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的,不是此时困在八卦阵内,无法解得生死劫之咒,而是这种毫无人性的,疯狂的复制。
我第一次吓傻了,真的吓傻了。
我不知道,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在世间发生,会出一个怎样的乱象,任何东西,任何事物,皆可复制,穿上人皮,你就是我,而我,却不一定是你!
天啦,人皮可穿可脱,一个黑影人,可以成为无数个想要成为的人!
涂上人油,穿上人皮,三界尽可行走,阴阳皆可互通,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阻得这种假作真时真亦假。
内心里深深的恐惧之感,此时如潮水般压来,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而这种穿脱之间,竟是可以将我们这群人进行无数种的演变,换言之,可以以我们的形体,做下许多的事情,或许,你并不知道,而且,到了一定的时侯,谁是真的,谁是假的,那还真的说不清,也搞不明白,或许,那假的,倒还比真的更真了。
这也就是说,面前的你,或者说得直白点吧,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物,所有的一切,只要是他想成的,都可以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而且,绝对是按照他的理想来生产,生产出来的,样子一样,却是极为乖巧听话的,那么,这个世界,尽可以不要你我,因为,随时可以生产出来你我。
我的天啦,我越想越是心底发凉呀,这是不是那个所谓的天大的秘密?但我立即在心里否认了,这不会是那个天大的秘密,因为制造这个秘密的人还没有出现,当然,这个最大的秘密,还没有到揭开的时侯,但同时我可以肯定,这绝然是那个天大的秘密的一部分,而且是关键的一部分。
再看旁边的刘小兰胡娟还有李梦,完全是一种惊呆了的感觉。白衣人,还有主人,应是和刘小兰等最为熟知的,这么多年来,人皮谷为主人创造生产了无数的人皮人油,我可以断定,这个时侯,刘小兰才真正地知道,自己领着这群黑衣人,日夜生产,所有的产品,却原来是被做了这样的用场。那种惊讶的表情,那种困顿的神情,不是装的,我看得出,完全是一种惊呆了的表情。
而胡娟和李梦,更是愣怔一片,她们不知道,这个世上,还可以幻化出无数个另外的一模一样的自己。
三胖和金娃张着嘴,不知道,此时在这个地方,居然可以让事情逆转成这样,而一直以为,人皮谷的剥皮熬油,是一种规则罢了,而现在看来,却是一个深深的安排,一种计划周密的安排,一步步,走向所谓的终极的目标。
刚才八卦阵中间形似王全裹了黄符纸的家伙,此时也是证明,不是王全,而真的王全,却是一直就被迷在了那个空角,而我们一直过去,竟是没有发现,也就是说,我们这几圈走下来,都没有走到王全那个角。
可以任意地改变路线。天啦,这还有什么不能改变的。
而刚才那中间突起的阴风,强大的吸力,也是证明,所有的东西,想吸过来,尽可以吸过来,说白了,可以任意所为,你无法左右。
这就是我此时得出的想法,而这个想法,却是让我骇得冷汗汩涌,我真正地感到了种危险的靠近,我已然嗅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在游走,而这种气息,是那么地真实,是那么地靠近,是那么地让人无可奈何。我先前,还一直心存侥幸,以为妈地都是吓人的,怕个球呀,只还过是老子们此时真的不想走,要是想走,早走了,而从此时看来,还真的走不了,不仅是走不了,那幻化成我们模样的一些人,怕不是在外又做了什么。
我的天,我心里无法安静起来,无法让自己,就这么脱身。
此时,突地阴声又起,是主人在说话,“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让你们看看,看懂了吗?”
妈地,居然还在自得地炫耀呀。这一穿一脱的,是明着告诉我们,我们这群人,在他们眼里,废材不如,要成一个什么样,他们完全有能力可以让我们成什么样,所以,我们的死活,根本上对他们而言,死了和活着,没什么区别。
“你们走到了八个角吗?”白衣人突地阴阴地问。
确实,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妈地,明明是八个角,一个角空着,却是谁也没走到,而且一直没有碰到王全。
未待我们回答,白衣人突地阴阴地说:“明着告诉你们吧,你们根本没有走到八个角,只是让你们感受一下罢了,可以这样说,我们可以任意地改变方向和路径,而且,不会让你们有丝毫的发觉,你们会以为还在老路上,其实,我们尽可以让你们依着我们需要的方向和路径走下去,你们相信吧。”
白衣人颇为自得。而我心下骇然。这家伙,说得确实没错,刚才,还只是在八卦阵内,如果是换了在别的地方,他尽可以让我们自己,不知不觉地走到他们所希望我们去的地方。
天,这下,人可以复制,而路,可以选择,这岂不是说,我们这群人,尽在其掌握之中了。
“刚才中间的吸力,够强吧?”白衣人又是自得地问。
我看着这个家伙,先前还在和刘小兰斗嘴,怎地一转眼,却像是学了法术一般,如此地自得而高冷了呢,是什么原因,要让他在此专们地摆我们一道。
白衣人自己说:“那吸力,小试而已,其实,要是真的有事时,那吸力,足可吞山吐河的,所以,现在,你们明白你们的处境了吧。”
妈地,说了半天,就是要我们明白我们已然无有生路了吗?心中焦急,而却是心里还是一片的冷,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还真的不知道,接下来,我们的行动还有什么意义,或者说,我们的存在,还有没有意义。
刘小兰突地厉声说:“你作下这些,主人知道吗?”
白衣人突地一惊,似有着一丝的慌乱,但很快地镇静下来,对着刘小兰说:“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主人不是一直在旁边吗?”
说着,白衣人将主人拉了一把,这主人倒也是配合,阴声说:“现在,你们的了路成了绝路,你们的生路成了死路,况且,你们还有生死劫未解,明白了你们当下的处境了吧。”
草,怪呀,传说中的主人,听刘小兰说过,那也是相当厉害的角色呀,虽说是没有血滴子或是故人的那等的高强,但也几乎是无有对手,但此时听得这几句话,却是语色平平,倒像是与白衣人说话相当一致,竟也是说到要我们明白此时的处境。
突地想到,刚才这所谓的主人说话时,都是些抖狠的话,语气和逻辑,与白衣人一样,想来一个主人,竟是这等的货色,倒还是让人感到奇怪的。
刘小兰突地冷笑起来,突地大声说:“主人,昨日可收得人皮人油呀,昨日少得几件,是因近日太忙,所以,日后定当补上。”
“好说好说,你还算是讲得规矩的,但别忘了,下次一定要补上。”主人阴声而语。
妈地,草,怪了,真的出事了。
我心里又是一个冷颤,刘小兰一开口,我就知道,这事情,八成坏了。昨日,妈地,我们都在人皮谷准备换魂解得生死劫之事,并没有人上交什么人皮人油,而且,刘小兰自从上次塔倒之后,就再也没有主动地生产过人皮人油,所以,刘小兰此时说的,其实是在试探前面这个所谓的“主人”。
突地想起刚才刘小兰的冷笑,妈地,刘小兰在旁,是不是早就看出什么不正常呀。
而此时主人回答完毕,白衣人却是大声说:“这不可以,这绝不可以,要加紧生产,怎地能拖到下次呀,一定要抓紧了。”
刘小兰再度冷笑了,突地说:“主人都答应我下次了,怎地你还不答应,这就是说,你要抗得主人之令?”
一下,白衣人语塞,而怪异的是,这个所谓的“主人”,此时竟然是莫明其妙地看了白衣人一眼。
完了,我心里轰地一声,事情,妈地,又是到了一个我无法想像的纠结的过程中了,这事情,出了情况了,怪呀。传说中的主人,居然是这个样子?
“你到底把主人怎样了?”突地,刘小兰厉声而吼,整个人的身子,颤成一片。
白衣人突地哈哈大笑起来,突地一把抓过旁边的“主人”,用力一扭,天啦,竟然是一层人皮脱落,我的天,是一个黑衣人!
天啦,这主人,居然是个假的!
刘小兰发现了,当然心中还是有些怀疑,所以用话一试,居然,真的是假的,而此时,白衣人却是索性将事情公开了,天,这里,还有什么是真的?
刘小兰全身颤抖着,大声说:“你我同们,世受主人照顾,你逆天而为,定会受到惩罚的,你到底把主人怎样了,这是不可饶的呀!”刘小兰的声音,竟是吼声中带了哭音,我们也觉得,事态严重了起来。书友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