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兵阴恻恻道:“老子有好事了,偏有这些事做梗,等老子强大了,一定挨个收拾了他们!”
林琪瑢问岭兵道:“你这次历练怎么样?”
岭兵一撇:“你也知道我家是干嘛的。本来这次历练说是三十年,定少家主之位,一共四个候选;事先哥们当然要努力带些东西,就是五十年也够用了。
不想进入历练场才下来新通知,这次布置的任务,百年也不一定能完成,各凭本事,活着出来的才有可能最终被立为少家主的少皇之位。
一顿好杀,兄弟五十年的物资生生挨了六十载,最后二三十年便只能以战养战,杀各种猛兽、妖物夺取资源,反正喝血吸功,什么事都干了,按我岭家秘法几经生死突破,修为到了道君;四个中的一个死对头还是被我给做了!
我想这次总能挨到最后吧!不想出来一看,竟然有一个家伙比我还早完成任务,让我这个牙疼……
结果族老带了我俩回来,对方比兄弟大近千岁;说难听点是老一千年,可是也比兄弟多修炼一千年啊!
那家伙两面三刀,极会拉拢关系,回来不过三个月,还没睡几天好觉,吃点好饭,兄弟就莫名其妙处于劣势了。
你要是能帮兄弟提早凝炼了日月之力灵气,不说别的,这个少皇之位就落在我手了!”
林琪瑢把此事慎重记在心里,“你放心,至少有七成把握!不过事先要与你说明白,虽然能提早凝炼日月之力灵气,但却不能以三贤来论,成果要算在你的修炼根基中。
这样一来,你以后修炼所需的根基,就要比别人雄厚许多,根基圆满的用时自然更长,上界便不会太早,可能极晚!”孙子成仙了,你还可能耗在下面!但是实力绝对强大……
岭兵听出味道,身形松散向后一仰靠在石柱,慢慢啃着最后一枚仙果道:“耽误提早修炼法则?”
“根基不圆满只关乎能不能上界,与能不能修炼法则无关。只要你日月之力灵气一成,有机会提早修炼法则,只是根基不满,各种实力威能要大受限制。但是圣境法则修炼,下界便不适宜了!”
岭兵登时高兴起来,“那还担心什么?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到时咱们兄弟一起在下界占山为王,早上界还是晚上界有什么关系?至于圣境遥远的很,这么早操心太没意思。
诶?就是说,你的根基更得有日子才能圆满,这个道祖,你得做一段不短年月?”
这不是比他还要耗年月……不愁没伴啊!
林琪瑢无奈点头。岭兵和先天卓藤最多提早凝炼日月之力灵气,而他是早早就有了阴阳之力灵气,这种巨大差别,注定根基要异常浑厚才能向上突破,远不是岭兵与先天卓藤二人根基圆满所需的时间所能相比!再加上勾图这种碰运气的修炼特性,林琪瑢实在不知道自家根基什么时候才能圆满……怕是遥遥无期了……
二人聊了半天,林琪瑢才把岭兵带到商梁圣宗知客院安置下来。
不一会先天卓藤闻讯找来,三人少谈片刻,留下两人,林琪瑢先回了无古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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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返幻刑之境,就见小玫瑰“叽叽咯咯”笑翻在地。
“出什么事?”
“你看……看……哈哈哈……”
林琪瑢定睛细看小丫头所指,正是瑷晖与人所闯的路线。
他还记得是一位娇小姑娘与瑷晖一起,而这时瑷晖不知如何手中只攥了一幅女子的粉纱外衫,正东蹿西跳往来路飞奔。
而另一边那姑娘,没了外衫露出两侧香肩,正抱着玉臂羞愤得直跺脚,“瑷晖!你个混蛋!你到底看没看到本仙子在哪——看我不抽你筋剥你的皮!!”
林琪瑢一诀飞出,便将瑷晖挪移到女子身前。
不想那姑娘见四下无人,正掐腰骂得正凶,胸前大好风光如欲跳出,正好被突现的瑷晖看个正着!
山峦起伏,玉香流动,瑷晖小眼睛登时就直了!
就是林琪瑢也是一愕,小玫瑰笑声方停,哗啦啦再也止不住……
那二人寂静半晌,姑娘趁瑷珲失神一把抓了他本就稀松的发髻,口中尖声大叫:“登徒子!”一个巴掌就把他扇到一旁!
瑷晖似兽非兽嚎了一声腾地就朝那姑娘扑去,两手如兽爪一样喷出一片雷光!
那姑娘根本没有临敌经验,“呀——”地抱住脑袋缩成一团!
瑷晖眼睛通红扑到其头上,动作猛然一停,扭头便箭般飞出幻刑之境……
瑷晖飞快跑了,林琪瑢急忙重开了这处入口,一点指也把那位姑娘送出图箓,算他们失败。
那姑娘吓得发抖,半天才缓过一丝精神,嚎淘大哭飞远。
“丫头,你说我这三师兄有没有可能是出生便化成人形的兽类?”
小玫瑰点着小嘴想了想道:“天龙、真凤、麒麟、天马下生都可以直接人身,但是你这个三师兄虽然有些神秘,本姑娘却可肯定是人!”
林琪瑢重重吐出一口气,“不是那种存在就好!我还想,天下间的卧虎藏龙别都在左界,真不是什么好事……”
“嘻嘻……要是那样就好了……打架准赢!”
“你脑袋里一根弦……”
“一根弦?”
“嗯!简单……”
“林琪瑢!!!你——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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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神容易送神难,如今这些上界人物能赶快回去,真是求之不得啊……”
白怀、岑光、宓萸、山月、范天芳、梅林、全一、萧狄与溪湘汀澜等左界道祖,凑在一起商议了半日,最后才发起了牢骚。
万法宗宫城雪因是忌惮林琪瑢,这次九大宗共襄之事,竟然把萧狄派了过来。
全一倒是脸皮极厚,仿佛忘了青俞宗曾与万法宗狼狈为奸,想在蓟山把林琪瑢折了的事,乐呵呵与众人聊得欢。
全一道:“法典与咱们一无干系,但要说上界人物都被此事引了回去,根本不能。听说打通各大皇城、仙宗下界一回,代价甚为高昂。”
白怀道:“要说咱们下界没有宝贝,那是扯淡!只是下界修者实力微薄,诸多危险机遇并存之地,我等无法深入,大机缘只能干看罢了。上界这些人不用太费事,就可打听到十处八处这种地方。到里面遛一圈,我敢说下界一回就值了!”
宓萸道:“不是说十四皇尊有令,每年下界人数有限,还要有正当理由,被皇城认可。怎么自从林师侄十年前返回之后,下界的人就多起来,尤其是这两年……”
他看向溪湘汀澜,眼神有些探究。
溪湘汀澜笑笑,“上界消息,各位道友想必也知道一二。小徒回返与蛇尊一道,上界皇尊眼馋蛇尊不是一天两天,因此生出一些其它想法,也是必然。
但是咱们左界的事,尤其是我等九宗之人,详情所知更多。小徒与蛇尊有些交情不假,但要说达到让其甘愿冒险的地步,却是还远。
他们想要成事,还得各凭本事,打在小徒身上,怕是一场空了!”
溪湘汀澜旁边坐着岑光,闻言抬手一拍溪湘汀澜右手前臂,“你老小子敢说,蛇尊没带林师侄下界?就是本人也在嘀咕,何况还是旁人!”
溪湘汀澜瞄了下搭在前臂的手掌,向岑光道:“你我六、七千年交情,我还能骗你么?”
另一侧白怀淡淡道:“交情深不假,溪湘你可不能就着酒菜都吃了!说说林师侄现在实力如何?”
一提这事,其它几人眼睛登时瞪大了!
溪湘汀澜面不改色道:“他就是十一阶也未圆满,再大能耐,还能多少?不过听小徒道,自本人下界之后的几年,倒因缘际会与几位神子、圣女还有域圣尊有些交情,这次在天王城战场主要是用大阴阳术与北宫氏、任氏较量了一番,其它的都被那几人挡了。”
萧狄喃喃道:“就这样?”
他有些不信,但又无法不信。毕竟,林琪瑢为大阴阳宗师之身,在下界已经不可思议。要让他再高估林琪瑢一筹,自家本身都觉得荒唐;可是溪湘汀澜如此轻描淡写一语把林琪瑢本事糊弄过去,他也感觉不太对头,一时间竟是反驳不是,不反驳也不是……
倒是宓萸大是兴奋!他朝着溪湘汀澜道:“大阴阳宗师呀!溪湘跟林师侄说说,待本人渡劫的时候,请他出枚大阴阳简吧!”
“此事要得!溪湘,一定要帮忙把这事办成才是!”
一遇上这种生死攸关之事,另外七人马上附和;
只有溪湘汀澜一侧半靠椅背,左臂搭上桌面,拄着下巴,好像吃了苍蝇……
送走诸人,他站在殿门口,望着围绕着宗主峰外的岚霭出神,一袭月白锦衣,金银交错,玉石争辉,在风中猎猎做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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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邀了萧狄一路,飞向大商梁主峰上一座景色俱佳的峰头:仙客峰;
他们这些各宗来人,均被安排在商梁圣宗内部这座最好的待客之所。这也是商梁圣宗不把八宗道友、子弟当做外人的意思。
“宫道友未能前来,实在遗憾呐……”全一叹口气。
萧狄嘴角轻撇露出一丝不屑道:“全道友有何遗憾?对于道友来说,抱谁大腿不是抱?”
“你!……呵呵……”全一先怒后笑道:“萧道友所说甚是!
但是我青俞宗再如何得罪林琪瑢,也只是蓟山那次罢了,中间有另外几位道友斡旋,倒也无事。
哪象万法宗,不但破了人家兄长气海,还强逼得了若干好处……这样一来,本宗也算可以了不是?”
萧狄指着全一骂道:“蓟山?你敢说你们青俞就蓟山那一件事?高林大战,林家骨肉纷飞,尸横遍地,上都以北血臭半年不散,你敢说没你们的手笔?
笑话!要说蓟山只是削了林琪瑢一块肉,高林大战就是捅了他心窝!你们这时想置身事外,不嫌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