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示意周嬷嬷退下,她明明心知肚明,却『露』出一脸的莫名其妙,“老爷,你在说什么,妾身怎么都听不懂?”
林尚书脸『色』十分难看,“我问你,那个叫什么碧玉的丫鬟是怎么死的?”
钟氏继续装糊涂,故作茫然,“碧玉?碧玉是谁啊?”
林尚书因为对府务一无所知,也不知道钟氏在装傻,便不耐烦道:“就是二房眉儿的丫鬟,她是怎么死的?”
“眉儿的丫鬟死了?不会吧?”钟氏做恍然大悟状,忽然又捂住胸口,皱眉道:“妾身最近因为身体不好,大夫说务必要好好调养,所以这些打理府务管理下人的事,全都交给媳『妇』去做了,她应该是最清楚的,妾身实在不知。”
林尚书虽不知府中内务,但和钟氏夫妻多年,心知她可不是稀里糊涂的人,想起顺天府尹还在外面等着,心底一怒,猛然重重一拍桌子,眼睛一瞪,“你倒是推得干净,媳『妇』已经告诉我了,你从府里账上支了五百两银子给碧玉父母做抚恤金,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你会拿那么多银子给一个下人的家人?”
钟氏一惊,给碧玉父母的五百两的确是走府中的帐,因为她管理林府,府里的银子怎么用,怎么花,当然都是她说了算,却万万没想到老夫人突然让她移交中馈,高压之下,她不得不从,便故意把账目全部弄『乱』,晾那没有任何管理账目经验的何淑蕙也看不懂。
而且很快,钟氏就得到了消息,何淑蕙面对林府堆积如山的账目,果然头都大了,光是把这些账目理个大概,至少也得三五个月。
却没想到,这才几天,何淑蕙竟然就查出了这笔帐,钟氏暗暗后悔,早知道的话,这五百两银子就该从自己私帐里面出。
可此时后悔也无济于事,面对丈夫的质问,钟氏自然矢口否认,“哪有这回事?老爷也知道二房的那个许氏就是个无事生非的惹事精,妾身一向都不怎么喜欢她,又怎么可能拿那么多银子去给二房的一个下人?”
见林尚书将信将疑,钟氏又诚恳道:“老爷,你和妾身多年夫妻,妾身辛辛苦苦打理府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你现在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妾身,何淑蕙是什么品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相信她说的话呢?再说,她对下人动辄打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说不定那什么碧玉就是她打死的呢!”
林尚书对儿媳『妇』虽不甚满意,但也不至于像钟氏一样厌恶,他在官场多年,看人的本领还是有的,当即冷笑道:“她打死的?就算何淑蕙要惩罚下人,可她又不是男人,为什么要去侵犯碧玉?”
钟氏一怔,看来顺天府的仵作都验出来了,碧玉死前被男人侵犯过。
林尚书见状,冷哼一声,警告道:“毓秀,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要是让我查出来,后果你未必能承受。”
钟氏脸『色』微变,她原以为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何淑蕙身上,可以让何淑蕙惹得一身『骚』,却不料她低估了何淑蕙。
何淑蕙短短几天之内就理清了账目,查出了这笔关键账目的支出,让她措手不及。
钟氏心一横,反正人是许氏打死的,事到如今,自己也没有必要为许氏挡灾,索『性』道:“老爷,府里出了这种丢脸的事,你叫妾身怎么说得出口啊?”
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林尚书怒意横生,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