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鹿凡沉下了脸。
耐心等待已经不是现在的自己现在性格得必然,甚至已经不是自己需要遵守的初衷了!
果断离座,鹿凡出了办公室,奔着楼梯一直下到了六楼。
从路过手术中心开始,一路上都有医生、护士客气的和鹿凡打着招呼。
甚至麻醉科一名医生还很热情的给鹿凡指道,说燕医生人不在办公室,在档案室呢。
“谢谢了,我不找燕医生,找你们主任谈点事,高主任人在呢吧?”
“在,在!我刚还看到有护士打了开水给他送进办公室了呢!”
鹿凡客气的道了谢,脚步不停。
身后刚才搭话的人,停歇下来,却又瞬间的把更加精彩、惊奇的目光投向了鹿凡的背影!
“这是人家鹿主任替燕医生打抱不平,直接打上门来了……?”
猜的也基本没错,鹿凡只敲了一声门以后,不待屋面有反应,径直的就把门推开了。
人没走进去,招呼更没打,应激反应般立马的背过了身来。
身后,悉悉嗦嗦的一阵声响……
鹿凡机敏让开了道,让麻醉科的马护士长先出去,没打招呼。
转身,已经把意味深长的笑脸挂到了脸上。
“高主任,不好意思呀,打扰你们谈工作了。椅子不够,找守全主任再添一把呗。”
“鹿主任!你来……,有何贵干呀?”
高天良很明显的还没从慌乱中镇静回来,身子起了一半,却又突然清醒这里是自己的主场,又得意慢慢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身子往椅背上狠狠一靠,身子颤颤巍巍的摆动了几下,左手伸出,指尖循环的已经在桌面上得意的敲击了起来。
“没事就不能来您高主任这边讨杯茶喝呀?高主任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小气的人?”
鹿凡笑语着靠近,到了桌前,看到对方还不让坐,伸手拨拉开桌边的台历,半个屁股直接耷拉了上去,一副熟人、哥们才有的随意、热情。
高天良起先还把身子又重重往后一靠,摆出了一副蛮横、霸气的对视场面。
鹿凡盯着高天良看了一眼,突然的也不吭声了,目光移向电脑屏幕,玩了半句的空档接龙纸牌游戏还展示在桌面上呢。
“要不高主任你先把这一局玩完?咱们再慢慢聊。”
鹿凡开口了。
高天良身子即刻的前倾了回来,一把抓起鼠标,熟练的从游戏中先退了出来。
“鹿主任你这一大早的找上门来,是因为燕医生的事情吧?”
高天良明显的已经失去了耐性,索性的直奔主题。
“高主任你误会了,您是麻醉科的主任,行政一把人。对科室内任何员工职权范围内的工作调整都是你个人的权利。
今天不谈燕丹宁,我来找您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鹿凡当场的直接否认了。
顿感失去了拿捏一下的优势,高天良疑惑眼神询问了过来。
“好事儿!”
鹿凡却故意的卖起了关子。
“鹿主任,你还是直接说明吧,大家都很忙!”
高天良语气已经有点不友善起来了。
“就在这儿说?”
鹿凡回头确认了一眼门口。
“你放心!除了鹿主任您谱这么大!其他人进我办公室都是需要经过我允许,才能进来的!”
高天良没好气的来了一句。
“那行!高主任,那咱就直接说了!”
鹿凡提高了嗓门,并且坚持着这个声调继续往下讲了。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受一位老朋友委托,让我联络一下高主任您这边。
哦,我是不是还没讲?我朋友是秦都那边秦都x院的。
他说是想再跟您谈谈xx牌镇痛……”
“鹿主任,鹿书记!您稍等!”
高天良被惊的直接从椅子上跳起,麻溜的飞奔到门口,第一时间的先把办公室门口反锁了起来。
“高主任您可能还不清楚,我来咱们一附院前,那家医院就是我的老东家。对那家医院,我到现在依然是充满感情的……”
鹿凡没浪费对方往回走的时间,继续感慨道。
“鹿书记,先坐下嘛,何必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呢?”
高天良伸手,先把鹿凡努力的请回到了客椅上,回了自己座位,抓起桌上的烟,鹿凡推辞后直接的叼到了自己嘴上。
火机已经打出了火苗,又松手放开了,干脆的又从嘴里夺掉香烟,直接扔到了桌面上。
“鹿书记,您刚才说的话,我有点不明白。既然都是正规医院,这种常规物资的需求直接走采购流程就是了呀!”
高天良稳定心神后开口了。
“是呀,我也是给朋友这么建议的。单价182,早就全国透明定价了。
我朋友却就是看中了原来的代理商,说是自己实在联系不上了才找我想办法。
那家代理公司……”
“鹿书记!您不用再多说了。
咱明人不说暗话,就说您这回来到底什么事情吧!
燕医生的事情,是我个人考虑不够周全,原来只想着找个业务熟练、头脑又灵活的人加快进度的。
今天下午……,不!现在我就打电话,让燕医生尽快回到原来岗位上去,周三的手术也给她尽快排上……”
鹿凡还没来得及说出高成的名字,高天良就又一次匆忙的打断了鹿凡,急不可待的当场表态了起来。
当然,理由自然仍然是冠冕堂皇的。
鹿凡盯着对方的眼神,始终没有放松,此时也只是添加了一些淡然的笑意。
鹿凡摇头了!
“高主任,看来您还是对我的来意有点误会呀。
我好像一进门就说了吧?这回过来还真不是燕丹宁的事儿。
我朋友在那边还等的着急着呢?他还就只认了您这一家!
要不我草率的做个主?品牌的要求可以不用考虑,咱们医院现在用的哪家就哪家!”
鹿凡步步紧逼,继续着原来的话题。
高天良的鬓角已经浸出了汗粒,都是在一个行业里混饭吃呢,里头的门门道道鹿凡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清楚?
无非就是看人胆量有多大,节操还能保留下来的尺度而已!
鹿凡虽然其实也并无太多的证据,仅仅是在做着有理有据的猜测。
但架不住有人自己做贼心虚呀!慌乱的表情已经彻底的出卖了自己。
这时候的鹿凡,转念一想,却突然的想要拿这个筹码,给自己换来更实惠的利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