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子殿下。”韩德维面『露』喜『色』,“太子殿下亲临为犬子主婚,微臣感激涕零,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太子唇角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今日是令郎大喜之日,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殿下教训得是,微臣失言。”韩德维忙道,这位太子殿下给他的第一感觉是看似亲切温和,实则高深莫测,笑里藏刀,并不好伺候。
“本宫只是随口一说,韩大人不必介怀!”太子大度道:“开始拜堂吧,可不要耽误了吉时。”
“是是是,殿下说的是,微臣都高兴糊涂了。”韩德维忙道。
喜娘见万事俱备,兴奋地高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整个拜堂的过程,韩琛俊雅的脸上连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在座的人也大多心知肚明,谁也不会傻到去戳破,场面上的功夫谁都会做,心照不宣地恭喜祝贺,只有韩平一直掩饰不住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
最重要的拜堂仪式完成了,韩府请前来祝贺的宾客入席宴饮,席间,觥筹交错,贺喜声不断,有很多前来贺喜的达官显贵都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太子平日很少参加臣子府邸的宴会,这次可是难得讨好太子的机会,谁都不愿放过。
韩德维更是喜庆洋洋,恭维道:“殿下,微臣再敬你一杯。”
太子漂亮的手指擒着酒杯,刚刚端起,突然听到后院传来一声极为尖利的叫喊,震耳欲聋,压住了喧闹的乐声,穿透了每个人的耳膜,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韩德维脸『色』一变,不悦地吩咐贾氏道:“今日太子殿下在此,高声喧闹,成何体统?还不赶快派人去看看?”
贾氏忙道:“老爷别急,妾身马上派人去。”
可她派的人还没有出去,一个满身是血的侍女就跌跌撞撞地闯入了宴席,韩德维还没来得及发怒,就见那侍女满脸惶恐,惊魂未定,“不好了,驸马杀了公主。”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欢喜热闹的喜宴顿时鸦雀无声,韩德维脸『色』煞白如纸,顾不得招呼客人了,匆忙之后,丢下一句,“殿下,请容微臣前去看看!”抬腿就往后院跑去。
若是婚礼上,公主死于非命,可是天大的案子,此事已经不是韩家的家事了,太子脸『色』微变,立时起身,率众皇子去往后院。
出了这等大事,有胆大的宾客想跟去看个究竟,但也有明哲保身的官员怕惹火烧身,借机告辞,喜宴上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韩家立时『乱』成了一锅粥。
韩德维三步并做两步,赶往韩琛的新房,贾氏在后面高喊,“老爷,你慢点。”
韩德维哪里还有心思管贾氏在说什么?守在新房外面的人皆战战兢兢,仓皇颤栗,新房的门大开,他还未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他心底猛地一惊,只觉一阵阵天旋地转,差点站立不稳,勉力扶住一个下人,脚步虚浮地冲了进去,看到里面的一幕,他立时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栽倒在地。
后面赶来的贾氏也冲了过来,一看到新房里面的情形也呆住了,忍不住尖叫一声。
太子等人随后赶到,他听到贾氏尖利的叫声,忍不住眉头一皱,淡漠的视线投向新房。
新房布置得喜光闪耀,鲜花满地,红烛高悬,却丝毫没有洞房花烛的喜气,一身大红嫁衣的翌阳公主,不久之前还在欢天喜地地拜堂,现在就成了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脖子上有道醒目的伤痕,鲜血还在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血腥弥漫,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