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得半死血肉模糊的谢文忠拖进来的时候,血腥气在殿内弥漫,太后厌弃地皱了皱眉,安宁郡主更是嫌弃地捂住了鼻子,十分不悦。
谢文忠虚弱至极,再不敢隐瞒,“给微臣三千两的的确另有其人,他说,那几千两只是定金,并不需要微臣做什么,只需顺水推舟就行,以后还会有更多。”
薛皇后凤眸生威,“就是诬告绮心?”
谢文忠有气无力地点点头,“那丝线并不是在明贵人指甲缝发现的,而是有人趁『乱』的时候塞给微臣的。”
此案越发扑朔『迷』离,错综复杂,轩辕珏淡淡道:“皇祖母,事实已经很明显,分明是有人想嫁祸太子妃的侍女。”
太后眼中『射』出雪亮之光,攸然刺向谢文忠,一字一顿道:“是谁?”
谢文忠摇摇头,“微臣也不知道,微臣是在回府途中,被人打昏抓走,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
薛皇后忽然笑了,“看不清长相,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你就敢答应?”
淳妃不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几千两白花花的银子面前,早就丧失了心智吧。”
谢文忠不敢辩解,去了半条命,才知道不管有多少银子,都要有命花才行,此刻只求保命,“罪臣自知有罪,恳请太后娘娘饶罪臣一命。”
太后冷嗤一声,“你想得美!”
这时,许久不说话的安宁郡主慢条斯理道:“明贵人对你也算不薄,可你倒好,鬼『迷』心窍,收了银子,反倒害死了明贵人腹中孩子,明贵人可真是引狼入室,所托非人。”
谢文忠惊慌道:“罪臣没有,罪臣只是将丝线放在明贵人指甲缝中,装作刚发现的样子,然后呈报给太后娘娘,其他的事,罪臣一概不知,也什么都没做啊!”
淳妃鄙夷道:“你倒是推得干净,胆敢谋害皇嗣,死一百次都不够。”
太后厉声道:“谢文忠,死到临头,还把你知道的全部招出来?”
谢文忠惊恐万状,“罪臣一念之差,以致犯下大错,可罪臣知道的已经全都招了,现在就是把罪臣杀了,罪臣也只知道这么多啊。”
见谢文忠不像在说假话,薛皇后冷静道:“那是什么人给你的丝线和指令?”
谢文忠浑身血迹斑斑,痛苦地摇头道:“在罪臣的『药』箱里发现丝线和纸条的,罪臣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太后目光一闪,追问道:“纸条呢?”
谢文忠只想活命,“上面说看完即会,微臣已经烧了。”
太医施针之前,银针要用火炙烤片刻,谢文忠就是借着这个空隙,将纸条放在火上烧了。
见太后脸『色』铁青,郑姑姑立即入内查验,很快就出来了,“太后娘娘,地面上的确有细微的灰烬。”
这时,绮心忽然想起什么,“奴婢想起来了,在牡丹苑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人撞了一下,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袖子勾到了花枝上。”
瑶姑姑眼神一跳,急忙道:“绮心姑娘,你还记得是在哪里被撞的吗?”
绮心点点头,肯定道:“记得。”
牡丹无刺,就要碰到花枝,也不一定会勾破衣袖,薛皇后忽道:“阿瑶,去看看那地方有没有什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