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芳也不怒不恼,眼神中满是淡然。
“张将军所谓何事,直接明说吧,本将还要去前线助阵士气,要是乱了时机,可就只有大败而归了!”
他直率开口,口中讽刺依旧不减。
“将军莫要慌忙,那地羊可化作灵体,在军营里依旧可见,不必着急去前线一叙。”
“张桂芳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在怀疑我对殷商的忠心了吗!你哪来的勇气!”
他怒发冲冠,手中千斤重的斧钺被他挥舞如风,似乎下一刻就要砍下张桂芳人头。
张桂芳不说话,手指微微一伸,口中自然吼出一句法决,下一刻,崇候虎的灵魂就到了他三窍之外!
“将军少安毋躁,本帅向来赏罚分明,不会错怪任何一个忠义之士,也不会放过每一个可能乱我军心之人。将军近来一直针对我军将士,在其中不断拉拢亲信,是想自己带军出击不成?”
这话说的很委婉,对面的崇候虎也默不作声,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灵魂离体不可言语。
张桂芳缓缓站起,伸了个懒腰。
“将军在此稍等片刻,我去会会那崇黑虎手下军师便回来,在此之前,就委屈将军在那异界识海多呆一会儿了!”
说罢,张桂芳示意身边侍从看好崇侯虎,自己则是安静的走出了营帐。
崇候虎心中大怒,但苦于不可发声,只能在那个可回音的识海之内大吼:“张桂芳!你这个卑鄙小人!等本将军出去!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北海。
殷辛目送李靖骑着一匹红鬃烈马从万军之中走过。
身边甲士都默默让开一条道路,眼中充满了崇敬之色。
而被崇敬之人却愁眉不展,眼神死死的盯着面前那名为杨显之人。
这杨显可绝非一般人。
他头长双角,眼侧头边,手中捏一柄淡紫招魂幡,胯下骑一只通红嗜血狗。
声音如羊,有勾人心魂之功。
见李靖从三军走出,他脸上充满了不屑。
“怎么是个未曾见过的新面孔!那镇守朝歌的几员大将都被吓破了胆不成,派了这么个拿着小孩玩具的人儿来面对我,是看不起我杨某不成?”
李靖不理睬,知道这只是对面乱自己心神的一些花招而已。
战场厮杀多年,他早已心静如水。
“杨将军不必多言,本将军虽然在朝歌算不上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面对你,还是有点牛刀宰鸡的观感了,所以不必自卑,本将军已经放低了很多姿态了!”
他微微一笑,手中宝塔自然飞起,在空中化作一个周身金光的炫彩法宝,威压几乎和殷辛的帝临有的一拼。
目睹这一切的殷辛眼中满是不屑。
“不是,只是在打嘴仗?你们两个,一个未来的真托塔天王,上封神榜的人物,一个千年妖孽,修为深不可测,哪一个是简单的货色,这和战略互吹都没有本质区别好吧!”
这样想着,他又不由得看了眼自己身边脸色微红的妲己,寒冬的风霜并没有放过这位国色天香的美人,点点摧残着她轻柔的肌肤。
即便如此,她依旧美艳动人,甚至比之前更多了一丝英武气息,看起来不至于孱弱不堪。
殷辛看了片刻,缓缓脱下自己身上的一件皮毛大褂,温柔的披在妲己身上。
妲己先是一惊,随后坦然接受。
她满怀娇羞的看了眼面前的英武男人,又将目光对准了面前的战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殷辛总感觉这妲己和他印象里的不太一样,就像是……多了几分现代人那种感觉。
“也许这就是妲己的魅力吧。”
他心里默念,没有多想,运转自己的人皇至尊功为自己驱寒,也下令让将士们靠拢寸许,好获得丝许温暖。
而李靖和那杨显的战斗,也正式开始。
杨显率先发难,手中招魂幡一下抛出。
他与李靖之间几乎百尺的距离仿佛被砍掉一般,招魂幡立即到达他的面前。
一股紫光闪过,其中跳出一道周身漆黑的人形身影,对着李靖一阵殴打,一阵黑烟登时包裹住李靖。
黑烟散去,李靖的身影却在另一处浮现,红鬃烈马的尸体在地上安详的躺着,仿佛并未受到伤害。
“将军好身手。”
杨显笑嘻嘻的开口,声音如落水死羊,不堪入耳。
李靖没有犹豫,脚下瞬间发力,一阵尘烟过后,就化作飞烟消失了。
“五行吗?有意思!”
杨显将手中招魂幡放在胸口,慢慢拿出一根打羊鞭,沉吟片刻,对准地上一个角落啪的一声劈出!
风雪飞过,李靖散了一点鲜血在地面之上,那张英武异常的面容也多了一道刀痕。
杨显收回手中法器,拭去手中血迹,一个虎跳,立刻来到李靖身前。
“移形换影,这杨显是有些道家机缘在身上的。”
殷辛默默说道。
妲己回身看他一眼,继续默不作声,时不时揉动两下冻得通红的手指,眼里满是紧张。
殷辛没有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战斗上,眼睛不停的看向那城楼之上。
既然是叫阵,那对面的人物应该都一起出来了。
他在找那个最强之人。
片刻之后,他拿起这尊贵观台上的一杯烈酒,对着那高台上一个白色人影举了举杯。
对面欣然回应。
殷辛不敢大意,运转周身真气,走过三十六个周天之后向身体几个重要穴位涌去,整个人变得极为英气四溢。
举杯,空气中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对弈了一下,对面和殷辛都缓缓收回了手。
殷辛默不作声,咽下口中鲜血,混着那杯中酒水咽下也还算鲜甜。
那白色人影则像是无事发生,随手丢掉酒杯,说了声没劲,就走下了高台,似乎是去城楼之中寻找乐趣去了。
“大王,你还好吗?”
妲己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殷辛已经因为疼痛在心里骂了好几句袁洪的全家了。
这白猿成精还有奇异法宝的泼猴一点也没有他的那大哥懂事,不护送师父上西天,反倒是想把自己送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