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珏似笑非笑,“那如果江夏郡主并无徇私舞弊的行为,又当如何?”
陈大人显然没料到太子会步步紧『逼』,也没聊到太子会把矛头指向自己,不由得心生惧意,但众目睽睽之下,已经骑虎难下,无路可退,当即大声道:“如果微臣冤枉了江夏郡主,愿以死谢罪。”
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几年京城安泰,已经不怎么能看到言官以死相谏的血腥场面,而陈大人脸『色』憋得通红,视死如归的大义,连皇上也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难道真要未来的太子妃当庭刺绣?
此时,轩辕珞忽然出列,朗声道:“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讲。”皇上声音虽然不高,却是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珞王殿下,很是好奇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会说些什么?
轩辕珞不紧不慢道:“江夏王多年镇守边疆,历经风霜,功在社稷,深得父皇信任,君臣情谊,固若金汤,何况当日选妃,皇后娘娘,真定长公主,还有数名宫女嬷嬷在场,想要舞弊,谈何容易?如今圣诏已颁布天下,江夏郡主已是东澜太子妃,若果真如陈大人所言,立即召江夏郡主进宫查实,无论结果如何,都会伤了君臣情谊,所以,儿臣以为,现流言四起,绝非无缘无故,恐是有人蓄意离间父皇与江夏王君臣之谊,还请父皇三思,切不可中了贼人『奸』计。”
珞王殿下一番话不无道理,也在某种程度上扭转了风头,的确,若皇上真召江夏郡主入宫对质,此举就已经说明对郡主的不信任。
而郡主作为江夏王唯一的妹妹,必定备受其宠爱,若证明是流言还好,但若真的坐实了舞弊欺君的罪名,伤了一个江夏郡主也许并不要紧,但地位如日中天的江夏王又该如何自处?
赵国候适时出列,“陛下,臣以为珞王殿下实在有些危言耸听了,江夏王功在社稷不假,但终究是御下之臣,就算有天大的功劳,也不能坐视其妹愚弄陛下和太子殿下,江夏王天纵英才,深明大义,自能体会陛下稳定大局的一番苦心。”
赵国候是太子母族的人,矛头可以对准任何人,却不会对准太子,他的话巧妙地把太子排除在知情者之外了。
但珞王殿下已经成功地把原本在事外的江夏王给牵扯了进来,这些年,关于江夏王居功自傲的传言也时有耳闻,此话完全是把江夏王推向了风口浪尖。
不过此次,太子倒是赞同珞王殿下的话,“父皇,儿臣认为,江夏郡主已是儿臣太子妃,就算查实她确实精通刺绣之术,此事也必定成为一直挥之不去的阴影。”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陈大人高声道:“若不查证一番,如何还江夏郡主清白?若不查证,任由流言纷扰,不但不利于稳定民心,而且对江夏郡主伤害更大。”
此事陷入了两难境地,太子和珞王所言不无道理,江夏郡主身为江夏王嫡亲妹妹,并不是普通人,不能当做嫌犯随意传唤,否则就是证实了她的清白,也会在君臣之间埋下一道隐约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