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数十里的魔气走向都被申公豹标注清楚,成了一幅极为宏大的地图!
仔细一看,这地图上标注的点几乎汇聚成一张人脸模样,那是上古时期最残暴的一位魔神——蚩尤!
申公豹微微一笑,事情和他预料的一样。
那北海袁福通和那七十二路诸侯一定是受了这北海扩散魔气的影响才会做出这种谋反的事情。
不然,没有蚩尤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魄力,那袁福通没准还要个两三年才敢作出这个决定。
毫无疑问,他手下的军队也一定受到了污染,所以,纣王他们要面对的,是一支蚩尤兵团,一只被上古魔神附体的兵团!
“若不是我当日英明决定,现在的纣王知道了这件事,应该会直接跑掉吧!”
申公豹微微一笑,脑中回忆起当初路过那座都城之时自己英明决定。
下令屠城。
不只缓解了自己的军备压力,还为两方展现自己实力敲响了战鼓。
现在,不论那纣王是否有讨伐之心,这袁福通都是必死无疑的!
而这之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北海王的身份入围朝歌,狠狠的打一打那只让姜子牙下山做事的元始天尊的脸!
申公豹这样想着,算了算时间,自己也快到了那北海最后的一片净土。
他面带阴冷笑容,缓缓走出营帐。
“全体听令!向东南方向转舵,看见陆地之后,立即下船安营扎寨,我们北海之行的目的地,到了!”
申公豹下令,声音通过那些千夫长传进百夫长和士兵耳朵里。
这支队伍里还没有一个人有战功,不至于被封为万户侯,所以大家地位其实相差不多,说话做事确实比较团结。
他们缓缓下船,在那座申公豹点名的针叶林里安营扎寨。
这座密集的原始森林里的树木含油量极高,是天然的燃料和制作营帐的好材料,所以没过一天,军士就做好了所有的军帐。
“斩首行动,开始!”
申公豹微微一笑,手指指向那地图中一个区域……
张桂芳再睁开眼,已经不再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了。
昏暗的地牢里,他被牢牢地锁在那平时审讯犯人的十字柱上。
因为有术法神通,地羊连他的嘴都上了一道保险。
“将军醒了,这初春的冰雪,感受如何啊?”
地羊面含微笑的说,手中拿着一个木盆,只见里面装的是冰水和一些白雪。
张桂芳默不作声,只是死死的盯着地羊,心中怒吼。
“你倒是给我把嘴上禁制开了啊!不然我怎么咒骂你那不知是否存在的家中老母!”
地羊脸色微变,笑着给张桂芳摘下了口罩。
“悼亡魂灵!”
一阵术法飞出,打在地羊身上就像他只不过听了一句脏话一般,毫无反应。
“将军不用再试,本就没有魂灵的躯体,再打击多少回,也还是那样。”
地羊笑呵呵的说,自顾自地倒上一杯血酒,默默喝了起来。
张桂芳用在崇侯虎身上那一套被地羊学会了。
想到现在还在那营帐里不敢挪动一分的崇侯虎张桂芳就来气。
他根本没有说清楚这地羊能力。
“将军好奇我的能力?”
地羊猛然开口,张桂芳脸色顿时雪白。
“你,能听人心中言语!”
地羊点点点头,青袍一甩,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文身。
“我是一个祭司,或许对将军而言有点难以理解,我换个说法,我是阎王。”
地羊嘿嘿一笑。
张桂芳极力压下内心要怒骂他的行为。
“简而言之,我就是一个靠着炼化别人灵魂,操纵别人肉体的食人魔,那些士兵,还有崇黑虎,其实已经死亡多年了,这北海之地的严寒保住了他们,所以,将军,你之前其实一直在跟一帮死人打仗,你害怕吗!”
地羊猛地向前,做出一副鬼脸,这样看来,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心中童心未泯。
“本将军厮杀多年,输过,受伤过,从未怕过,别说是跟死人搏杀,就算是被绑在这木桩之上,我也会在临死之前,咬下你一只耳朵!”
张桂芳面色如常,他说的事他总是有把握做到的。
“好!不愧是我看重之人,连思维方式都和我这么像!”
地羊感慨一声。
张桂芳却突然愣了一下,随后立马问道。
“炼化灵魂!你既然不是对那崇黑虎用了借尸还魂的术法!那十多年,你是如何掌控他的!”
张桂芳心跳加速,有了一种很可怕的猜想。
“什么?借尸还魂?崇侯虎跟你说的吗?真是可笑,不过是我恰好想要体会一下人间烟火,把这具只剩一丝残魂的尸体做成了我的傀儡而已,那十多年,跟他们生活的,自然是我。”
张桂芳蒙了,合着那被崇侯虎一直认定为大哥的人,早在十多年前就死在那场战乱之中了!
“将军不必惊慌,我的灵魂本体从未在这世间存留过,所以那十多年,只不过是我一缕残魂行为而已,所以,崇侯虎将军还是很忠诚的。”
他嘲讽一声,继续喝着血酒。
“那你活捉本将军,意欲何为!”
张桂芳疑惑问道。
地羊露出一副你终于问这个问题了的表情。
“取而代之,你说,要是纣王最后打到快要征服北海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后援部队,正在不断地屠杀自己人,那会不会很有意思!”
地羊想了想,兴奋之色难以掩饰,一下子跳到那桌子之上。
“我都不敢想象!当我看到那些血流成河的尸骨之时,我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是喜悦,或是平静,还是前者居多吧!张将军,你觉得呢?”
张桂芳怒视他一眼,口中强硬的挤出两个字。
“畜生!”
“好好好,就用看畜生的表情看他们,张将军,天才啊!“
“本军师现在竟然有些舍不得炼化你的灵魂了,不然,之后上哪儿找你这种知音!”
地羊狂笑,丝毫不管身后的张桂芳如何咆哮,转身便走,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