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店名确定“一念堂”,大家在欢乐的气氛下就各自回院。
还是贾琪去送路程最远的林黛玉。
月色如水,贾府各处灯火点点,巡视的婆子在各处游走,贾琪亲自提着灯笼,护送着林黛玉。
今天几人都玩的很开心,林黛玉轻笑道:“你为何总是去气你二嫂。”
贾琪极享受这份宁静,说道:“二嫂性子泼辣,心高气盛,再加上我那二哥,在她面前总是认怂示软,所以她做事一惯肆无忌惮。”
他看林黛玉单薄的身体,示意紫娟把披风拿来给她披上。
给她系上后,又说道:“她是那种给她一盘颜料,就想去开染房的人。要是不去压压她,我怕她会目中无人,以为外面跟府里一样,可以为所欲为,待闯下祸来,为时已晚。”
林黛玉点头默认。
贾琪叹道:“现在我贾家已不比当年了,我二叔才五品官,上朝都没有资格,后继无人啊。”
林黛玉有点担心:“那你在外面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贾琪笑道:“好勇斗狠?能有什么危险?现在我的处境也很微妙。说是不好欺吧,又觉得我家也就是个空架子了,平常连个上朝的人都没有,好像可以随时拿捏。
说是好欺吧,荣国府的牌子又在那儿竖着,也不能无视。而且我背后还有吕家。哎,我如今就像只在瓷器上蹦跶的老鼠,打也不好,不打也不好,我真替他们感到糟心。”
林黛玉笑着白了一眼,嗔道:“哪有把自己说的这么恶心的。”
贾琪轻笑道:“自知之明还是要的。”
二人说了一些话,西院也到了,看她跨进院门,他也回去了。
竖日一早,他带人去衙门上班。
周青已经在堂上坐镇,看到他过来,略微吃惊:“大人,今日怎么过来了,这般勤勉?”
贾琪笑道:“没办法,不勤不行啊,这几百号人都在等米下锅。”
周青亲自给他泡茶,赞道:“大人真乃我等衣食父母。”
贾琪摇摇头,叹道:“皇上也真是,害的我好好的轻闲日子不能过,家里三个小丫鬟还等着我去调戏,居然跑这儿来管你们这帮粗坯的油盐酱醋。”
周青“嘿嘿”一笑,说道:“贪花恋酒,偎红倚翠,大人实乃我辈同道中人。”
贾琪笑骂道:“同道个屁,说吧,今天有什么事?”
周青双手一摊,摇头道:“天下太平,没事。”
贾琪手指轻敲着桌面,说道:“那好吧,既然我不得轻闲,索性大家都不要轻闲了,等一下,带人跟我去户部。”
周青冷汗都出来了:“大人,冷静,这事不妥吧。在外面小打小闹就算了,要是去户部闹事,皇上会扒了我们的皮。”
贾琪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看我是这么不分轻重,不顾大局的人吗?”
周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脸便秘的神色,说道:“大人,我能说实话吗?”
“不行。”
“......”
朝廷的六部和其他衙门基本都在正阳门二侧,太常寺、都察院、邢部、大理寺等位于西侧,吏、户、礼、兵、工、鸿胪寺、钦天监、太医院等则位于其东侧。
贾琪一路鲜衣怒马而来,十分引人注目。
今天他特意风骚的肩披红色披风,身跨白色宝马,要不是头上没插二根羽毛,还以为是孙悟空来了。
周青看着贾琪斗志高昂,暗想:“平常不是蛮低调的一人吗?怎么今天过来讨债这么拉风?万一等一下要不到,不是更丢人?”
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周青等他下马后,靠近贾琪劝道:“大人,你这是不是太张扬了,要是,等一下要不到银子,那岂不是丢人丢的更显眼?”
贾琪笑道:“你在做梦呢,我得罪这帮人得罪的死死的,过来要的到银子才怪了。”
周青听后无语,暗骂:“你都知道要不到,那我们过来干么来了。陪你来唱戏?”
他也心大,无法理解就不理解,没想到这位贾大人还嫌不够,又来一波神操作。
快到户部门口时,贾琪对任二说道:“去,告诉他们我来了。嗓门大一点。最好让里面的人都知道。”
任二一点头,上前就扯着他那破烂嗓子,吼道:“东城兵马司贾琪前来户部,催讨粮响。”
好家伙,这一嗓子直把守门的二个小兵卒吼的人都歪了。
这小兵卒一时不慎,差点跌倒。
气的他烧火棍都快拿不住了,暗骂:“你特么的,是来催讨粮饷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攻城拔寨来了。满天下的官,到了咱这户部都是夹起尾巴,轻声轻气,深怕留下不好的印象。可这位是哪冒出来的?怎么跟土匪似的?乱吼什么?”
当下也不客气,冲着任二喝道:“你特么闭嘴,乱吼什么,朝廷重地,严禁喧哗。”
任二点了点头,就退到后面去了。
“......”
小兵卒愣了:“你不应该解释几句吗?要么反驳,要么道歉,哪怕吵一架拔刀相见也行啊,这点了点头是个啥意思?我跟你认识吗?”
贾琪笑着上前,说道:“这位小哥好。”
小兵卒怒目而视,喝道:“好什么好,这么大吵大嚷的干什么?”
贾琪愕然道:“我没吵啊,我这不是过来轻声问候吗?”
“......”
小兵卒指着任二说道:“你是没吵,但他刚才大吼大叫的,是怎么回事?”
贾琪温和的笑道:“哦,他啊,就是一个好心的路人,我不认识。”
“......”
这小兵卒也是日了,暗骂:“都说我是傻彪,但性子主要体现在这个彪字上,你不能当我是傻啊。”
正想发彪,只见这俊后生又是笑道:“麻烦小哥替我进去通禀一声。东城兵马司贾琪前来拜见户部堂官。”
小兵卒看对方一身唱戏的打扮,被唬的有点不敢造次,这京城权贵多如狗,而且贾琪这名字,似乎最近耳边常听过,应该不是他这个小喽啰可以欺的。
他脑回路不够,眼珠子一阵乱转,最后放弃了,暗叹:“看来我爹说的对,我也只能是个守门的料。还乱费心思干么?”
他瞪了贾琪一眼,说道:“在这儿等着。”说罢,他进去通报了。
他却不知道,贾琪这一身风骚的行头,再加上任二这一破嗓子,这附近几部的人都知道他前来户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