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吴楠义正言辞道:“只是顾七声称有冤,本官身为父母官,自当为百姓查证清楚,为民做主,如今事实未明,本官不能随意把人交出去,还望刘师爷见谅。”
见吴楠这么不上道,刘迹的脸『色』更加难看,警告道:“吴大人这是不肯把人交出来吗?”
吴楠铁面无私,“还请刘师爷转告巡抚大人,在没有查证清楚之前,请恕本官难以从命。”
“吴大人。”刘迹脸『色』黑了下来,声音里仅剩的一丝客气也『荡』然无存,威胁的口气显而易见,“看在同僚的份上,刘某提醒吴大人一句,在颍川为官,和巡抚大人过不去,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吴楠一脸的莫名其妙,“本官是朝廷的官,只为朝廷办事,一切依朝廷律例行事,听刘师爷的意思,莫非在颍川为官,就不是朝廷的官,而是巡抚大人的官了吗?”
被这个糊涂蛋一挤兑,向来舌如巧簧的刘迹也哑口无言,和这个根本不懂官场潜规则的傻子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他一怒之下,蛮横道:“总之一句话,人你到底交还是不交?”
吴楠虽然年轻,但倔脾气也上来了,“不交!”
“很好!”刘迹怒极反笑,笑容狠厉,“恐怕这由不得你!”
“难不成你还要强抢不成?”吴楠彻底和刘迹杠上了。
只要在颍川官场混过的人都知道,刘师爷是不能得罪的,他是巡抚大人的心腹,但没想到,一个刚来颍川没多久,什么都不懂的年轻知府,倒是把向来横着走的刘迹气得浑身发抖。
刘迹明白巡抚大人早就对这个不听指挥胡干蛮干的吴楠不满了,心想反正吴楠肯定在颍川待不了多久,必定灰溜溜走人,得罪这样一个傻子,根本没有后顾之忧,当即冷笑一声,“那又如何?”
吴楠刚来颍川没多久,毫无根基,而衙门里的人大多是旧人,自然都识得刘师爷这个大红人。
这个时候有好心人出来劝架了,“吴大人,既然事关巡抚大人的要案,还是把顾七交出去吧。”
这么明显的给台阶下,但吴楠偏不下,“既然人到了本官这里,当然要本官先审,审完了,若是没有问题,自然会交出去,但不明不白地就要移交人证,不符合朝廷规矩。”
面对一头犟驴,刘迹彻底失去了耐心,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去把人犯带出来。”
“你敢!”吴楠怒道:“这是知府衙门,你不过一小小师爷,敢在这里公然抢夺人证,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刘迹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我好心奉劝你一句,别一心守着王法不王法的,到时候把自己的乌纱帽弄丢了,可别后悔。”
刘迹说完,就带着人直接往里面闯,而众衙役也真的不敢拦他,吴楠见状又急又气,“连衙门都让人欺负到头上了,你们一个个都是吃干饭的吗?”
刘迹脸上浮现得意的笑容,一个小小知府,还以为自己是青天大老爷,妄想搅浑颍川的水,实在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