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直接穿着一品诰命品级大妆直奔登闻鼓处,马车路过宫门处,贾母略微想了想直接改变主意,
“停下!”
看了看正往外走的大臣,贾母搀扶着丫鬟的手,颤巍巍的走到宫门口。
一个惊呼,直接跪在了宫门口,状子高举过顶,对着人来人往官员,高声哭喊道,“冤枉啊,
臣妇乃荣国府贾代善之妻,五品学差贾政之母,今日为子喊冤!我儿冤枉啊!臣妇请陛下重新调查此案,还臣妇之子一个清白!”
“我儿贾政,为人端方正直,谦恭厚道。
更是礼贤下士,济弱扶危,大有祖风,惟失之于迂腐。
在家一心孝顺,管教子女!他想作好官啊,说他迂腐不同世俗我这做母亲的承认,可要是说他贿赂朝臣,不仅臣妇不敢认,便是他也万万不敢认!”
“呜呜呜,如今被人诬陷,着实令人费解,他远在千里之外,如何得知徐州之事,且不说他刚到任,人生地不熟,哪里知道什么特产!疑点重重,求陛下重查!”
…
众人纷纷停下,被贾家老太君一跪吓的不轻,才听清贾老太太口中说的是什么事。
有人上前劝解道,“老太君快起来吧,这案子昨个陛下在朝上亲自定下的,不会有错。”
着实是陛下的意思…快些走吧。
毕竟贾王两家的关系众人皆知,王家先蒙难,贾家走动关系人之常情,要是说王家有事,贾家一点都不管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如今这贾家老太君想把自己儿子摘出来,可也不能扒拉着不要脸面啊!
再说了走动关系大家都会,可像贾政那般糊弄人的真是少见,也算是对上他母亲刚说的不通俗务。
贾母不管别人怎么想,那可是她儿子,她如何见死不救,政儿他如何受的住!
“请陛下下旨重查此案!”贾母不顾众人劝阻,继续高喊道。
相熟的几家上前劝了又劝,就差也把自己家的老祖宗请来一道劝,可贾母不为所动,认为她儿无辜。
众人无奈,贾母年迈,又是跪在宫门口,眼看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赶忙打发人进宫说情。
….
不一会贾家老太君在宫门口喊冤一事传进宫内,皇上冷声并未搭理,转头就叫人把贾母领进宫内送去太妃娘娘处。
贾母见着太妃先是一顿哭诉,“太妃是知道我儿的,老实,迂腐,一肚子之乎者也,怎么可能贿赂朝臣呢……”
“老太君所言本宫已知,可这案子皇上已经定了,这…”要是现在改那不是在打皇上脸吗?
如今太上皇也不会为了这点事出头,案板上钉钉,没得商量啊!
贾母见太妃不肯出头,心中凄凉万分,“臣妇不是胡言乱语,也是有根据的。”
太妃娘娘一听这话,两眼一亮,来了兴趣,贾母见有戏,低声哭道,“娘娘知道,我有一女,十多年前嫁入林家,为林家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可惜福薄….”
说着又留下两行悲痛,“操劳过度,抛下年幼的孩子和我这老了不重用的老母亲,这一晃快两年了。”
“老太君节哀。”太妃听到动情之处跟着流下两行清泪。
“只是可怜我那年幼的外孙女,被人那般…那般…我…我…我如今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太妃见贾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便知道此事有些东西,顺着贾母的话道,“年纪大便是最怕这些事,只是可怜那些小辈。”
贾母掩面而泣,“说到这个,更是心疼家里小的,你说那么点大的人,就…就…”
“我可怜的孩子啊,娘亲早亡,丢下她,留她在这世上受罪!”
….
太妃也是边听边流泪,“本宫懂,懂。”
“这是又了后娘就有后爹!”
太妃顺着话说到这里,“可是孩子父亲,被人故意,故意蒙蔽?这才使孩子受委屈了?”
贾母欲言又止,眼泪流了一行又一行,哭了半日才说道,“太妃娘娘知道我生了两子一女,女儿跟我那儿子关系打小就好,可如今人走茶凉,便对我儿下手,这其中还不是有人故意的,我绝不相信!”
老太妃震惊,这要是真的,那林如海不完名声也要臭了,江家怕是也要出个“好名声”了!
“不知老太君那外孙女如今如何?”
“还能如何?都这般了,能有什么好的,也不知这入冬了有没有漂亮暖和的衣服穿。”说着又哭了起来。
“老太君莫着急,既然你求到我这里,咱们都是做祖母的人,女儿不在自然要给孩子出头的!”
贾母要的便是太妃这句话,她的政儿得了这污名,又是皇上钦定,如论如何是好不得了,可要是查案之人名声有碍,那么她的政儿这件事上便有了回旋之地。
贾母又与太妃娘娘说了会话,便起身离开,不过临出宫前还是去皇上的乾清宫叩了叩首,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
待走出宫门见有人在等她,寒暄了几句
众人见贾母神情坦荡,真诚,不由得也怀疑难道真的是冤枉,可此话一出便有人反对,“陛下钦定,你是觉得陛下错了?”
“陛下自然不会错,可难免有小人。”贾母回道。
“你这老太君说话没理,这些案情条理清晰,一桩一件皆有迹可循,你不能为了儿子便张嘴胡诌吧。”
“小人之手。”
贾母也不再去争辩什么,在贾家下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说者有意,听者更是有意,在场的几人相互对视一眼。
不过半个时辰就传便遍了各官员耳中,贾家名声本就不大好,家中子弟多数纨绔,听了贾母所做所说后,皆冷笑道,好一个小人之手!
她儿子光明磊落,别人就是小人,呵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借这件事,要清理这几家人。
如今这话传出来,众人不仅不信,更不敢往外多说一个字,不仅自己家不说,亲戚朋友更是嘱咐不要议论此事,生怕私下议论也被皇上也惦记上,那就是连累家族的大事啊!
….
贾赦自跟着王熙凤走后,也是着急的不行,他那二弟他最清楚,迂腐且固执,这事有可能不是他做的,可如今陛下认定就是他做的,不是也是!
老太太想要敲登闻鼓救他,这不是跟陛下对着干,他贾家经不起再一次的猜忌和怀疑了!
不行,他要先弄清老太太怎么想的,在做决定!
贾赦听老太太回来,忙支使人去打听老太太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