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林如海眼神灰暗,隐忍而又克制,颤抖着手把人抱在怀中,“可是怪我回来晚了?”
江清月摇了摇头,只觉得脑袋疼痛不已,眼神有些躲闪,“头疼,我好困。”
林如海也不知怎么了,心里莫名其妙被高高揪起,突突跳个不停,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
便是当年他参加科举考试,进入殿试得了探花都不如现在心跳的快,可怀中的人早已经睡下,
林如海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紧紧抱着身边的人,那颗躁动的心才消停一些。
一夜未眠,早上江清月醒来,吓了一跳,看着林如海憔悴的面孔,惊讶道,“你怎么了?”
林如海抱着怀中的人蹭了蹭,“再想昨天的事,宴会上出了些小差错。”
“怎么了?给我家的林大尚书愁成这样?”
‘一句我家的’叫林如海那原本胡思乱想的揪心不已的心陡然落下,略带欣喜。
“除夕宴会上,神勇将军之子除夕宴会上呈报了边境这些年的遭遇不公、挨打的事。”
“被太上皇制止,拉出去打了二十板子。”
江清月一愣,不是说太上皇病重快要不行了吗?
“为什么?”
“因为当太上皇在位之际,与鞑靼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
江清月点了点头,听说是二十年,这还不到时间,是要撕毁条约?
林如海看出江清月的疑惑,笑道,“不是咱们,是鞑靼不守信用,千里联合真真国,打算一起联合发动战争罢了。”
“而我朝百废待兴,南有福建海盗猖獗,东有倭奴时常骚扰,终究是大患,陛下其实早就有意点兵遣将,只是如今四面环狼,还要谨防腹背受敌,没有人说出来便不好开口。”
“那他还不愿意是因为什么?”
毕竟人家都找上门来不打不是等着挨打吗?
“和亲。”
太上皇想和亲?签订丧国辱权之条约?受小国制约?
“那咱们有人能打吗?”
林如海见江清月担心,揉了揉小脸,轻柔一吻,“自是不怕,但是国库紧张,只能一步一步的来。”
江清月立马想到,如今敏帝手握大权,想打自然是一句话的事,可太上皇竟还能出来蹦跶反对,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太上皇手中有钱,却不给!
只能说这些年几大家族给人给太上皇送了太多好处了,要是她,她也舍不得这些人。
年还未过完,大年初一早上,边境八百里加急的战报直达宫廷,众人哗然,
“报!真真国趁我朝准备新年之际,夜袭我边防大营……”
“报!鞑靼夜间偷袭哈哈儿城……”
敏帝取消一切新年活动,召集朝臣商议朝政。
“陛下,真真国与鞑靼部落,早在年前便上书求娶我朝公主贵女,如今咱们不应,定是存了报复心理,新年伊始,不是好兆头,
求陛下派人讲和,送公主贵女出嫁!”
“钱得善,他们不过 一弹丸之地,还想求娶我朝贵女,简直痴心妄想!不要脸!陛下,臣愿意领兵前往!”
“臣认为不可,如今要本分两路,南下真真国可以,可那鞑靼之地,冰天雪地,我朝士兵如何受的了?
那倭奴是不是会乘机反叛,
陛下,万不可冲动,臣觉得还是先问问他们要做什么,再做打算?”
“笑话,我堂堂天朝,被人打了,还要派人去问问他们要什么?也不嫌丢人,陛下,臣虽是文臣,可臣也能上阵杀敌,陛下,快快点兵!
再晚,他们会认我泱泱大国,是好欺负的!借时周边会不会都要求咱们割地赔偿,真金白银不说,还要我朝贵女!”
“我朝贵女许是他们能肖想的!”
“求陛下三思!”
“求陛下出兵!”
……
敏帝看着下面被分别两派的朝臣,沉思不语,
再看到林如海携一瘸一拐的文昌伯进来时,敏帝眼神一亮,
“文昌伯不是要在家安心养伤吗?怎么来了?”
众人看向文昌伯文阳,除夕宴会上 ,文昌伯出言大义为神勇将军之子赵昭分了十板子。
文阳紧了紧一袖中的手,俯首道,“陛下,臣虽年幼,但有一腔热血,报笑朝廷,特奉上千万家产,壮我朝之为威名!”
此话一出,满朝文物寂静,而后众人纷纷出言歌颂文昌伯大义。
敏帝眼神一闪,笑着大手一挥,“既然爱卿好意,朕不好拒绝,那朕带边境百姓谢过文昌伯。”
满朝文武即刻听懂了敏帝话里的意思,
“陛下,臣也愿意捐赠家产助我朝之威名!”
“陛下三思啊!”
……
当天,文昌伯去了一趟太上皇宫内。
晚,太上皇吐血不止,年初二薨!
敏帝悲恸不已,大哭,对外宣扬,太上皇在得知真真国与鞑靼部落竟违背条约,对我朝作出的可恨之事,悲愤交加,弥留之际,嘱咐陛下定要扬我朝之威名。
为此提议把自己的私库捐出来,添砖添瓦,望我朝百姓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帝忍痛,坚持完成太上皇之命,点兵点将,年初五,发兵真真国与鞑靼部落。
年初八,祭奠太上皇,全国取消一切婚嫁活动,禁宵禁,全国一片素目。
然京郊一处尼姑庵,天干物燥,引起火灾,内住三名刚落发为尼的在大火内丧生。
是夜,一辆马车疾驰在一条官道之上,
“三位姑娘,在下只能送你们出京,去往何处还看几位姑娘的意思。”
“这里是我们姑娘给三位姑娘的盘缠,我们姑娘说了,一切都在各位姑娘手中掌握,需姑娘谨慎行事,祝姑娘们平安顺遂。”
三位姑娘低头垂泣,“替我谢谢你们姑娘大恩,此生若不能报的,来世定做牛做马来还。”
那人离去后,三位姑娘忍痛打开送给她们的包裹,每人一份身份铭牌和路引,几块碎银子,和几张银票,足够过完这平淡一生。
“二姐姐,你想去哪里?”
“我?不知道。”眼中满是迷茫和担忧。
“我想出去闯荡一番。”问话的女子眼神刚毅,唇角勾勒出果敢。
最小的姑娘点了点头,“三姐姐你可以的,我相信你说的。”
那个叫二姐姐的也点的点头,“你曾说过,你要是男儿,外面定有你一番立足之地。
我无家可归,一身轻,想去金陵找嫂子去。”
“那咱们一起,
从此以后你为大姐,我为大哥,你为小妹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