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道:“令堂腿部血迹斑斑,是拖曳留下的痕迹,这个凶手力气不够大,所以只能抱着死者上身,腿部在地面拖行,然后扔到河里,再加上凶器是发簪的形状,所以,凶手应是女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冬梅开始慌张,当时杀钟氏是临时起意,却不想这个顺天府尹这么厉害,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些细节查得清清楚楚。
见母亲死得这样惨,林归远肝肠寸断,母亲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会遭到这样残酷的折磨?
柳如茜此时倒是完全镇定下来,她肯定行凶的时候并没有人目击,再加上她身怀六甲,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往她身上去想。
“归远,你要节哀,相信李大人一定会查出凶手,告慰娘在天之灵的。”柳如茜温声细细安慰。
见少夫人如此镇得住,冬梅也安心了许多,心想反正也没有证据,又何必自『乱』阵脚?
虽然林家人悲痛欲绝,但顺天府毕竟不是哭丧的地方,李晟提醒道:“以本官办案多年的经验来看,令堂被仇杀的可能『性』非常大,还请林公子好好想一想,令堂生前到底有没有什么仇人?”
一个内宅『妇』人,就算结下仇家,也只能是女人,而且各种痕迹都显示,钟氏是被女人杀的。
林紫语绝不相信母亲死于太子妃之手,倒不是说太子妃和母亲之间没有仇怨,而是对太子妃来说母亲根本不配她动手,悲痛道:“哥?”
林归远一介男儿,并不知道常年居于内宅的母亲生前到底和什么人结下冤仇,以致对方要这样置她于死地,痛苦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柳如茜将眼中冷意深藏起来,低头咬唇,“我也觉得娘并没有什么仇人。”
她言下之意,唯一可疑的就只有太子妃了,可是,林氏兄妹二人都不认为太子妃会出手对付一个落魄的弃『妇』。
李晟也不会去怀疑太子妃,以钟氏如今的身份,太子妃要是对付她,也太掉价了,况且,东宫太子妃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就是心存怀疑都是大不敬。
见林归远毫无头绪,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李晟失望道:“那就只能慢慢查了。”
“慢慢查是什么意思?”林归远眼中冷光闪过。
李晟解释道:“尸体是在河道下游很远的地方发现的,既然没有可疑之人,就只能从外围慢慢排查了。”
虽然林归远心痛如绞,但他毕竟不是当年『毛』头小子,明白李大人说的是事实,对他来说,是丧母之痛,但对顺天府来说,不过一桩命案而已。
京城只有一个顺天府,这种线索寥寥一头雾水的案子,说快,有可能会很快,说慢,几年都破不了案,也属寻常。
若爹还是吏部尚书,顺天府或许会加紧办案,但爹如今已经外放为官,不再是京中权贵,林氏不过是一个普通世家而已,死的又是林氏弃『妇』,又有什么权力要求顺天府必须尽快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