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认为是挺简单的一件事,却是因王全的分析而变得复杂起来。不过这也说不准,如果开始不管不顾地行动,或许现在还没有这个局面。
而我却从王全的说法中,听到了关于七个铜钱的说法。那个故事,几乎等同于王全的一种亲身经历,是不是在暗示我,因为七个铜钱,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七个铜钱的财富救赎。
而七个铜钱,按照说法,不是早就没有了吗,现在,又提起这七个铜钱,到底其中还有什么缘由。而看着三生池,我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会持续多久。
就在我们愣怔的当口,突地,池水雾气又起,浪涌更急。
轰隆隆!
一道黑杠突地从池中跃起,而头形如蛇,只是多了两个触角,尾似鱼尾,却是黑得惨人。这是噬灵兽,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现在看见,倒是又是长得肥厚了几分,看来,这片池子还是少有人来,不然,这家伙,不会安逸得只长肉去了。
陡地雾起更浓,水声哗然,而于雾气挟裹间,却是隐弥得一股的腥味,这也是先前就知道的,当初,就是因为闻到这股腥味,让我判断出这怪物定是阴身,绝然怕得纯阳之血,所以,那次,还是几滴纯阳之血救了我们,但也只是让其赶走了,究竟打不打得过,或者说是在水里打不打得过,还不知道。
浪分两边,腥味袭来,轰隆声起,水花四溅。
我们一下退后几步,却是怪异地发现,这家伙,却是不上岸,只在水里看着我们,两个腥红的眼睛骇然盯着我们,尾摇不停,头摆不住,水雾弥起,不知是什么情况。
这家伙为什么不冲上来,这么看着我们。
我们紧张地看着噬灵兽,先前见到这家伙时,就是怪得不得了,看到我们,既扑了上来,现在却是反而不动了。
三胖说:“是不是上次的纯阳之血起了作用,这怪物念旧呀。”
金娃说:“屁呀,我看这家伙,此时完全是在试探我们,但不知它的真实的目的是什么,要不,我们冲上去,反正迟早是要到池水中央才能拿到隐情水的。”
金娃说着,近身上前,而突地,水花一激,一道水柱冲天而起,轰地一声落下,溅起的水花一下扑得金娃全身透湿。这是警告吗?而噬灵兽头尾摇摆间,两个血红的眼睛越发地通红,嘴里的腥味更是浓烈,对了,这就是明明白白的警告,如果你再敢冒然上前,那么下次这冲天而起的水柱,就不是朝上冲了,而是朝你的人冲过来了。
这么说,这家伙似还不想和我们发生什么瓜葛,要不然,马上就人攻上来。看这情形,双方都知道了来做什么的目的,话不多说,已然明白。
大家又是退后,我心下一下揪紧,这如果就这样僵持下去的话,事情可怎么解决,隐情水如何能拿到呀。
王全看着噬灵兽,突地对我说:“事情有变,不是这样的,你的铜钱呢?”
我一愣,掏出铜钱,对王全说:“不是你说的吗,这钱已然用完了呀。”
王全说:“钱用完了,但根本还在,这噬灵兽,本是当日老道云游的坐骑,只是不知,旧钱现眼,有没有用呀。”
我一下想起,前番说这段经历时,老道酬金只拿得七个铜钱,而且是仰天长叹,说是天道机缘,于他也是无法,而碰巧我得了七个铜钱,虽说是按他们的说法,救得我们几命,但我们也于此付出了代价,按理说来,这铜钱于我们,是平衡的,我们付出了,也是得到了,现在王全说到铜钱,不知有什么用意。
我将七个铜钱给到王全手中,王全看了看,突地一扬手,直朝着噬灵兽扬起而投了过去,七个铜钱划着一道线,如一道弧,尽入噬灵兽身边的水域。
哗哗哗!
突地水响不住,而我们惊异地看到,天,噬灵兽突地身形一躬,而嘴里似吐出一口长气,轰然的水响间,而突地一道黑杠浮起,天,我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道黑杠,如一座浮桥一般,从池边直通向池水的中央。
陡然的惊变,让我们目瞪口呆,这倒是完全出乎我们的意外,七个铜钱入手,噬灵兽居然自化成了一道通向池水中央的浮桥。
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可以让我们踩着浮桥通向池水中央,然后安然取得隐情水呀?
王全此时急着说:“快呀快呀,快点去池水中央取得隐情水呀。”
来不及细究,我一下踏上这道黑黑的浮桥,脚踩上去,也怪,竟是软而有弹性,想来是噬灵兽的黑背。但极稳,没有任何异样,先前心里还担心,此时太平下来,快快地通过,到得池水中央。
而中间,明显看到有一块水域不一样,碧绿而安静,似隐有雾气,但绝对是一看就能让人感觉到有一种心静如水的感觉。这可能就是隐情水了,来不及细想,怕的是这家伙突地回过神来,妈地身形一抽,老子算是隐情水没有取到,还得落到池子里去。
掏出怀中先前准备好的小瓶,快快地装了隐情水,飞步地到得池边,上岸后,喘息着,但心里太平多了,总算是取到了隐情水了。
刚及站稳,又是轰响一片,哗啦啦的水响间,突地,那道黑杠一收,整个三生池又是复归平静,妈地,不是我手中的瓶子提醒我,还真看不出这里刚才发生过九死一生的事。
瓶子里的隐情水碧绿一片,而整个三生池又是复归安寂。
我愣怔着看着王全。我说:“那七个铜钱,算是彻底没了,没问题吧。”
王全说:“铜钱入水,重筑阴路,也算是机缘吧。”
现在对于王全的说法,我还真的不轻易的否定了,也还别说,很多事,这老家伙说的还真的有一定的道理。七个铜钱,看来,是噬灵兽识得是原先主人之物,所以愿化浮桥渡我等劫难,这也算是过了一劫。
我突地心中一阵的凉意翻滚,对王全说:“你先前那个故事,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不对呀,按你故事中所说,那么我们得到七个铜钱,尽享得七个铜钱为我们所带来的便利,不是先前几番都是历得生死劫,而铜钱助我们买路而过吗?现在,铜钱又是倾尽全身,入水为我们化得最后一劫,算是帮到了极致,那么,按你故事所说,接下来,怕是有怪事出现了吧。”
我这么一说,三胖和金娃也是吸着冷气,确实,按那故事所说,是铜钱极尽富贵让我们全然享有,特别是在这三生池边,是以全身入水而助我们取得隐情水,现在,铜钱已然没有了,那么,是不是说接下来我们就得一一还上这享有的富贵了?
王全看着我们,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说:“难得你们从我那疯言瞎语中能悟出这些道理来,其实,任何事情,都是在变化之中,你看似这样,却是转瞬又是变化,同样的事情,会因时因地而出现不同的结果,铜钱没了,但说不定机缘得定,又会回到你们手上,隐情水既然取得,那么,说明机缘恰好,是这劫难能够让你们取得呀。”
王全这么一说,我们倒是释然。但确实,通过王全的话,我也想明白了一些,什么事情,你计划得再好,但赶不上变化,你只能是始终有一条主线,那就是不害人与人为善,那么,有些事情,在过程中,就可以灵活处理了。比如来这取这隐情水,本来我们是做好了打斗一番的准备的,先前见得噬灵兽,知道这怪物也非善类,现在,却是陡地逆转,因了七个铜钱之故,倒是让我们如此平安地取到了隐情水,还真的如王全所说,这过程,是最值得研究和在意的。
大家都说既然隐情水已得,此时快快地折返去救刘小兰吧。
王全说:“你们总是忘,我再说一次,不可回头,不可走回头路。”
三胖说那不折返怎地到得人皮谷呀。王全说跟先前一样,朝了那个方向,条条道都是通向人皮谷。
这点我们相信王全,确实这野林子里本就没有路,所以,大家也是依了那个大致的方向,朝着人皮谷而去。
事情也往往就是那样怪,确如王全所说,我们一点回头路都没走,竟然也是到得人皮谷。
走进小屋,刘小兰还是那样。
翠姑焦急得不得了,见我们回来,还拿着小瓶,知是取得了隐情水。
将隐情水尽涂于刘小兰双脚之上,哧然有声,怪呀,竟然真的好了,刘小兰呼地站了起来。
天,这还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呀。
刘小兰道谢,眼里说不清的感觉。我们说不用,此番,只是想快快离开了,但却是走不得,退不得,进不得。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好好的,要经受这一番什么情池的判定,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什么废物不废物的吗?而且,因这情池的判定,又害得我们费了这番周折。
刘小兰看懂了我的意思,突地说:“任何人的去来,都是有缘由的,正如一切事情的过往,都是有过程的。”
妈地,这话,和王全的差不多呀,看来,这林子里的人说话,都是这个味。
刘小兰说:“你们的去来,当然留下了痕迹,而且一切,都是有着因果的,只是有些事情,还真的不能说,也无法说,我们确实还是没有想出办法,我苦寻良久,终于得见,但现在,却是深陷其中,我无法呀。”
刘小兰的话,又听不懂了。
转头看向守灵人,守灵人也正在看我。
突地,守灵人走近我们铁三角的身边,对我们说:“你们是三个人,我们谷主也是三个人,当初你们三个人,也是明明白白的救了我们谷主三个人。”
“不要说!”突地刘小兰一下打断了守灵人的话。
倒是让我们心里更是惊讶,不过,这老家伙说得有道理,怎地那么巧,都是三个人,而且还是三个人就救了这三个人。
我急切地说:“怎么啦,什么话都只说一半,这还要不要人活呀!”
守灵人突地说:“怎地不要人活呀,如果不要人活,你们三个还能活到现在?”
“不要说了,再说,休怪我不客气了。”刘小兰再次厉声地说。
守灵人住了嘴,却是看着我们三人,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
这是怎么啦,莫非,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王全突地说:“是不是事关传说中的生死劫?”
我惊得瞪着王全,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