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我又能动弹了,只是我还是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老头为我倒了杯茶,一脸的淡然,浑然不将此时放在心头,但是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风起云涌,只怕不但是茅山道宗和全真教的事情吧,我望向这个不知道底细的老头,心中一阵发寒,总感觉这其中一定是有人在做推手,暗中推动着这一切的发生,也许我来这东江根本就是一场陷阱而已,或者我只不过是一颗棋子。
呆呆的沉默着,那老头倒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怎么,现在明白了吧,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然早些年这只僵尸王在没成气候的时候就要被人斩杀了,但是时至今日却还在,这其中的问题自然说不明白,早就有人设好了这个局,你不过只是一枚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我现在就是帮你从这棋盘之中跳出去。”
我疑惑的看了老头一眼,心中有些费解:“前辈,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你说你要帮我却让我如何相信。”
对我的质疑老头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呵呵一笑,眼中现出一丝嘲弄:“小伙子,说真心话我看你挺顺眼的,当然我有我的目的,只是有些事情我不好出面罢了,但是你不是想阻止这千年尸王出世吗,我和你的想法不谋而合,不管为什么,最少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过就凭你想要封镇着千年尸王或者斩杀,那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就算是我也没一丁点的把握,我将你找来,就是因为你是彭祖一脉的弟子——”
听了这话,我登时感觉全身发凉,忽然间明白了许多事情,原来自己的每一步都是在别人的控制之下,当日我被方天浩请来就有问题,不然如今东江市许多高人在,何必还要跑到我们曲阳去找我师父,或者明知道我师父不在,这才去指点方天浩去的,就是因为我傻啦吧唧的最好玩弄而已,然后是方家的异常激斗,其实暗中已经有人在注意着,只是却没有人出手,而从医院里逃出来,找到那只被打伤的游神,却是这老头的手段,将我一点一点引来,这其中究竟有多少秘密?
心中的怒气和不甘,一点点的开始膨胀,却有感觉到深深的无力,自己身在局中,早就有人布好了局等着自己往里钻呢,亏得自己还以为自己是为民除害,还上窜下蹦的要找人帮忙,真是可笑呀,自己原来是被人玩弄的傻瓜而已。
激怒之下,我猛然间站了起来,双眼冒火一般的盯着老头,不断有神光闪过,只是终究还是心有顾忌,自己和这老头根本就没有一战之力,况且也是在没有必要打这一场,我尽量将怒火压下去,不然动起手来,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怒火,轻吁了口气朝老头一抱拳:“既然是这样,那小子也就告辞了。”
话音落下,我转身就想走,哪知道却在一转身之际,眼前登时亮起一蓬黄光,将我的脚步阻挡在这里,耳听那老头在身后笑道:“好大的火气呀,不过你就这样走了,难道就不想在对付千年尸王了吗,嘿嘿,我虽然不能出面,但是我可以帮你,这七枚七星符是我祭炼了近百年的法术精华,更合着七星大阵,自有一番妙用,今日我把它们送给你,而且还指点你一条可行之路走。”
说吧,老头伸手一招,地上就飞遁出七枚符文径自被老头抓在手中,然后朝我抛来,容不得我愿不愿意,那七枚符文便已经落在我手中,登时化作七颗痦子一般,长在手心之中,甩也甩不脱,而且老头更是轻声念咏了一段经文,这段经文径自没入我识海中,化作一本奇书悬浮于其中,挥之不去,只是当其中的奥秘流动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七星符法究竟有多神奇,看看比得起我们彭祖一脉的小乾坤世界,更有其他妙用,可攻可守,而且还能借北斗七星之力。
不知所措中,我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这七星符法阵是哪个宗门的绝学了,这不就是全真教的绝学吗,而且列入镇教三宗秘法的一种,难道眼前这老头是全真教的不成,只是为何刚才提及全真教却浑然没有尊敬之意,我心中一呆,脸上现出惊容,不免失声道:“前辈,莫不成你是全真教的?”
哪知道我话音方落,就见那老头脸上现出一丝嘲弄,然后身形猛然间黯淡下去,接着便在我眼前消失了,连同那张藤椅和那套茶具一起消失了,这是道教的五鬼遁身术,我刚才明显的感觉到大门口那两只恶鬼的气机波动。
“前辈,前辈,你究竟是谁?”我冲着虚空中大喊。
只是半晌却并没有人回答我,就在我心灰意冷的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老头的聚气成音,一道声音传进我的耳中:“小伙子,想要镇杀那千年尸王,平我给你的七星符法阵是远远不够的,你可以回你们彭祖一脉,将你们的祖师爷神像请出,自然可以镇杀这千年尸王。”
我脸色一变,心中惊慌无比,这祖师爷神像是宗门之中的大秘密,师傅曾说过,只有宗门弟子才可以知晓祖师爷的神像的事情,不想今日竟然从一个外人口中说出此话,如何让我能不心惊胆战,不行,这件事情一定要告诉师傅,这老头究竟是谁?一连串的谜题在我脑海之中盘旋,我该怎么面对呢。
呆呆的站了好久,终于皱了皱眉头,最终叹息了一声,有些沉重的朝外面走去,或者真的不该在趟这趟浑水了,茅山道宗,全真教派,还有隐在暗中的其他宗门,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没有再去找人帮忙,也没那心思了,只是呆呆的回了医院,心中挂念着韩涛的情况,就算是真的要插手这件事,我也要将韩涛送走,毕竟他现在伤的不轻,而且我也没了康体符,还有那个让人头疼的小丫头舒雨也要送走。
一路胡思乱想,也不知道怎么就回到了医院,当我进去韩涛的病房的时候,韩涛早已经做完手术,躺在那里酣然大睡,这小子真是没心没肺的,这时候还睡得如此舒坦,让我一时间有些无语,只是当我一进门的时候,韩涛却也醒了过来,见到我就是咧嘴一笑。
因为我走了,方天浩却转到这间病房,自然是动用了些关系,或者是感觉呆在我们身边安全一点吧,看到方天浩夫妇,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没有去搭理韩涛,却径自望着方天浩的妻子道:“方夫人,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能告诉我当日指点你们去找我师傅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方夫人一呆,不知所措的望着我,半晌,才咬着嘴唇低声道:“小师傅,这能不能不说,哪位师傅不让我们说的——”
“这事情很重要,你必须告诉我,我实话给你们说吧,现在不但是你们夫妇,就算是我们也是处在危险之中,就你们家水塘底下,你们知道是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吧,那是一只千年尸王,而且这一次查收的有很多道宗的宗门,这很可能是一个阴谋。”我冷冷的望着方夫人,半真半假的将这话说出,却是真的让人动容,就连一向胆大的韩涛脸色都变了。
听完我这番话,那方夫人脸色一变,嘴巴抖了几抖,终于还是颤着声道:“是一个老头,看上去六十多岁的摸样,颇有一番仙风道骨,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但是看了我儿子一眼就说帮不叫上忙,叫我们去曲阳找你师傅,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六十多岁的摸样,还看上去仙风道骨,果然是那个神秘的老头,果然是一切都设计好了,既然我如今都明白了,我还可以走吗,或者说还能由得我走吗,只怕一切早已算计好了,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将卷进场阴谋之中,只是我却一无所知而已。
“韩涛,收拾收拾咱们立刻离开东江市,方夫人,你也马上为你丈夫转院,你们尽快离开这里,不要在呆在东江市了,再待下去很危险,咱们都是棋子而已。”我脸色冷峻,说这话的时候,胸中的怒气翻腾,但却强忍着压了下去。
见我这般焦急,那方夫人也傻了眼,看我收拾东西,她也跟着收拾东西,韩涛脸色也变了,皱着眉头望着我:“刚哥,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我没有回答他,现在一时片刻也说不清楚,还是先送他们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好,心中忽然一动,朝门外望了望低声道:“舒雨呢,怎么没看到那丫头呢?”
韩涛阴沉着脸,尽管我不说,他也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所以并没有追着问,摇了摇头道:“刚哥,那小妮子听说你离开了,就丢下我一个人跑出去了,去那我也不知道,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
这个小妮子真是麻烦,我心中埋怨着,到底是掏出手机拨了出去,手机中传来悦耳的彩铃,半晌,却不见有人接听,我皱了皱眉,挂断有拨了过去,这一次响了几声终于接通了,只是还没等我问话,就听那头传来舒雨惊慌失措的声音:“刘刚,快救救我,我要死了,快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