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全呀地一声大叫,猛然,我似梦中惊醒一般,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摆了摆头,全身冷汗汩涌,妈地,似到阴世走了一趟呀。惊慌地四下看看,还是一样的密林子,而我们此时,是到了溪水的另一边,而前面,依然是密密的树林子,脚下,是乱草一片,没有泥沼,更没有浮土,也没有那骇人的洞子。妈地,这是搞的哪门子呀。
而我一手一个,还是拉着三胖和金娃,而更加怪异的是,三胖和金娃此时的双手,已然全部回复正常,我惊得不得了,再看那边的翠姑,也是黑发复成当初的白发,一切,都是回复了原先的模样。
我的天,这是幻境走出入了现实呀。
而那边,王全却是全身汗水湿透一般,颤个不停。我走上前,拉了王全一下,手是冰凉的,王全对我说:“别拉了,我告诉你,幸得你七个铜钱上身,我们走出来了,现在,别在瞎想乱搞了,这地方,妈地太古怪了,我也是掌控不得呀。”
旁边的三胖和金娃哧地一声笑出了声,说:“道长您能掌控的地方,还真的很少呀。”
我忙忙地止了三胖和金娃的嘲笑,说此番,还真的幸得道长一路,不然,真的不知如何出来了。
我将此行的情况,尽皆和大家说了。三胖和金娃以及老孙头,惊得张大了嘴,刘小兰却是若有所思一般,翠姑只顾护着刘小兰,其它的事,似不大关心。
幻境一遭,生死一劫,但却是让我明白了许多道理。或许,真的如王全所说,我们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全部,而没有看到的,却是更回厉害,我经常是以一种看到的理解一切,那么,就所有的事情,容易纠成一个结,解也解不开。
刘小兰走了过来,关切地问:“没有事吧,还行吗?”
我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温暖,是真的,比之以前,这确又有不同,经得幻境一劫,我对一些事情的理解,确实又是有了不同。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怪异丛生之处,能够把自己的生死置之于外,而为了你的安危,不顾一切,那该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信念。刘小兰几番救得于我,而且,每一次,都是刻意地不让我知道,还故意地让我误会,这说明,是真心地救得于我。
此时刘小兰看着我,轻轻地说:“我还得感谢你这幻境一趟呢,你刚才说的,我也是想了很久,算也是解了我心中的一些疑惑吧。”
我看着刘小兰,此时美丽的眼睛忽闪着,似深有所思,看来,这个女孩,也是和我们这一种走来,成熟了。
刘小兰说:“幻境最讲究的是心静而无杂念,不能只顾眼见为实,而要做到心静无尘,我终于明白了,这人皮谷外,为什么死得那无数的阴魂,都是因为眼见即为实,被眼前之局所迷,而又心生杂念,所以,尽皆丧命于此,倒是让人感慨良多呀。”
刘小兰突地说出这样一番话,倒是让我很感意外,先前,说真的,我们铁三角,对刘小兰是有看法的,阴魂一个,尽做些鬼阴鬼垢之事,所以,我们基本上是保持距离的,但现在,从刘小兰刚才的话语中,我们似乎感觉到,她正在心中重新树起了一个方向,用我们阳间的话来说,那就是重塑了世界观、价值观,还有人生观。可能,她对她一直来,在人皮谷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深度的怀疑吧。
刘小兰接着说:“这也让我想到了,我们此去,是要解得生死劫之咒数,我突地想到,我们只看到了生死劫摆在面前的咒数,而在这里面,究竟为什么要设下这个生死劫之咒数呀,所以,从幻境一历来看,此去,我们还真得小心,有时,还得多带个心思了,不被眼前事所迷,不被小利小益所诱,这倒是真的,心中一往无前,只唯一个信念,我想,这正是幻境告诉我们的教训吧。”
天,没想到,这刘小兰居然听了我和王全幻境这一番经过后,竟然是想了这么多,也还别说,她这个思路是对的,而且,也只有依了这个思路,我们才能真正地最后达到目的,不然,那还真的不好说。
我突地想到,刘小兰所说的,确实还真的是一个眼界的问题,我们铁三角,自从进了这密林子后,一直都是看着眼前,被这所有的事情困得无可奈何,而没有真正地想到,为什么,总是一路的怪异连接,而在这背后,是什么东西在牵着我们。这是一个眼界的问题,而着眼于当前,心中唯一一念,我对刘小兰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刘小兰一下被我这灼灼的眼光盯得低下了头,脸上又起了红晕,心中真的感到了一种真实的无奈和无法,如不是在这个密林子里,或许刘小兰,才是最适合和我一起看流星雨许下愿望的人。
大家收起心念,还是得往前走去,而此时的重新出发,倒是各人的心境不一样。三胖和金娃明显沉默了许多,或许他们两个也是想到,一直来,我们是不是太过追求一种结果,而想早日的解脱,却是没有沉到根底,终究这种解脱,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迟迟地无法到来。
前面还是绿成一片,而按照白衣人的说法,我们似乎应是离得不远了。
而离得越近,心里却是越发地打起了鼓来,这个地方,先前就出了一出幻境,而让我们几至九死一生,现在,离得越近,会不会又有什么怪异出现。而看刘小兰的神情,似乎比之先前倒是更为淡然,这是一种经过醒悟后的淡然,突地想到,其实每经的过程,或许,正是这表象之下的事情,慢慢地浮出水面的过程,倒是坦然处之,还更为有利一些。如此一想,我的心里倒也是更加的镇静,说起来,还真得感谢幻境这一遭呀。
突地,前面似有白光泛起,不似以往一直看到的黑色的迷雾,心里一紧,而发现刘小兰也是一紧,这会出现什么呀。
传说中的天镜盾,会不会是一些白光的幻体,我不得而知,也不敢稍有大意。
白光渐至成团,而团团涌裹间,一下看清了,我的天,竟是如仙女一般,落下七个妙丽的姑娘,那白光,就是她们素衣而成的光圈,如曼如舞,如仙如灵,轻曼素裹,不沾尘埃。
七个姑娘成排落到我们前面,一下挡得我们出路,而刘小兰脸上,似有一变,但看得出,此时是强自地压下,镇静下来。
七个姑娘没有那种我们一直所看到的戾气,而却是一种如女神般的气质,妈地,这密林子里,是不是专产美女呀,怎地见到的姑娘,都是那种不惹尘埃的样儿。
脸上粉面含娇,没有悲,也没有喜,没有怒,也没有恨,平静而淡然,倒是把我们这一群人的心搅得不平静了。
“各位一路来可好。”当头的一位女子吐音如兰,竟是清亮娇语,不染俗尘一般。说实话,进得这密林子,一般都是些怨鬼厉魂的,几时见过这等的清风拂面呀。三胖和金娃也是愣住了,他们可能也是没有想到,这密林子里,居然有如此的仙然的女子,还如此的有礼貌,不是那种上来就厉声而吼,动不动就打个不停的主。
刘小兰竟是轻轻地一揖说:“众位姐姐请了,小女子一行,实在是遭得生死之劫,才到得此地,各位姐姐安好。”
看来,这些女子,刘小兰似先前知道一些。而且,这些女子,仙然飘渺,肯定不是密林子里的那些冤魂可比的,倒是与这天镜盾还是有些缘由的。
“上仙当日造得天镜盾,不小心遗得七子,幻化无形,于阳间,设有七劫,你们经得乌木怪,破得四脚兽,历得七棺洞,斗得僵尸阵,化了尸石虫,而却是还能心性不改,到得这里,算是一大奇迹了。”当头的女子妙音灵然。
而这,却是听得我心里一阵的翻滚。妈地,无意中,倒是经得一个什么上仙所设的七劫呀,这样算来,我们是经了五劫了,天,我心里阵阵的凉气汩涌,不是为这七劫的所谓的惊险,而是为这原来我们以为的所谓的劫难,竟是早就是有人知道且是设好了的,天,这难道,我们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或是早就知道吗。
同时,心里也是一阵的庆幸,还好,当初经幻境时,心性坚定,没有顾左右而丢得这唯一的心念,这才能安全到得这里,如果当时心性不坚定的话,我难以想像,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我们还能安全地到得这里吗。
怪不得刘小兰刚才脸上似有所变,我和王全从幻境出来后,刘小兰的神情也是为之一变,而且,还给我们说了那么多的道理,看来,眼见未必是实,而所有的一切,不能有着贪心欲念,总是有一双眼睛,似在盯着我们。
刘小兰此时说:“要经七劫,小女子等人愿经得百般苦楚,小女子等人也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这生死劫,竟然连着阳世无辜之人的性命,阴阳分隔,阴惹阴情,本是逆得天规,所以,小女子才发愿来乞天镜盾,只求能还得阳世之三人的太平,小女子等人就算是再入地府,也是认了。”
天,这刘小兰,此时竟然还是想着要解得生死劫之咒数,而唯一的目的,竟然还是当初的要把我们解救出去,还我们安然,而自己却是不管不顾,虽说这情是可赞,但这样的做法,我们如何能得心安。
“难得你有此心境,现在浮世情劫,有此纯念之人,倒是不多了,但天命难违,天机亦不可泄漏,所以,不是我等为难于你,是七劫之数不可跳过,你倒是好自为之,我等姐妹也是历千年,而不得与人知,倒是你们一来,却是正应了上仙当初之偈语,是不是解语花,倒是要看得缘份了。”领头的姑娘说出一大串的话,有的懂,我们有的不懂,但听起来,似乎是不愿为难我们,但不为难又不行,必经这一过程。
我上前大声说:“还望众仙行个方便,不知此去,能否找得到天镜盾呀。”
“这就是怀钱之人?”领头的姑娘突地问。
刘小兰点点头。
我倒是一头雾水,我问的,确实是我们最关心的,而她却是突地说这什么钱的话,这又有什么讲究呀。本书《魂出窍》,在磨铁一日三更,更快更新,可进书友群:(书香缕缕),邹杨一直在等着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