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走向三胖和金娃,一个眼神,他俩会意,铁三角就是这点好,什么时侯,不管局面多么复杂,不管是不是要死或是要活,没有人退缩,没有人特别地慌乱,而且永远一个眼神,会意于心,不死不辞。
人皮索此时近乎于吊着五个大黑球,轰轰轰的声音响成一片,那种撞击啃噬棺板的声音,刻在心里,划在心头。轰然堆起还在不断添加的黑飞虫,如果听任其这样,用不了多久,棺板绝对会啃开的。
三人眼神会意,要死要活,就在此举了。
忽地跑到树下,三人一人一根,呼呼地爬了上去,掏出小刀,呀地一声,割断了人皮索,随着割断,棺材轰地一声落下。而金娃和我还是灵活些,忽地下来,又是上得两棵树,也是割断,轰地下落。
妈地,先前想了,吊在上面,你能飞,我们不能飞呀,得先把你给弄下来再说。
五具棺材轰地落地,跌落之际,飞虫嗡声一片,轰地跌下,底上的飞虫虽是飞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有些被压在了下面,立时有殷的黑血渗了出来。看到黑血,我心里一下一松,因为常识告诉我,这些东西不是什么大阴大魂,而只是些小阴灵吧,因有黑血,不是无形,所以,只要想办法,还是能对付的。
而只是感觉到奇怪的是,为什么把我们吊起,刚才王全解释了,虽是一个理由,但还不能说是一个完全的理由。
轰声里,飞虫嗡地一下飞散,突地又是聚拢,复如前番一样。
此时,三胖和金娃轰地冲上前,捡起树枝,疯狂地打成一片。
立时黑血飞溅,而其时,嗡声更响,还伴有那些啃噬棺木的揪心的声音。
突地眼前白影一晃,是翠姑,冲了上来。
白发又是根根直立,忽地旋转不停,根根白发直打向黑飞虫,发尖似钢针,万千发丝如万千钢针,唰唰地直刺向飞虫,殷黑血立时飞溅成一片,呀声里,翠姑竟是盘起旋如一个飞人一般。
心下还是有些惊讶,没想到此时翠姑倒是出手相救。
那边王全也没闲着,忽地一下从怀中掏出大把的黄符纸,嘴里念念有词,哗地展开,大叫着三胖和金娃过来。三胖和金娃应声而到,瞬间明白,掏出打火机,轰地点燃,三人一人拿了一把,尽丢于黑飞虫球上。
哧哧哧!
陡然的黑烟冒起,哧然声里,黑飞虫有黑烟中死了一大半。
再次证明,妈地,这就是些小怪虫而已,信心大增。
三胖和金娃如飞一般,将燃着的黄符纸丢成一片,而且而拿着燃着的黄符纸,挥赶着黑飞虫离开棺木,而只要轰地一声飞起,那边的翠姑张开的根根钢针一样的白发,一尖一个,一摆一群,呼呼声里,黑血划成细线,在空中飞成一片。
呀呀呀!
又是白影飞起,是刘小兰她们几个,手中轻纱飞舞,驱赶着飞虫尽数飞起。
聪明呀!
我突地明白,弥于棺材之上,那是危险,赶下棺材,那么,既可以让棺材暂时安全,又能让飞虫尽现于翠姑的白发钢针笼罩之中,同时,三胖和金娃拿着燃烧的黄符约,学了王全的样,此时竟是满地飞跑,只要看到黑怪虫飞过,就呀地一声上前烧个不停,焦味立现,轰声不绝,而黑飞怪虫,眼见得越来越少。
我更是将手中的树枝拼命地抽打着棺材不停,黑飞怪虫此时,几乎无法歇到棺材上,尽是现于空中,这下好了,刘小兰、翠姑以及三胖等,算是找到了正确的方法,轰声处,拼命将黑飞虫尽数杀尽。黑血丝划过空中,而地上,黑飞怪虫的尸体一经落下,又是被我们几个的脚碾过,也是黑殷一片。形势对我们越来越有利。
呼呼呼!
最后的黑飞怪虫几至消灭,慌慌着看向井口,妈地,此时没有再爬出来了,草,你还是有完尽的时侯呀,以为是没完没了呢。同时心中也突地想到,这与先之前的估计差不多,都是些小阴小灵,见到生人,出来作点小乱,如果是源源不绝,妈呀,那就完了,定然有大怪异在里面,或是有高人在此来过。
心下稍松,正想着棺材既然落下,那么,还回真身,然后出林,这倒是正事。
“谢谢翠姑,谢谢大家,又救得一命!”我拱手而语。
“大家一起的,别说这话了,客气话害死人,此时注意力集中吧。”是翠姑冷冷的声音。我突地对这个女人生出一些的好感来,如果除去所有因素,她这样的性格,在我们那,我会和她成为好朋友的,时常甚至还能说说知心话。
因她对刘小兰那种毫不遮掩的爱,明明白白,就是我女儿,我爱了,就算是她错了,我也爱,不像有些人,想爱想恨,却是遮遮掩掩。
还有,那种直来直去快意恩仇,绝对的恩怨分明,比如刚才相帮,就是还人皮谷我们出手的恩情,而且,说起话来,直说不拐弯,是的,正如她所说,我们此时,还真不是说客气话的时侯,身处其间,连苦毒水潭脾性都还没有摸到,妈地倒先是被这飞怪虫给整了一道,更加得小心了。
而这口气还没有松过来,突地听到一阵的异响。
轰隆隆!
天,五口棺材开始摇晃,且是越来越厉害。妈地,这声音,是地震了吗?看看脚下,没有呀。哦,原来是错觉呀,妈地,是刚才五口棺材砸下来,地上现了五个浅坑,而此时,五口棺材在浅坑里摇晃着,那种轰隆隆如地震一样的声音,就是从五口棺材下的浅坑里发出来的。
不好,这不会陷下去吧!
我朝着三胖和金娃一看,两人立时和我一起跑向棺材,而那边,王全和老孙头似也明白过来,呼地一下跑向棺材。我们的想法很简单,妈地,得拉住这棺材了,不能让它陷进去,那我们还真成孤魂野鬼了。
“不可!回来!”刘小兰突地大叫。
但迟了,我们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已然跑到了棺材跟前,双手搭在了棺材之上,感到了巨烈的震动!
刘小兰的声音似带着无比的惊恐还有坚决,没喊住,我们本能地一回头看,妈呀,又是怪呀,刘小兰她们三个还有翠姑,竟是如猴一般,嗖嗖嗖地,一下爬上了近旁的大树,妈地搞什么鬼。
而就在我们望向刘小兰时,刘小兰双眼如要裂开一般,手指点着棺材,嘴里说什么听不到。因为,突地觉得身子一沉,更大的轰声哗然响起,脚下有异。
妈呀!
轰隆隆!
呼呼呼!
哗哗哗!
巨响声处,阴风陡起,而突地,从刚才棺材压下的浅坑处,从棺材的底部,在巨烈的摇晃中,哗地一下,竟是喷涌出黑水来!
棺材没有如我们想像中的下沉,却是轰地尽喷出黑水,天,就如狂涌的当初人皮谷的黑水一样,只不过,此时是从棺材的底部喷涌而出,劲道更大,冲得站在棺材旁毫无准备的我们差点跌倒,还好,手先前搭上了棺材,要不然,要被这突喷的黑水给冲走了。
天,为什么刘小兰骇成那样迅急上树,原来她知道!
黑水立时哗哗,只一瞬,已然快到大腿处,棺材漂起!
“快,快,快,上棺!”老孙头大叫,这慌成一团的时侯,看来经验还是帮了大忙。
对!上棺!
五人呼地跳上棺材,而听到那边树上惊呼一片,看来刘小兰还是时时注意着我们这边的情况。
还好,得感谢刘小兰呀,当初说是给我们选的上好的料子,还真的不假,棺盖宽大,先是站着,后来索性骑着,黑水呼呼,我们如坐棺船一般,漂浮打转,妈地,这下好了,竟然从陆地到了水里。
黑水突地泛滥,是从井口涌过来的吗?不对,明明是从棺材底下涌出的,莫非刚才的五口棺材被我们割断人皮索,一下砸下,难道把个暗河给砸通了吗?
慌慌着看向井口,明明的一圈的黑雾笼着,先前我们来时,没有这种怪异呀。还有,这黑水泛滥,竟是一点也不流入井内,看来,先前我以为是从井口处涌过来的黑水这个疑问可以打消了,妈呀,这就可以确定,这地底下,竟是大有诡异。
心里乱想着,棺材漂浮着,突地,觉得似黑水急了些,而且,黑水似在左右着我们的方向。刚才心里乱想没有注意,现在一下惊醒觉得妈地我们这在棺上漂得奇怪呀。
“小心,快逃,不要到井口!”
突地,传来一阵的娇呼大叫。这次,不是刘小兰一个人在叫,而是三个姑娘一起叫,声音中充满着惊恐,而且,似在紧急提醒一般。
这下彻底惊醒,妈呀,一看,这棺材,准确地说,这五口棺材,什么时似竟是诡异地排成了一队,而且是我打头,三胖第二,金娃第三,跟着是老孙头还有王全,全然是一条线,而且这条线,根本不受我们的掌控,在黑水的轰声里,竟然突地朝着井口直奔而去。
而就在刘小兰她们拼命地喊话提醒着我们的时侯,这一条棺材线,轰然地直撞向井口。
双手双脚乱踢乱划,一点用也没有,似有一股无形的吸力,拉着我们向井口狂奔。
突地想到跳下去,妈地划水上树解了这个危险,天,一下骇得心时冰凉,哪里跳得下,或者说全身像是磁石一样被紧紧地吸在了棺上,而这里,就如一个巨大的磁场一般,那井口,就是磁铁的源头,吸着拉着狂牵着我们,轰地直撞向井口!
轰隆隆!
耳边传来巨大的轰响,而眼前却是突地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