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婵自知说错了话,忙自己扇了自己两巴掌,跪下道:“奴婢口误,不是有意的,娘娘好比天上月,云中霞,怎么能与那蚂蚱相提并论?”
安宁郡主冷冷地盯着她,这个大皇兄派到自己身边的人,名为伺候,实则监视,眼底闪过一道尖锐的寒光,这种滋味并不是很好受。
碧婵见娘娘还不解气,又狠狠抽了自己巴掌,一边抽一边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安宁郡主转过头,慢慢地看着镜中的绝『色』佳人,多美的一张脸,自言自语道:“天上月,云中霞?”
“是的,娘娘就如九宫仙阙的仙子高不可攀!”碧婵还在用力抽自己巴掌,响亮的耳光在寂静的夜显得十分刺耳,安宁郡主收了眼中冷光,淡淡道:“好了,起来吧,要是把脸打肿了,明日别人问起,本宫又该怎么作答?”
“多谢娘娘!”碧婵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伺候娘娘,过了一会,见娘娘脸『色』如常,才小声道:“薛灵薇已经和娘娘是一条船上的人,她若是够聪明的话,就会明白,这件事张扬出去,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安宁郡主微微颔首,利益和把柄是最好的结盟,虽然此次薛灵薇并没有达到目的,但也不至于笨到将此事泄『露』出去,真正让她担心的反倒是深不可测的太子。
本来这个计划经过周密的筹谋,堪称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可因为太子的出现,太子妃最终安然无事,而且,以太子的手段,事情最终到底会不会如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发展,还很难说。
太子只要一出手,安宁郡主就有种场面失控的感觉,这是她不安的来源。
碧婵忽道:“娘娘,奴婢怎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那绿俏到底是谁的人?”
整个计划的实施过程,碧婵自然是清楚的,最后并没有绿俏这个人的出现,可她偏偏就是出现的,让人不起疑都难。
安宁郡主冷笑道:“如果本宫没有猜错的话,她是惠妃的人!”
惠妃?碧婵一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宁郡主和薛灵薇谋划此事的时候,惠妃并没有牵涉其中,安宁百思不得其解,以惠妃老谋深算的个『性』,明明可以置身事外,明哲保身,坐山观虎斗,却为什么甘愿被牵扯进来,暴『露』绿俏这个安『插』在长春宫的棋子?
而且从薛皇后对绿俏的器重来看,绿俏在东宫,可不是可有可无的人,这样一枚棋子,暴『露』了实在可惜了。
安宁郡主自幼生活在皇室,敏锐过人,思虑片刻,忽然豁然开朗,绿俏是长春宫宫人,深得皇后喜欢,赐给了东宫,后来又回到了长春宫,算得上皇后的心腹,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惠妃是想嫁祸给皇后。
皇后的心腹自然听命于皇后,绿俏大包大揽地想一人独自扛下罪名,但在多疑的皇上那里,反倒会疑心到皇后身上。
好一招计中计,安宁郡主也忍不住心生佩服,真不愧是惠妃,怪不得能以后妃之身,与皇后抗衡,这番心计,的确非常人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