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乱看,尽量的将目光向外望去,深吸了口气,对女人低声道:“姑娘,对不住了,我不能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也只能暂时将你安置在这里,我还要回去救我的朋友,她还在里面,所以你也只有自求多福了,我没时间想法子帮你解除身上的禁制,不过我在你胸口放了一张保命符,只要有人敢碰触你,这保命符便会激发,能救你一次,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自己保重吧。”
话音落下,我也就不再理睬女人,站起来便要往外冲去,哪知道刚刚跑了几步,正准备转出门口,就听见身后女人低声道:“你是想救那个叫舒雨的女孩吧,那仓库里有一个地窖,就在最左边的地方,舒雨和另一个女孩就关在哪里,谢谢你,你自己小心些。”
闻言我一下子呆住了,猛地扭头望去,却发现女人正望着我,见我回头俏脸一红,赶忙闭上眼睛,我呆了呆,咽了口吐沫迷惑的道:“你能说话?”
女人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却羞愧欲死,自己这摸样可真是太让人臊得慌了,可惜偏偏不能动弹,光着身子裸露在这男人面前,却着恼不得,毕竟是这男人救了自己,胡思乱想之时,女人点了点头:“我能说话,只是不能动弹。”
呆呆的望着女人,眼见女人俏脸越来越红,我猛然醒悟过来,耽误不得了,咬了咬牙朝女人低声道:“我先走了,要是我能活着回来,我一定回来帮你,要是我回不来,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话音落下,我已经冲了出去,没时间在理睬这个女人,心中担忧着舒雨的安危,却不知道我走了之后,女人睁开眼睛,紧咬着嘴唇幽幽的看着我离开的门口,心乱如麻,又总感觉风声鹤唳的,仿佛总是听到有声音,心里担心的要命,自己这样子一旦被人看到,只怕不起歹心的人不多,真要是来个见色起意的人,自己可不就毁了吗,不知道哪个男人说的保命符究竟有没有效果,不过心中隐隐相信,身子微微颤抖着,心中说不出的紧张,期望着我能早一些回来,在女人心中我最少是一个好人,可以让她放心下来,因为我没有对她做什么龌蹉的事情,而且还救了她一条命。
我当然不知道女人现在心中想着我,我早已经将女人抛在脑后,这一次冲过去,那些伽罗密宗的人只怕是早有防备,再想像上一次那般容易只怕是不可能了,反而是我却已经把身上所有的符箓消耗的干干净净的,如今身上就只有一只飞仙骨笛和师叔送给我的金钱剑,如今我的神念受损,不敢在强行张开神眼,不然的话也不用人家来打,我自己就倒下了,至于金钱剑也是一样,没有神念催动,也不能伤敌,我冲回去又能凭什么拼一回呢?
心里琢磨着,脚下却不敢停顿,正胡思乱想这,却已经离那堵院墙不远了,我眼光所及之处,正有一直大老鼠人立而起,朝我往来,这一刻我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只大老鼠挥舞着爪子,仿佛正在和我说什么,只是我实在不明白一直老鼠能和我表达什么,我根本就不可能懂得和它交流。
刚才我一直在拼命,根本就没时间去想这只老鼠,没想到它倒是还不离不弃的留了下来,在这里等着我呢,我苦笑了一声,在老鼠面前停了下来,不由得叹了口气,伸手朝老鼠轻轻抚摸了过去,那老鼠先是一惊,看样子想要逃跑,但是犹豫了一下,我已经摸在它身上,许是感觉到我没有恶意和我的亲昵,大老鼠并没有逃开,在我的抚摸下反而身子放松了,朝我吱吱的叫着,想要表达什么。
我苦笑了一声,拍了拍老鼠的头:“我可听不懂你的话,谢谢你帮我,不过我还要冲回去救人,刚才我傻啦吧唧的救错了人,嘿嘿,是不是比猪还笨,你快点走吧,一会可就危险了。”
说完,我心中竟然感觉轻松了许多,深吸了口气,然后便不再理睬老鼠,猛地冲了几步,一纵身双手扒住墙头,然后翻身进去了,就看到院子里正有人匆匆的走来走去,在收拾一些东西,此时有人望见我,却是不由的一呆,接着便大叫起来:“长老,那小子又回来了。”
这一声如同在热锅里倒了勺子水,登时间惊动了所有的人,从几间仓库里和车间里纷纷都有人冲出,有的很背着一个包袱,有的还扛着东西,乱糟糟的成了一团,那个祭祀也从刚才的那个仓库走了出来,一双眼睛冒着幽光盯着我,杀机迸现。
我苦笑了一声,才一进来就被人发现了,真是流年不利呀,不过也没办法了,就只有拼一拼了。我从腿上拔出韩涛送给我的军刺,将飞仙骨笛揣到怀里,双眼一一扫过这些伽罗密宗的人,嘴里却在吓唬他们:“你们是伽罗密宗的人吧,嘿,今天你们跑不了了,我已经通知了茅山道宗和全真教的人,很快他们就会赶到的,到时候就会把你们一网打尽的,我现在只要拖住你们就行。”
眼光在他们笼罩在斗篷里的那张惨白的脸上扫过,只是大多数人就只看到了一阵茫然,也就只有几个人和哪位祭祀脸色大变,我心中忽然一动,想起了范崇志的话,难道这些人就只有几个人是伽罗密宗的人不成,想想伽罗密宗号称神教,传言有教徒三万,但是教众却有百万之多,那么相信这一帮人可能只有祭祀和那几个人是真正的伽罗密宗的人,至于其他,不过是他们招揽的手下而已。
“杀了他,快杀了他,咱们立刻撤离这个地方。”远处的祭祀冷冷的高呼,身边的几个人也是脸色阴冷,杀机蔓延着。
那些黑斗篷听见祭祀的话,纷纷将手中的东西丢掉,慢慢的朝我围拢过来,便在此时,我听见那个祭祀又在念动咒语,他旁边那个抱着湿婆神像的家伙抖动起来,然后一蓬红光迸射,演化成三道红光,径自没入不远处三个黑斗篷身上,耳听那三个人大吼一声,身上的黑斗篷被胀裂,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的大猩猩,身躯胀大了不少,一块块肌肉撑破了衣服,看上去很诡异,就像一下子被气吹了起来。
我嘴里发苦,面对这几十号人,我就是有军刺在手,也绝不是他们的对手的,何况还有三个力大无穷的家伙,我苦笑了一声,然见一个黑斗篷朝我冲来,没时间多想了,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拼了,我大喝一声,迎着那些人冲了过去。
暗自里我单手结成天雷印,催动识海中的雷符,右手军刺猛然间朝离我最近的一个人刺去,左手一翻,炸开一道电光,雷声滚滚,轰然间砸像一边的黑斗篷,眼见军刺就要刺中那人,那人却是身子一扭,几乎如一条蛇一般滑开,而另一边,黑斗篷双手一扒,便将砸在他身上的雷霆撕裂,依然朝我追来。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厉害,黑斗篷不怕法术,而那些人看上去也是一个个有功夫在身,可不好对付呀,我心中一动,尽量避开黑斗篷,左手结印,右手军刺刺出,只将目标锁在一个人身上,拼着后背被人砸了一记,借着这一下,我猛然间冲到那人身边,军刺划过,逼得那人退却,但是这一退却是正合了我的心思,左手一番,一道雷霆在那人胸腹间炸开,耳听一声惨叫,那人飞跌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没了声息,而我也是惨哼一声,差点趴在地上。
心中暗自庆幸着这些人手中没有利刃,不然的话我可就麻烦了,这略一沉吟,身后传来呼呼的风声,我大惊失色,顾不得回头看一看,双脚猛的一用力,人已经朝前冲去,看看躲过黑斗篷的攻击,却将我惊出一身冷汗来,要是被黑斗篷砸中,估摸着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没有犹豫,我朝前方冲去,只是避开黑斗篷,朝其中一人冲去,手中军刺猛地探出,一抹强光一闪,还没等我刺到那人身边,就听那人一声惨叫,自己便朝后退去,让我猛地一懵,随即想到这些人怕阳光的,一想到这,我心中就兴奋了,右手翻动,将瓦亮的军刺在阳光中拼命反射,朝那些人斗篷底下的惨白的脸照去,果然引起那些人的畏惧,一时间竟然纷纷里的我远一点。
可惜我的兴奋还没下去,身后就被重重的踹了一脚,一股大力将我掀翻在地,一个人贴着地游了过来,真的像是一条毒蛇,在我身后偷袭了一下,不过却要帮了我一把,不然我大意之下,就无法躲过黑斗篷的那一拳,那一拳可是会要了我的命的。
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看着纷纷朝我围拢过来的那些人,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很可能是死定了,拼命打出一道雷霆,只是却被一人随手一划给打散了,我才注意到那人手中多了一面盾牌,盾牌黑黝黝的,上面刻满了符文,应该是一件法器,这一下我算是彻底有些绝望了,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