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老廖家飞出个金凤凰,以后是要有大造化的!
那会儿还给廖嘉文起了个外号,叫什么“平民夫人”!反正听起来不大顺耳,从侧面就可以看出那些人是怀着怎样一种羡慕又嫉妒的心思去看待廖家这个大女儿。
想当年她也曾嫉妒到想要杀人。
凭什么同样的出身,廖嘉文就能嫁得如此分光,而自己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不过这些年随着年龄渐长,又结婚生子,丈夫对她还算体贴,霍云也就逐渐看开了。
这是命,羡慕不来的。
谁又知道看似光鲜的豪门大院之内,又是不是隐藏的龙潭虎穴?
这不,离婚了呗!
霍云面上没表现出来,但心里难免会有些幸灾乐祸。
门当户对,那是老祖宗一辈儿接一辈儿传承下来的精髓,还真以为是那么好打破的?
她不由庆幸自己当初的睿智,找一个老实本分、能被自己管住的男人,现在日子过得多好?
“嘉嘉,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姐姐、姐夫不是彼此的初恋吗?怎么会说散就散了?难道……你姐夫出轨?”
廖嘉嘉翻了个白眼儿:“胡说什么呢?!我姐夫不是那种人。”
霍云不以为然,这年头手上稍微有点权、有点钱的人,哪个不是包二奶、找小姐?更何况,廖嘉文长期待在国外,对自己老公不闻不问,这不是给外面那些小妖精制造机会吗?!
廖嘉文也是傻得可以!事业能比家庭重要吗?更何况是那样煊赫的大家族?
不过这事儿发生在廖嘉文身上,霍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呵,谁让她清高呢?小时候,大家都在巷子里打滚儿,偏生她不来,说什么地上脏;平时左右街坊请吃流水席她也不去,非待在家里看什么中外名著,某一回不小心漏了嘴,原来是嫌大家的筷子都在一盆汤里搅,各种口水混合在一起,她看了就想吐。
矫情个什么劲儿啊?多大的力气顶多重的缸,就算有当小姐的心,那不也还是丫鬟的命?
所以,霍云小时候就跟廖嘉文不对付。后来看她嫁入那样有权有势的家族,便起了巴结的心思,这才慢慢多了联系。不过到底是不同阶层,见面的机会不多,倒是跟廖嘉嘉的关系更好。
“那如果不是你姐夫养小三儿,嘉文怎么可能会提出离婚?肯定是被伤了心才会做出离婚这样鱼死网破的决定。”霍云眼珠一转,继续套话。
如果真有小三儿,那也只能说廖嘉文活该,有她那样当妻子的吗?一走就是几个月,甚至一两年。
亏她那对喜欢“炫女”的父母经常把“我们嘉文又出国见总统”之类的话挂在嘴边,还真以为是个光荣的事儿呢!
难怪最近半年特别多话的两口子愁云惨雾,连廖嘉文都很少提起,敢情炫耀的资本全没了,再高傲,如今也不过是个失婚妇女。
说得出口才怪!
“其实他们离婚的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我姐从民政局回来那天哭得很惨,还差点休克了。”
“这么说,嘉文其实舍不得离婚?”
廖嘉嘉目露赞同,“咱们俩想一块儿去了。”
“得!那就肯定是你姐夫逼你姐离婚的,通常一个男人这样做都是为了扶小三儿上位!”
“真的假的?!”廖嘉嘉还是不敢相信,她姐夫明明是那样好的一个人。
“我也只是瞎猜,不过也没差多少了!你想想看,除此之外,男人还有什么非离婚不可的理由吗?”
廖嘉嘉陷入沉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那我姐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吗?!”
“女人啊,在爱情里总是受伤的那方。”
“太过分了!”
霍云心思急转,“那你姐姐分到多少财产?”
“没有。”
“啊?没有是什么意思?”
“她……”廖嘉嘉脸上浮现出难堪,现在才意识到,家丑真的不可外扬,都怪自己这张大嘴巴!
霍云似看穿了什么,亲昵地挽住她的手,“放心吧,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今天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你也别吞吞吐吐,说出来咱们也好替你姐出出主意。”
廖嘉嘉咬牙,似下定决心一般:“其实我姐净身出户……”
霍云猛地瞪大眼,里面有惊愕也有兴奋,她虽然猜到会爆出猛料,却不知是一个如此巨大的八卦。
“为什么?你姐夫才是过错方啊!”掩饰好脸上多余的情绪,最后只剩一片关切和担忧。
“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姐自己也同意。”
霍云忍不住在心里暗骂——矫情!
明明自家是工薪阶层,生活并不富裕,还有个突发急症、瘫痪在床的老母亲,就这样的情况,她都还在装清高?呵,也不想想,当年她能留在外交部那样的好地方,还不是托了宋家的关系?如今离婚了,倒看不起别人家的钱,可笑!
还真拿自己当人物?
说到底就是三个字儿——拎不清!
这装逼也要适可而止吧?
反正廖嘉文的做派,她霍云是嗤之以鼻,从小到大,都没变过。
“那嘉文现在在哪儿?好像很久都没见过她了……”廖母出院的时候曾远远见过一回,除此之外就没在其他场合遇到。
“她现在在巴西工作。”
“哟,那还挺远的。”以前不是什么驻瑞典大使?如今却沦落到去南美洲放牛,果然,脱离“宋”这个姓氏,她廖嘉文算个屁!
“是啊,我妈就我跟我姐两个孩子,如今瘫痪了,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爸年纪也这么大了,还不是看我一个人忙前忙后?”虽然廖嘉嘉掩饰得足够好,霍云还是听出了话里对廖嘉文的不满。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一开始或许还能扛住,可时间一久,耐心再好的人也会觉得疲倦。更可况,照顾父母又不是廖嘉嘉一个人的事儿,凭什么她廖嘉文就能在国外逍遥自在?
霍云劝她:“嘉文也不容易,全靠你在支撑这个家,能多担待的就担待着些。”
“云姐,我明白,就是忍不住抱怨,没什么别的意思。我自己的父母应该照顾。”
“能这样想就对了。你姐出钱,你出力,都叫尽孝。”
这话不知道哪儿刺激了廖嘉嘉,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她倒是出钱也好,可最近三个月就跟人间蒸发似的,不接电话也不汇钱,我都那小破公司哪能支撑得起这么一大家子人?”
再说,自从姐姐和姐夫离婚之后,以前那些看在宋家面子上跟她有业务往来的合作商,一个比一个现实,解约的解约,撤资的撤资,如果她不答应,对方就单方面毁约,也不赔钱,一个个西装革履实则比那些街头流氓还混账!
“要不是家里经济紧张,我又怎么会连条裙子都舍不得买?”
“唉,你这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得,那裙子我买下来送你好了。”
廖嘉嘉一听,惊喜道:“真的吗?!”
“煮的!”
“哎呀,云姐你真是太好了!比我亲姐还好!”
“就你嘴甜!”霍云亲昵地刮她鼻子,心道:不过一条裙子就换来一句“比亲姐还好”,看来廖嘉文还真不是一般的失败。
廖嘉嘉忍不住感慨:“真是羡慕那个连续扫货二十几家品牌店的土豪女。”
刚才她们在里面逛的时候听见几个服务员谈论这事儿,那女的连试都不试,就直接刷卡了。
好像动辄上千逾万的衣服在她眼中,跟超市里的大白菜没什么区别。
霍云听了嗤笑一声,“这年头有钱女人不一定就是富家千金,还有可能是二奶、三奶、n奶……”
本书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