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的女儿,只要不是亲王藩王公主府的,哪怕身份再尊贵,也不可能被封为郡主,若是有幸被封为郡主,是无上的尊崇。
虽然享有此等殊荣,但薛灵薇美丽的脸上不见丝毫喜悦,一见到姑母就哭成了泪人,一直泣不成声,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国候受不了这个天大的打击,卧床不起,薛夫人跪在皇后娘娘面前,面容悲泣,“娘娘,求你一定要救救薇儿,她是您看着长大的,她小时候身子骨不好,多病多灾,大夫说要温泉沐浴,调理内息,是您接她来长春宫,亲自照料,疼爱有加,得娘娘庇佑,她才慢慢好起来,娘娘一向待她如亲生,怎么舍得让她去夜罗那种常年天寒地冻的不『毛』之地啊?”
见薇儿如此痛苦,薛皇后不是不心疼的,她没有女儿,一直把薇儿当女儿疼,不过她并没有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了眼睛,她明白,太子蓦然发难,背后必有其因。
薛皇后眸深似海,待薛灵薇稍稍平静之后,才缓缓道:“薇儿,告诉姑母,这一次,你又做了什么?”
姑母话中冷意让薛灵薇身子一僵,止住了哭泣,清眸楚楚,“姑母,薇儿冤枉。”
薛夫人已经知晓事情原委,本就忐忑不安,见娘娘如此问,更是心底猛地一沉,抢先道:“娘娘,薇儿的确是冤枉的。”
薛皇后冷眼掠过薛夫人,让她下意识地闭了嘴,淡淡道:“此话怎讲?”
薛灵薇抿了抿唇,冒着触怒姑母的极大危险说出原委,抽泣道:“那日薇儿在妙音阁沐浴,两名宫女看见了薇儿背后的木槿花胎记…”
说到这里,薛皇后的脸便攸然拉了下来,自从知道薇儿后背的木槿花并不是天生的,而是找人纹上去的,她就怒不可遏。
赵国候真是老糊涂了,把对付外人的手段用到了她身上,连她这个薛氏最大的庇佑者也蒙,实在可恶。
而且,赵国候也没做到守口如瓶,他必定已经将血玲珑的秘密透『露』给了薛夫人,峻儿和薇儿,此举更令薛皇后勃然大怒。
赵国候真是该死,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知分寸,不知轻重,以前触怒皇上,现在触怒太子,真是咎由自取。
面对姑母的怒火,薛灵薇故作不知,继续道:“她们觉得新奇,便在背后议论,哪知碰巧被太子妃听见了,不知为何,随后太子妃就一直『逼』问我身上到底有没有木槿花的胎记,事关女儿家私隐,我不便明说,随便敷衍两句,就走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薛皇已然明白,冷哼一声,“所以,太子以此为由,将你送去夜罗和亲?”
“姑母,薇儿真是冤枉的,薇儿不知她们如此嘴碎,事后已将宫女背后妄议主子的事告诉了瑶姑姑,可她们自知罪责难逃,自尽身亡。”薛灵薇急忙道,“真的不是薇儿故意的。”
一旁的瑶姑姑沉声道:“回娘娘,确有此事,两名宫人自尽之后,奴婢已经命内务府记录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