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知罪!”潘太医见皇上的手已经红肿一片,吓得心惊肉跳,又见太子已将皇上的手浸泡在冷水之中,忙吩咐身后的徒弟,“快去取冰块来。”
养心殿毕竟不方便治疗,皇上重伤之下,已经无心公务,丢下养心殿一干人等,在内侍的手忙脚『乱』中回了寝居。
惊闻皇上被烫伤,六宫震动,薛皇后惠妃等妃嫔闻讯而来,潘太医正忙得满头大汗,见人多手杂,斗胆道:“微臣要给皇上上『药』,还请皇后娘娘和诸位娘娘外间稍候。”
薛皇后看向躺在龙床上脸『色』沉沉闭目不语的皇上,知道此时皇上不想见这么多人,识趣道:“陛下需要静心休养,都出去吧。”
“是!”
到了外殿,惠妃听说是皇上那么严重的烫伤是李公公弄的,劈头盖脸就道:“你们这些奴才,到底是怎么伺候皇上的?”
李公公心惊胆战,“奴才该死,都是奴才一时疏忽,奴才百死莫赎。”
惠妃听说了养心殿惊险的一幕,怒由心生,“你也是伺候皇上多年的老人了,竟然会这般大意?本宫看你上了年纪,难免老眼昏花,手脚不麻利,也不适合留在皇上身边继续伺候了,打发去慎刑司吧!”
从大内总管到慎刑司的罪人,那意味着以后生不如死,李公公万万没想到,一个失误,就造成了命运巨变,天差地别,拼命叩头道:“皇后娘娘,惠妃娘娘,求二位娘娘给奴才一次机会,奴才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皇上。”
皇上龙体迟迟不见康复,惠妃本就心烦意『乱』,此刻见皇上又被烫伤了,这么一来,复朝更是遥遥无期,太子监国已成定局,她把一腔怒火洒到李公公身上,厉声道:“把皇上伺候成这样,你还好意思求情?本宫没有立刻将你杖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薛皇后凤眸含威,语气却沉静,发话道:“皇上无故烫伤,惠妃心急难过是难免的,本宫亦是如此,不过,李祖德伺候皇上多年了,如何处置,还是等皇上亲自定夺吧。”
“皇后娘娘?”惠妃不忿,自己有协理六宫之权,处置一个奴才,皇后还诸多阻拦?
经此一事,李公公是怎么都不可能再留在皇上身边了,不死也要去层皮,皇后收买这个人心又有什么用?
在惠妃眼中,李公公已经是个死人了,底气十足道:“这个奴才大逆不道,竟敢烫伤皇上,不严加处置,何以服众?一想到皇上被滚烫的水烫伤,臣妾这心里就跟火燎一样难受,难道娘娘就不心疼吗?”
薛皇后不动声『色』道:“本宫当然难受,恨不得被烫伤的人是自己,但本宫也相信李祖德并非故意,他伺候皇上多年,比其他奴才更熟悉皇上的喜好,能更好地侍奉皇上,如今虽然犯下大错,但要杀要剐,本宫和妹妹还是听皇上的意思吧。”
见薛皇后话说到这份上,惠妃恨恨地咽回去了到嘴边的话,“想必皇上也不会放过这个不长眼睛的狗奴才的。”
“那也是皇上的事。”薛皇后淡淡扫过她一眼,跪在地上的李公公后背冷汗涔涔,感激地看了一眼薛皇后,随即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