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太子妃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再次『逼』近一步,“家兄此番进京,是奉旨送妹出嫁,又蒙父皇深恩厚意,允其京城过年,平日十年如一日镇守边疆,如无圣意,不曾离开江夏半步,而瑶月郡主养在江陵深闺,江夏江陵,中间远隔千里,不知瑶月郡主是何时与家兄情深相许的?”
“这…这…”瑶月郡主嗫嚅道,这个问题『逼』得她无所遁形,堂堂长公主之女,若说和江夏王两情相悦也就罢了,也可免了私相授受的丑闻,但太子妃步步紧『逼』之下,她开始下不了台。
太子妃所言不无道理,众人不由得又开始窃窃私语,是啊,按理说,这两人根本就没有见面的机会啊?
百里雪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皇上不就是想弄成一笔稀里糊涂的糊涂账吗?自己就偏偏要把这件事查得清楚明白,百里家的人,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见瑶月郡主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百里雪语调加重,别有深意道:“还是说,郡主不过是仰慕家兄威名,心生暗恋,以致出现了家兄与郡主两情相悦的幻想?”
任何场合,任何时候,都不乏看热闹的人,有人发出压抑不住的笑声,让瑶月郡主的脸火辣辣的发烧,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当然不是。”
百里雪挑眉,饶有兴趣道:“那是什么?”
瑶月郡主自然答不上来,但不乏有人见义勇为。
还是逸王,再次站出来说话了,慷慨激昂道:“太子妃,你这是什么意思?瑶月郡主的身份难道配不上令兄吗?还是你认为普天之下,就没有配得上令兄的金枝玉叶?”
逸王这话说得极重,言下之意,就是江夏王功勋再高,也不过是天家之臣,而作为有天家血统的瑶月郡主,自然是配得上江夏王的,如果说江夏王自认为功勋卓着到金枝玉叶都配不上的话,那就其心可怖了。
逸王话音一落,四下立时静寂,他的话说得那么明显,江夏王平日功高震主的传言本就从来没有断绝过,现在在年夜宫宴上,逸王说出这样的话,更是意有所指。
这个敏感的话题,让喧闹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诡异,席间再不闻任何觥筹交错的声音,安静得让人心悸。
皇上眼中泛着冷光,一言不发,身侧的薛皇后都感受到了皇上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缓缓垂下了眼眸,盖住了眼中的忧『色』。
惠妃和安宁郡主倒是一如既往的幸灾乐祸,对视一眼,眼中都有隐约不可见的笑意。
明霏一直都安静地坐在自己靠后的位置上,今晚无论怎样的刀光剑影,暗流涌动,似乎都不管她的事。
一时,气氛沉闷得令人窒息,让人压抑得透不过气来,这时,有人向江夏王暗示,不管是两情相悦也好,还是瑶月郡主单方面的仰慕也好,事情演变到这个程度,明显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江夏王如果识时务的话,为圣安计,就应该顺水推舟,主动向皇上请求赐婚,成就了这段佳缘,以免触怒君心,而且,逸王所说的也不无道理,瑶月郡主的身份也不至于辱没了江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