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立刻上前,要将南秦使臣拖出去,却不料,南秦使臣似是有备而来,身边也围了几位高手,立即拔刀保护使臣。
虽不能力敌北越御林军,但护他一时周全,还是没有问题的。
谁也没想到,举国狂欢的皇帝寿辰会出现这种惊天变故,剑拔弩张之下,紧张的局面一触即发,随时都可能血溅当场。
那南秦使臣也是个人物,在生死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居然还面不改『色』,高声道:“怎么?陛下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当年陛下尚是皇子,因觊觎皇位,灭了北越太子满门,如今算是因果报应吧,奉劝陛下一句,天命不可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头顶上方刹那间阴云密布,噤若寒蝉,一件被蒙住多年的皇室秘辛,就这样鲜血淋淋地『裸』『露』在天下,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北越帝牙齿咬得咔咔作响,手指剧烈颤抖,花白的鬓发在这一刻似乎也多了许多,白得刺眼,此刻他已经确定这是一场阴谋,只不过到底是什么阴谋,尚未能查明,咬牙道:“朕自然是真命天子,北越二十余载风调雨顺,岂容你一个外臣在此胡言『乱』语?来人,给朕砍了。”
血溅寿辰,在民间也是大大的不吉利,更遑论皇家?
众人脸『色』剧变,惊慌失措,更何况杀的还是南秦使臣,此举一出,天下朝局必定因此动『荡』,北越,南秦,两国交战,在所难免。
御林军齐齐上前,拔剑而出,眼见就要把南秦使臣就地正法,却见那南秦使臣面无惧『色』,仰天大笑,大义凛然,“天下人都看到了,北越就是这样对待直言不讳的友邻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我虽身死,却无怨无悔。”
慕容迦双眼一眯,若就这样把南秦使臣给杀了,那父皇身上的弑兄夺位的罪名就永远洗刷不掉了,而且也就坐实了父皇不是真命天子的谣言。
父皇名不正言不顺,他这个太子自然也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终于出场了,“父皇息怒!”
北越帝气得浑身发抖,那件往事是任何人都不能提起的逆鳞,谁触碰到了这件事,就意味着死,多年以来,在他的铁腕之下,当年之事,已经被淡化甚至美化,咬牙切齿道:“『乱』臣贼子,死不足惜。”
“父皇稍安。”慕容迦显然在北越帝心中有很高的地位,妖娆的桃花眼一扫,带出些风流妩媚的气质,北越帝凝视太子片刻,疲态尽显,还是默许了太子的行为。
百里雪看在眼里,心中暗叹,百姓躁动不安,百官分崩离析,在这种已经失控的场合下,慕容迦竟然还能压得住场面,的确是个人物,不过今天的事情注定不能善了。
慕容迦深知堵不如疏的道理,微微一笑,“陈年往事,贵使误会了父皇,父皇当年是皇子,一心辅佐前太子,但前太子多疑,不忿父皇贤能,一心想要除去父皇,父皇为大局安,向来百般忍让,后来皇祖父见太子不具储君之德,有意易储,前太子怀恨之心,勾结敌国,意图谋逆,谋逆大罪,罪无可恕,所以被皇祖父下令满门诛杀。”
北越宫廷内史对这件事几乎全无记载,仅有的几本书上却是这般记载的,史书向来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北越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