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我早在私下提醒过你,咱们这位陛下最是厌恶这些事情,你…你怎么顶风作案?”
贾母见王夫人不以为意,扭过脸去,语重心长道,“你不为这个家着想,你也要为宝玉、为元春着想啊!”
王夫人在听见宝玉、元春等这才有些松懈,“是。”
“如今快些拿钱出来,息事宁人,趁着事情没有闹大,把外面的也一并消了去。”
王夫人低着头,不敢看贾母,贾母心中一咯噔,“你是不是也放印子钱了?”
王夫人见瞒不住,点了点头,贾母眼前一黑,险些晕死过去。
“逆子逆媳啊!”
“王氏我限你一个月全部把钱都清理干净,如不然我…我…我告你忤逆不孝!”贾母扔下这一句话,气着离去。
王夫人撇了撇嘴,看着手里的东西,愣愣出神,半天道,“去把昨天那张拿过来。”
两张放在一起对比,果真一模一样,王夫人只觉得两眼发黑,身子摇摇晃晃,她……她被人骗了?
“把那人带过来。”
下人忙去叫人,王夫人见那人俱是一愣,这…这不就是何掌柜的本人吗?
“你…你怎么又来了?”王夫人忍着难受,佯装镇定道。
何掌柜的一脸怒气,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第一次做生意被人打出去,真是气煞他也,今日要是要不到钱,他定将这事捅出去。
“缺钱,还请太太行个方便。”何掌柜的一个字都不愿解释,他身上现在还疼着呢。
“昨日不是你派人取走了那三千两吗?”王夫人道。
“我何时派人来过?太太莫不是要赖账吧?”何掌柜的挑眉道,“每次都是我亲自来,何时叫其他人来过?”
王夫人忍着怒气,叫人拿来两张一模一样的契约,“你当我傻吗?一前一后拿两张一样的东西来!”
何掌柜的半信半疑,拿过来对比,皱着眉头道,“你说昨天有人冒充我?”
王夫人点了点头,这要不是有人陷害她是不信的!
“这个是假的。”何掌柜的挑出昨天那张来,“这上面的印记刚印的,你闻闻。”
王夫人接过,鼻尖轻嗅,果然一个有墨味,一个没有,虽然做的一模一样,可这点却模仿不来。
王夫人冷笑,“这东西在你那里,你怎么说?”
“这…”何掌柜的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转念一想,这也可能是王夫人设下的套,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贵府设计好的?这么大的府放印子钱就算了,竟还造假?”
一句话果然叫王夫人自吞苦果,这霉她必须咽下!
万不能闹出去!
“你要多少?”
“全部。”
王夫人眼前一黑,深吸一口气,“你这可不到时间。”
“对,利息我不要了。”何掌柜的垂首静立看着十分大方。
“你以为你不要了就可以吗?我告诉你,你这样我是可以有权扣你一部分的。”王夫人气的肝疼,看着何掌柜的表情,心疼不已,她这事无意间得罪了人,以后谁还敢接借她…
“太太你借的可是印子钱,你确定吗?”说着撸了撸袖子,露出一部分花臂,上赫然是几道被打的痕迹。
王夫人咽了咽口水,“都在外面混,何掌柜的是在威胁我们?还是当我们国公府是摆设?”
谁知那何掌柜的根本不怕,冷笑道,“国公府是不是摆设太太比谁都清楚?但是这印子钱却不是摆设,”
“你…你…你确定吗?”王夫人狠狠的看向何掌柜的,这人今日敢威胁她,她定叫他不得好过。
“太太还是拿钱出来吧,在耽搁下去,怕是明日整个京都都要知道太太放印子钱了。”
面对何掌柜的威胁,王夫人简直是要气疯了,一个小小的小掌柜,就敢威胁她?也不瞧瞧她是谁!
王夫人愤然离去,留下一句,“等着便是。”
那何掌柜的也不怕王夫人不给,混他们这路的那一个背后没有一点势力,只要他出事,便会立马知道是谁。
那人便被会爆到官府上去,按律可是全家都要遭殃。
王夫人这边叫人取来银子,却被告知帐上没有钱,一打听,才知道被宝玉取走,王夫人再一次气血翻涌,两眼昏花,胸闷心悸,头疼的厉害。
叫人唤来宝玉,“你要钱干什么?那可是两千两啊?”
宝玉一愣,“太太不是说我可以随时支取银钱吗?”
王夫人气不打一处出,“你拿钱做什么?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孩儿前阵子结交了一个新朋友,她家中出了些事,继续用钱,我便给了她。”
“什么人,要两千两我的儿!”
宝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她说了半个月后会还的。”
王夫人自是不信宝玉,叫人偷偷唤来宝玉身边的人,严刑逼供这才知道,宝玉被人撺掇着安置了一位有名望带发修行道姑。
王夫人一口气险些没有上来、踉踉跄跄的去问宝玉,“你安置的那人叫什么?”
“法名妙玉,文墨皆通,是个妙人,因为不愿意去那些公侯欺压门第,我便出手帮上一帮罢了。”
宝玉也知那两千两算是一笔不小的银钱,有些心虚,“她是修行之人,说是愿意给咱们写经文,每日祷告,也算咱们积善行德。”
王夫人深吸一口气,可见宝玉认错,又说了好些好话,心里针扎了一般疼。
可那何掌柜的还等着,王夫人只得叫人拿了自己私房银子填补送了过去。
“何掌柜的还是要查一查身边有什么人的好,要不然砸来招牌,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何掌柜的冷哼一声,都要靠着印子钱过活了,有什么得罪起得罪不起的?
待那何掌柜的离去后,王夫人越想也生生气,竟被人下了套,要是叫她知道是谁骗她,定叫她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