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话一出,金銮殿上立时鸦雀无声,所有视线齐刷刷『射』向江夏王,看这只沙场雄鹰如何作答?
哪知,百里长卿只淡淡一笑,不动声『色』地反击道:“正如秦王殿下所言,若有朝一日,东澜和北越失和,不知陛下会做何选择?”
“放肆!”皇上气得脸『色』铁青,这个百里长卿,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居然敢当众质问帝王?
见父皇气得颤抖,轩辕珞立即慷慨激昂道:“江夏王,你竟敢拿自己和父皇相提并论,你想造反吗?”
殿上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众臣不由得为江夏王捏了一把汗,当然也不乏幸灾乐祸之辈。
百里长卿淡淡扫了一眼推波助澜的轩辕珞,不紧不慢道:“本王并无此意,只是,当初宁妃娘娘入宫和黛阳公主远嫁之时,并没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为何本王想要求娶月氏女王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变得如此重要?莫非珞王殿下认为,本王的身份比陛下和北越太子更为尊贵?”
言下之意,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皇上心头火起,又发作不得,江夏王凯旋归来,理当受封,他再生气,也不能在军中大捷的当天发难,以致尽失人心。
见百里长卿竟然把大逆不道的罪名推到自己头上了?轩辕珞气怒难平,怫然不悦,“本王绝无此意!”
百里长卿的态度始终不卑不亢,既坚定地求娶月氏女王,同时也看不出对皇上的不敬,度拿捏得恰到好处,“臣资质愚钝,得陛下隆恩爱重,才薄有建树,臣所拥有的一切,皆是陛下所赐,家父在九泉之下,念及皇恩,也感激涕零,臣求娶月氏女王,也是为了东澜和月氏的长治久安,两国安好,恳请陛下准允。”
殿上气氛变得更为微妙,太子忽朗声道:“父皇,江夏王南疆平叛,居功至伟,儿臣以为,江夏王和月氏女王结为秦晋之好,是泽被万民的好事。”
秦王立即道:“父皇,儿臣赞同太子之言。”
虽然皇上脸『色』铁青,却见原本摇摆不定的群臣竟然纷纷跪下附和,“恳请陛下下旨赐婚!”
满朝文武居然都在为江夏王请愿,皇上眼底深处有无穷无尽的怒意交织,仿佛自己已经被架空,而太子才是这个金銮殿的主人。
这对任何一位帝王来说,都是最不愿见到的,尽管心底怒意如『潮』,但江夏王归朝受封的大好日子,他总不能罔顾帝王气度,大发雷霆。
与朝臣一边倒的风向相比,轩辕珞显得格外特立独行,一枝独秀,他一直在据理力争,反对父皇赐下圣旨。
百里长卿的语气温和而不失坚定,“臣再次恳请陛下为臣赐婚。”
众臣皆匍匐在地,“恳请陛下为江夏王和贺兰女王赐婚。”
面对大势所趋,皇上的手不经意间紧握成拳,脸上却笑了,“长卿是有功之臣,朕又怎能忍心看你夙愿不偿,今天是凯旋归朝的大日子,我朝藩王的婚事,可不是小事,不如改日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