汉就是好,撤得快,安家也快。
王嫂手巧,不一会儿,我的宿舍,竟也是窗明几净,有了一番田园小舍的意味。
下午,和老孙头坐在办公室,破例,王嫂也来了,坐在老孙头对面。
我突地想笑,老孙头,竟是不知从哪找了件中山装,挺正的,人也精神了不少,倒还真的有幅领导的派头。突地明白,这是我们单位要迎新了,同时也明白,为什么王嫂也来了,坐在那不住地瞟着老孙头,似笑非笑,脸上无端地不断地涌起一阵红晕,这大嫂,精神头真好,我在心里憋着笑。
“老大,老大!”
门外突地传来了叫声。
啊?怎地像是三胖和金娃的叫声?
轰地冲出门,可不是吗?我的天,三胖满脸油汗,金娃还是那一幅装成杀手的表情。
“你们?”我惊得大叫。
三胖和金娃却是一甩背在背上的两个大编织袋,一下冲上来,三个人抱成一团。
“你叫李三多?”
“到!孙主任好!”三胖怪异的一个立正。
“你叫金安全?”
“到!孙主任好!”金娃也是一个立正。
“搞什么搞,别开玩笑,是你们呀,这这这,想不到呀!”老孙头笑着,王嫂也是笑着,先前见过,所以,大家无需再介绍。
却原来,三胖就是对方自来水公司派来驻点的,为了保护危湖的水体,当然,这苦活,只能是轮到三胖这样的新人了。金娃却是一番曲折,是三胖从中打的小报告,说是自个要去老大那了,而且那还招个人,你是不是争取下也去。金娃打了我的旗号,说是和我是同学,我们单位的人事主管竟是最终决定招了金娃,不过,金娃的条件倒是满符合的,也不存在潜规则。
分开了的铁三角,不想,又重在这里聚首了。
一切过程都省了,算是熟人了,王嫂做了一桌子的菜,大家笑着喝着。只是老孙头的脸上,一直阴晴不定,时不时地瞟眼王嫂。三胖偷着碰碰我,我知道这家伙心里想什么,又想起了老孙头和王嫂子那点事。我不能回应,这可不是开玩笑,是正经八百的工作。顺带说一句,我们这三人,还真的就只三胖命好些,因其要下乡外派,所以自来水公司破例提前给他转了正,到这后,一日还有15元饭补,金娃倒是和我一样,原先的身份没了,说起来还是比我还新的新人。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用金娃的话说,三胖成土豪了,以后都吃三胖的。
老孙头还是开了一个会,说是欢迎新同志,当然特别欢迎驻点的李三多同志,多多指点我们的工作。
大家哈地一声笑了起来,我说:“孙主任,您是领导,您说啥就是啥,别整这些我们受不了。”
老孙头却是整了整中山装正色说:“单位就有人单位的样,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大家住了笑,一个个表态,说是尽全力做好前期工作,直到“圈投”安然落地。
老孙头满意地点点头,咳嗽一声说大家休息吧,明天正式开始工作。
走回宿舍时,三个人笑着闹着,三胖心里存不得话,说那老孙头,整得真领导似的,切,装逼,谁不会呀,放心吧,老在,保准我们把那老家伙哄得开开心心里的。
金娃轻快地上前推开门,前段来住过,算是熟地。
问:“老大,这段可好?”
我说:“先进去吧,进去了我再说。”
三胖和金娃走进去时,竟是同时悄悄地看了看床腿,还好像是怕被我发现一样。
我说:“别偷摸着看,又不是一天两天的,没事,没长什么,日子长着呢。”
三胖和金娃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前次回去后,一直担心,现在看到没事,也放心了,不怕了,老大,铁三角,无坚不摧!”
我心里涌起一阵的温暖,昨晚的怪异还厉厉在目,但心里有了底,确实,铁三角在此,还他妈地怕你什么呀。
大家坐下后,金娃说了两件事,一件事是曾真她们再也没见过了,死胖子还专门去找过,竟是离奇般地找不到了,唉,当初就应该要个联系方式的。第二件事,金娃突地压低了声音,还怪摸怪样地四下看看,我说,“切,这里荒天野地的,没人偷听,对了,以后你们也要习惯这种环境。”
金娃还是警觉地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怪了,刘小兰自我们那次见过后,也是一次都没见过了,还怪的是,我和三胖专门去看了老道长的卦铺子,搬了,那里,倒真的开起了一家麻辣烫,不过老大不在,我们一次也没去过,还有,我们都再没痒过了,你说怪不怪,老大。”
三胖在旁眨着眼点着头,叽叽咕咕地说是的是的,真格怪了。
我说:“风怪不怪,其怪自败!”
三胖和金娃一下惊讶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