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一怔,见女儿、妻子的表情,便知是误会了,忙解释一遍。
黛玉方知是误会,不好意思擦了泪水,从林如海怀中出来站到江清月身边去,哀怨的看着林如海。
林如海自知有错,误会由他而生,低声下气的赔不是,好声好语的哄着,哄了半日才哄好黛玉,带着黛玉去哄江清月。
江清月见着黛玉的面,自是好声说话,心里却骂骂咧咧,一点也不想搭理林如海。
便开口问了句,“你那案子如何?”
“时机还未成熟,不过快了。”
江清月见林如海运筹帷幄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要是被王子腾搞了个罪名,不仅是她,便是黛玉也都跟着遭殃。
林如海见江清月在关心他,喜不自胜,不知在背后偷笑多少次。
“为夫还有一事想请夫人帮忙。”林如海起身作揖恳求道。
江清月,“我?”我能帮你什么?
“想借江小太爷的兵一使。”
……
是夜,江面升起了浓浓的雾气,十几艘小船如离了弦的箭,在空荡寂静的江面上飞使。
“呼呼呼…真是该死,这么冷的晚上,还要巡夜,呸。要我说,那群人根本就找不到我们在哪里,那艘官船可被我们藏的严严实实的!”几个人搓着手坐在一处背风的低凹处骂骂咧咧个不停。
“就是,大晚上其他人都去睡觉,偏我们不行,我家那婆娘还说…嘿嘿…”一个长相矮小,留着两簇小胡子,笑的十分猥琐,眼睛中闪着一丝算计。
“就你那胖婆娘?哈哈哈,也就你喜欢吧。”众人哈哈大笑,在寂静的夜晚显的格外清晰。
“你们懂个屁,熄了灯还不是一样,一样的钱,我可是比你们……唔…”月光之下,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入胸膛,一丝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那人直挺挺倒在众人面前。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数十支箭迎面而来,这才惊慌失措,可为时已晚,一瞬之间四五人全部倒下,没了生息。
“总兵大人,还有一个活口。”一个官兵跟拎着大白菜一般,把躲在石头后面的一个胆战如鸡之人,扔了出来。
“恩,莫要声张,这个人先留着,其他人全部格杀。”江亦酩伸出大拇指在脖子上做出一个杀的动作,随后抽出佩剑,高高举起,身后便有数百名官兵悄无声息的下船上岸。
不过一刻,整个山顶燃起了熊熊大火,厮杀声,哀嚎声在深秋的夜里格外恐怖。
第二天,徐州城便知道官府不仅找到了朝廷丢失的税银,更是剿灭沿途的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水匪窝。
林如海收到江亦酩的信,立即唤来了刺史柳大人、提督李大人等数十名徐州官员,去见了江亦酩。
“江总兵。”
“林大人。”江亦酩脸色一摆,用人家的时候叫人家江小太爷,用不到了叫人家江总兵,切。
不过公事公办,当着众人的面道,“说来也是巧,我带兵在附近演练,听闻有水匪出没,便带兵去剿灭,叫几人逃了,我去追,不巧就看到了你们上次丢失的税银。”
王子腾来的晚,听见江亦酩的话,心中冷哼,那可真是巧的很啊,他打着灯笼找了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便是连影子都未见到过,他练个兵就碰着着好事。
“江大人英勇,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啊,我等感激不尽,江大人请。”林如海忙上前一阵吹嘘夸赞,直把江亦酩心里那点不舒服捧的一点不剩。
“不了,我擅自离开驻地,已经是大罪,到时还请诸位大人作证才是。”徐州官员忙点头答应。
“告辞。”江亦酩得了众人保证,这才拱手告退,众人相送,行至一半,江亦酩这才开口道,“对了,我这还抓了几个活口。”
王子腾听了这话,也看了过来,抓了几个活口?给他抓的?
哼,真是好笑,这事他全程没有参与,即便是定罪也不过是失察之罪,他林如海能怎么他?
面对王子腾的不屑,林如海只当作没有看见,更是一路把江亦酩送上了船,临出发时才小声道,“多谢小太爷帮忙,如海这份心意记在心里了。”
“孙女婿啊,莫说这样的话,一家人,你有困难,我这个做长辈的自然是要出手帮助的。”江亦酩笑的灿烂,嘿嘿,这便宜不错。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他想好了,今年过年回江家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林如海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过是长辈,是要敬着。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笑,这才十分有默契的作揖再见,林如海看着被扔下船的水匪们,笑的十分和煦。
“走吧,诸位大人,咱们一起听听。”
路过王子腾的时候,笑着道,“不知王子胜大人可来了?”
王子腾眉眼一挑,他什么意思,这跟他弟弟有什么关系。
林如海见王子腾疑惑的表情,便笑着道,“王大人还不知吧,江大人刚刚告诉下官在剿灭水匪的时,顺带把漕运司前段时间被劫的货船给带了回来,不叫王大人来验验?”
王子腾心中一咯噔,他怎么知道漕运司的船被劫,这事还是弟弟前几日和他说的,不过是几船棉花和碳罢了,并没有损失多少,这点王家还不看下眼里,便只记录在案,并为声张。
林如海这般表情做什么?难道是在船上藏了什么东西诬陷他弟弟。
真是蠢,他们王家再不济,那船上的东西也都是官府查验记录在案,更是数十人一起查验放行,真是无中生有,眼神越发凌厉吓人。
“多谢林大人相告,不用这么麻烦,都是登记在案的,查阅一下底册便能知晓。”王子腾不动声色的看着林如海的表情。
林如海自然知道王子腾心中如何想的,可他本意也不在此,拱手施礼后,便带着众人压这那水匪去了公堂。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小的…小的…黑风寨的巡夜。”那人贼眉鼠眼,看着公堂之上坐了数十名官员,吓的直接趴在地上,脸色苍白,颤抖不止。
嘴里喊着,“小的什么都没有做,只巡夜,没有杀过人,真的,大人饶命啊!呜呜呜……”
“砰!”林如海手中惊木一响,“肃静!”
“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