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溪澈颦眉思索了片刻。
今日这些杀手显然是奔着他的命来的。
自己隐居之地暴露了,可明心教的影卫又全死光了,万一再来一波来历不明的杀手,继续留在这里岂不是自寻死路??
左右也没有地方可去,倒不如跟着封谕去碧落宫探一探究竟好了。
凌溪澈耸了耸肩。
无奈的点头道:“好吧。”
……
云铮护送着凌溪澈回院收拾了一下行囊,众人便先后登上了马车。
云风抬头看了看天色。
虽然已是日落,但天还没完全黑透,应该来得及出山。
便飞快的跃上车辕,挥动马鞭,驱赶着两匹枣红骏马向村外疾驰而去。
马车内。
封谕斜倚在小榻上,看了看靠坐在车窗旁出神的凌溪澈,勾唇道:
“来时轻装简行,只备了一辆马车,凌公子不介意和我二人挤一挤吧?”
随手接过云铮送上来的清茶,狭长的凤眸里绽开一片暖色。
“咳……”
凌溪澈掩唇轻咳了一声。
看着那二人连送杯茶都能送得含情脉脉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了……
故意无视了他的问题调侃道:
“看起来进展不小,凌某是不是应该恭喜封宫主抱得美人归啊?!”
云铮手臂一僵,满眼窘色的向着凌溪澈看去。
封谕却单手支头,原本淡漠的脸上绽开几丝得意神色:
“这还有凌公子一份功劳。”
凌溪澈见他那恨不得昭告天下的样子,便毫不客气的认了这份头功:
“那是自然。”
若是没有我,你们两个木头疙瘩不知道还要打上多久的哑迷呢!!
不过,这后半句他没敢说……
世人都传封谕喜怒无常,他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打怵的!
云铮跪坐在一旁,听着二人你来我往的对话,头却越低越深,就连耳尖都在不知不觉间泛起一抹微红。
不知为何。
主上和凌少主凑到一起,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动不动就是一场唇枪舌战。
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回去的这一路上,他的日子可能有点不太好过……
……
马车疾行了一日一夜。
直到第二天傍晚,他们才赶到了峻城分阁为封谕安排的一处别院。
院落不大,但胜在一砖一瓦,一梁一柱都修葺得十分雅致,房间布置得也还干净舒适。
众人抵达别院时,暖阁里早已备好了宴席。
简单精致的菜肴似乎很合封谕的口味,又或者很久没有和凌溪澈同桌畅饮了。
这一顿晚膳竟吃到了二更天,两人才带着几分醉意各自起身离去。
“封宫主慢行……”
凌溪澈突然喊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封谕,舌头有些打结。
许久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了,一时贪杯多喝了一些,此刻竟觉得身上有些飘飘然的。
他在怀里费力的摸索了半晌,终于掏出一个扁圆形的小瓷瓶塞到封谕手中。
眼里染着醉意,神神秘秘的低声道:
“送你个好东西。”
封谕目光潋滟的望着他,疑惑的挑了挑眉:“哦?”
“这个……是上好的伤药……咳……”
封谕看着凌溪澈醉醺醺的样子,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大晚上的给我一瓶伤药??
这家伙果然是喝醉了!!
“本座不需要伤药。”
封谕懒得和醉鬼纠缠,自家小影卫还在寝殿里等着他呢!!
想起之前云铮喝醉酒的样子,可比这货可爱多了……
谁知他刚想把东西塞回凌溪澈怀中,就听见他突然话锋一转,满脸堆着坏笑:
“虽然是伤药,但是它对身体有益……还在某些方面有奇效哦~!”
或许是醉得紧了,凌溪澈只觉得封谕望着自己的身影裂成了三个。
只得用力揉了揉眼睛,待到再向男人看去时……
周围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远处,正殿的大门一开一合,身边瞬间只剩下了一片安静。
“无情……”
“嗝……无义!”
凌溪澈不悦的冷哼的一声,扶着墙,脚踩棉花似的向着自己偏殿缓缓走去……
……
“主上……”
封谕进到寝殿时,云铮正坐在桌前认认真真的擦拭着玄墨剑。
看到主上带着几分醉意进了门,连忙迎上前去替他脱下外袍,满眼关切的询问道:
“主上可要唤水沐浴?”
封谕却没有理会他的话。
而是径直靠坐在了内殿的拔步软榻间,捻了捻手中的小瓷瓶,对着云铮勾唇道:
“给本座宽衣。”
“呃……”
云铮微微一愣,虽然满眼疑惑,还是顺从的来到封谕身前。
半跪下身,将金丝锦靴从他脚上仔细脱掉。
又抬手解掉了男人的腰间束带。
衣袍从肩头滑落,丝绸中衣的领口也被蹭得松散开来,堪堪挂在肩膀上。
柔和的烛光笼罩过来。
主上那清澈的眸子里蕴着一丝雾气,因为醉意而微微泛红的眼尾更是勾着一抹撩人味道。
主上正垂着眸,凝望着自己给他解开衣襟的手。
那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肌肉紧实的胸膛也在越来越急促的起伏着。
云铮覆在衣带上的手指僵了僵,就连平日里熟练无比的动作都变得迟缓了许多。
主上灼热的呼吸拍打在他的手背上,激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封谕见云铮突然停下不动了。
便笑着握住他两只手腕,将人拖进了怀里。
嗅了嗅男人残留在发丝间的皂角味道,声音低哑性感:
“洗过了?”
云铮被迫贴在主上胸前,仰起头,紧张的应了一声“是”。
主上那撩人的嗓音掺杂着酒气,仿佛带着一种莫名的侵略感,早已勾得他酥软了大半个身子。
“主上……最近赶路辛苦,求您……”
云铮不敢挣脱封谕的钳制,只能小心翼翼的请求着。
封谕却故意附在他耳边哑声道:“求我什么?”
云铮身上轻颤了一下,就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求您……别累坏了身子……”
封谕闻言,蓦地微微扬起嘴角,打趣道:
“你莫不是忘了‘同生共死’的用处?”
“功夫刚刚进益一些就要倦怠了不成??”
“……”
“属……属下……”
云铮一愣,竟然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封谕却将手指按在他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薄唇上,来回轻抚着:
“严戚墨没教过你练‘练功’之事,当日日勤勉,不可松懈半分吗?”
云铮蓦地红了脸。
结结巴巴的嗫嚅了一声:“有……有的……”
随后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封谕便轻笑着将他按倒在榻间,然后把那瓶药膏塞到他手中,勾唇道:
“会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