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总一听正事,立刻敷衍起来:“安总,难得大家聚齐,还谈什么公事,多扫兴。”
“孙总,真是不好意思,今天的饭局是为什么,您肯定清楚。我刚上任,公司上下多少人都看着我呢,这笔款我若是收不回,明天都不好意思去公司了。”安亦茜维持着客气有礼,朗朗清润的语调直接道明来意。
一时间,席间气氛顿时降下好几度。
孙总听完,扭头看了看李总,又回首笑起来,“安总这话说得,区区五千万的款,我还能赖账不成,实在是我这边也被人欠着债,等他们给我还回来,我马上就给您打过去。”
“那行,孙总给个明确的期限吧!”安亦茜抬眸,看向他。
那孙总面色一僵,突然吱呜起来,“安总,你要是这样……那就没意思了——”
“孙总,您想喝酒,我跟谢总一定奉陪到底,只要您把款项拿出来,或者给我一个确定的时间,我保证,哪怕今晚我喝死在这里,也一定让您尽兴。”话落,安亦茜微微探身,伸出手去,将一瓶名贵白酒拿过来,重重搁在桌面上。
刚才孙总给她倒的还是红酒,度数偏低,可她一伸手就直接拿了五六十度的白酒,还面不改色心不跳——原本还在嘻嘻哈哈的一群老男人,突然就噤声了,一个个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所措。
宋瑾年坐在最里面的位置,几乎与安亦茜正相对,从他这里看去,女人姣好的面容在头顶射灯的照耀下,肤白胜雪,明眸清澈,可明明是那样妩媚精致又透着丝丝甜美的长相,却在撂下狠话时,周身泄露出杀气。
男人皱了皱眉,想到上一次她醉酒的模样,沉沉落下眼睫。
谢承霖见场面尴尬起来,立刻展现老油条长袖善舞的一面,笑着圆场:“孙总、李总,让你们见笑了,我家安总可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公司连一众元老都不怕的,你们可别看她年轻就欺负她,只怕便宜占不到,还碰一鼻子灰。”
他这么一说,那些男人顿时打着哈哈笑起来,“看出来了,看出来了……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安总年纪轻轻却有能力有魄力,佩服佩服!”
安亦茜听着他们吹捧的话,也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而后拿起那瓶酒拧开瓶盖,又拖了两个玻璃杯过来,开始徐徐倒酒:“那孙总跟李总怎么说?是想继续忽悠我这个初生牛犊呢,还是痛痛快快把余款结算了?”
话音落下,包厢里又安静下来,只有清醇剔透的白酒注入杯中的潺潺声响,以及——缓缓晕开的迷人酒香。
等一杯倒满,她又径直越过杯缘,朝另一个玻璃杯继续倒。
那一瓶白酒,也就可以倒两杯多一点点,如果完全倒满,应该两杯正好装下,她这样倒下去,肯定很快一瓶酒就见底了。
只是,一口气干掉一瓶?这位安总难道也是个千杯不醉?
这些人,虽然喜欢占女人便宜,灌女人喝酒,但却还是有分寸的,万一喝出人命,他们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