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书友一直和我讨论关于身陷黄沙一节,而且一直说“眼里有黄沙,心中无黄沙”,这句话,让他们想了许久,而真的还竟是久久不能释怀。
我心中亦然,却也是感慨良多。书中故事,那一地的冤魂,那无数的枯骨,还有那跑不脱的半死僵尸,皆是因为受困于这眼见黄沙,而心中竟也是有了黄沙,所以,皆是困在此处,全然死去。有书友说,你是在传达一个观点,其实这些的所有,不是黄沙困死,而是被自己的内心困死,就算是眼前皆是活路,却是心中无有半点阳光,纵是活去,亦是死人。
我想说,懂我者,真书友啊。我一直想说的,却就是这样的一件事情,而这,却也是纠上我的心头许久,而且,几至与我的生活不能分离,我受困于此,亦是受恩于此。
眼中所见,亦是心中所想,当是一种最为现实的反观,是正常中的正常。我时常想,在一种事情的发展中,如果应着本来事物的方向,是不是会更为顺畅。但于现实中,我们却是经常的发现,本来以为的一帆风顺,却是平地突起变故,总是让一些事情,不是沿着所应有的方向前进,这或许,也就有了一直流传下来的那句计划赶不上变化的话了。
我们经常相信,一种眼前看到的一切,所谓眼见为实,而在书中,却是错综复杂,往往,眼前所见,未必就是你所想要见面的真实的场景,这也是我们在一种生活的过往中,要时时提醒自己的,所谓,遇事三思,当是这个道理,而我一直致力于的,就是想讲清这个道理,当是对所有的人有所帮助,这也是我一直所追求的。
书中黄沙迷眼,王全当时所问,你是想出去吗?你是看到黄沙所怕了吗,你是所有的黄沙已然是尽弥于你心中吗?是的,这也是我一直经常问自己的,而且,遇到事情,喜欢这样反复的问自己,眼前所见的黄沙并不可怕,而可怕的是,你心中尽是被这涌起的黄沙所弥起,此时,就怎算是有着万千条的道路,也已然是被这漫涌的黄沙所遮盖,无法可想,无路可逃,这是一种悲哀。
而我致力于,想把这种悲哀说清楚,明明白白地揭示出来,让心中想的,眼前所见的,就那么活生生地跑出来,展现在你的面前,让一切,就那么自如地呈现,我不知道,这是残忍,还是一种帮助,但我的初衷,还是沿着向善的方向而去。
我不想,因为一种的个人的私念,而最终是影响一种大的方向的走向。
于我的记忆的深处,总是有着一些的事情,让我无可奈何,而且,深深地掩埋在记忆的深处,在书中,我想说出来,而且,想把一切都尽量说得清楚,这是一种宿命的轮回,或许,也是一种应有的释放吧,我心中,一直就是这样想的。
于记忆的深处,曾经有着一种记忆一直折磨着我,每于夜深人静之时,却是浮上心头,主我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而心里,却是震颤一片。
记得那还是小时侯,在乡村,多野岗子,乡里的孩子没有什么游乐场,一个个的野林子,就是我们的游乐场,而且,玩得不亦乐乎,那里,几乎存载了所有人的一种一个时代的记忆,那是一种对于一种向上的向往,或者说,是一种每于生活的精彩的追求。
那时,有个夜晚,我一个人,独自去一个野林子玩。不要奇怪,那时候,每个乡里的孩子,都有着这样的经历,总是想尽量地延长在外的时间,而尽量地缩短呆在家里像个傻比的时间。
所以,我去了一个经常去的野林子玩,那里,是我熟悉的一切,或许在别人看来,大晚上的,一个人到一个野林子,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但于我,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事。
也就在那里,我看到了奇怪的一幕,是的,我终身难忘。我看到了一个老者,脏兮兮的,记起来了,就是白天在村里讨吃食的乞丐吧,我们那里的土话,叫作讨米佬。这是所有的村人在有着一点善心时,所给予的一种施舍,当然,也是所有无事可干的小儿的一种玩乐的游戏,跟在一个脏兮兮的讨米佬的身后,极尽调戏之事,这可能是长江中下游平原所有不孩子儿时脑中挥之不去的一幕童趣,其实并无恶意,也就只是学着走下路说下话而已,大家笑闹一番,而那家境殷实的小孩,还会从家里偷偷地拿出些吃食,给那讨米佬,所以,这只能是一种童趣吧。
在大晚上,借着依稀的月光,我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
我至今还忘不了,那月光下老者身上那种奇异的莹白,是真的,我并不是瞎说,现在反复想来,或许是因为周围的树林子太过透密,那月光下来,在身上,如物理学中的折射原理一般,泛起一圈的莹光,但这也是一种近乎强加的解说,但于我,更愿相信,真的,到现在,到此刻,我都是更愿相信,那是一圈奇异的莹白,当时看到,我竟是愣怔了片刻,对了那圈白光,无端地竟是有着一些向往,说真实的当时的感受,绝对是向往,是想走上前去看个究竟的冲动,并无有一丝丝的害怕,我奇怪当时,竟然我是这么地有着胆量,搁现在,我绝然地不敢。
我就那么地走上前去,老者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头,似乎有着一笑,黑黑的牙,对,就像我在人皮谷看到的那些人皮人一样,黑黑的牙,现在想来,或许是没洗,也或许是抽着劣质的旱烟所致,但总之,是脏吧,但那时,心中涌起的,还不是脏,而是这老者,竟然是在对着我笑。
我走了过去,是的,走了过去,至今忘不了,那走过去时,树上,有着扑愣愣的响动,是惊起的夜鸟,乡间孩子,对着并不奇怪,习以为常。
那老者,竟是突地起身,在我的面前,竟然地扭动起来。那种扭动,是一种别样的扭动,我感到奇怪,并没有谁说什么,我也并没有要求什么,那老者也并没有和我讲什么,只是手脚并用,扭动着,之所以说是扭,就像是一个人痒急了的扭动,我竟然,鬼使神差的,学着扭了起来。
是的,这是所有乡间孩子们熟知的游戏,贫乏的生活,以模仿带来一些的乐趣。我跟着扭了起来,脸上笑了起来,我本来进这林子,就是来玩的,而且,专挑的晚上,还是想着,要痛痛快快地玩乐一场的,现在,找乐子的事就在眼前,当然是高兴的。
而那老者,却是越扭越快,似乎有着一种规律,但我至今都是想不明白的,我那时,也确实就只有是在那个晚上,竟然是有着那般的模仿力,竟然还有着那般的奈心和力理,竟然真的是兴致脖脖地一路模仿了下来,而且,还一招一式,丝毫不差。
老者的脸上,一直笑着,那黑黑的牙,一直映在我的脑中,那脸上的笑,在月下,现在想来,竟是泛着诡异的莹白,我不知道,那个时侯的我,是年小而不害怕,还是本身,并不害怕,反正,我是高兴而愉快的,而那老者,也确实是高兴而愉快的,要不然,那喉咙里,时不时的发出的咕咕声,我理解为是一种高兴的压抑着的笑声。
就这样,当我确信是在第三遍重复那扭动的招数时,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先前的新奇感,还有一种植固有的玩乐的心态,在第三遍重复中,终于是没有了耐心。
老者一直笑着,此时,当然还是笑着,见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是停下了,坐到了我的不远处,大约,也就是二十厘米的距离,乡下里说的,也就是两尺的距离吧。
而我奇怪的是,我竟是有点喘息,当然,小孩子玩得高兴,费点力气,还是高兴事,而那旁边的老者,却是悄无声息,完全没有喘息的意思。
我不知道,这为什么竟是这么地不费力,而且,还没有一点的生息,完全没有老者的那种粗状的喘息声,而是月光下,一片的莹光,并无别的什么,很安静。
也就在那一刻,突地觉得很无聊一样,伸了个懒腰,是的,一种饥饿感升了起来,才陡然记起,因是贪玩,竟然是没有回家吃晚饭,而就在这时,让我至今都是觉得奇怪的是,那老者,竟是像知道我此时饿了一样,脸上还是笑着,借着月光,我见到,他拖过身边一个黑乎乎的袋子,是的,我确定,而且至今都是难以忘怀,是一个黑乎乎的袋子,类似乡间的布口袋,黑得与土地一样的色泽。
那同样黑成一片的手,说不清是皮黑,还是没有洗干净,伸进袋子,抓出来个白白的馍,我们这里,叫做面饼,白得在月下竟然也似泛着莹光一样。
忽地一下,递到我的面前,脸上还是笑着,当然,那神情,是要我接过来,充饥吧。
我迟疑着没有伸手,哪怕,此刻确实是饿了,而且,这个白饼,对我确实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各位书友千万不要以为我不接,是因为害怕,我至念都能清楚地知道自己那一刻的感受,并不是因为害怕或是别的什么诡异而没有立刻接过来,而真实的,是因为怕脏,就算是我再小,基本的认知还是有的,在我的记忆中,就没有从那样黑乎乎的袋子里掏东西吃的情节,况且,对方还是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呀。
而就在这时,那双伸过来的黑手,却是在我的眼前抖了几抖,那是一种明白的暗示,而我此时,竟是本能地不知觉的接了过去,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出奇的香,不知是饿了,还是怎地,反正真的香得出奇。
而见我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那老者笑意竟是更浓了,突地起身,转身,离去,而留下一句话:“心里干净了,就什么都干净了!”
是真的,我至今一直清晰地记着。
而就在我愣怔的当口,那老者,就离去而消失了,从此,我真的再也没见过,哪怕,过后,我刻意地晚上去过几次野林子,都再也没有见过。
我身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怪异,而唯一要说发生了什么变化或是有着什么印记的话,那就是那扭动的怪异,我一直没有忘,至今我还一直扭着,是的,两三个小伙根本近不得我身,那种扭动,我现在知道,是一种防身豢呀。
而我一直记着那句话,心里干净了,就什么都干净了。
是的,在我的书中,我一直就在写着这个观点,而我的这段的经历,确实在我的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没有想像中的诡异,而确实,这影响了我的一生,直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