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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打着如意算盘,就等着崔俊能服软去找陛下。到时候再由陛下好好敲打敲打这崔俊,让他别太嚣张。

但是崔俊却是出乎意料道:“既然长孙大人此处没有证词,那就烦请长孙大人陪崔俊再审审那公孙常与程公颖吧。”

“什么?你还要审这两人?”长孙无忌一时没反应过来。

此时的天色说早不早,说晚也不算晚。但是按照正常人来说,此时不应该回家用晚膳,准备搂着娇妻美妾就寝了吗?

但是,现在崔俊这小子竟然要提审公孙常与程公颖,却是让长孙无忌感觉到自己被崔俊强行喂了一只苍蝇,难受无比。

“崔大人要提审公孙常与程公颖,是否先用了晚膳再去?”长孙无忌皱眉提议。

“不必,”崔俊却是摆手道:“此事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招致长安流言满天。还请长孙大人辛苦一下,咱们快些审完也一样。”

长孙无忌闻言也只能同意。稍等那常德玄写完提供钱财者的名录,崔俊收了便让人将公孙常与程公颖分别提审。

对于两人,崔俊却是问了许多的事情。比如姓什么、叫什么,籍贯在哪里,为何到长安,娶妻生子了没有,家中还有多少亲戚等等事无巨细一一详查。

长孙无忌在旁越坐越难受,时间已经过了子时,他这把老骨头可真是熬不住了。

奈何崔俊就像打了鸡血一般,依旧生龙活虎,絮絮叨叨问个没完没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鸡叫三遍,崔俊才示意此次审问结束。

长孙无忌长舒一口气,捂着饿痛了的肚子就想去吃早餐,却又被崔俊喊住:“长孙大人,我根据先前的问话,发现几处疑点。还请长孙大人再辛苦辛苦,与我一起再次提审常德玄。”

长孙无忌闻言面皮直抽搐,崔俊这是要和自己拼命了呀!此时的长孙无忌自然可以甩手不再奉陪,但是万一崔俊在审讯时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他长孙无忌在事后如何应对?

现在是陪着崔俊审犯人,他长孙无忌耗不起这条老命,若是不陪着崔俊,他又寝食难安。

“长孙大人?”崔俊见长孙无忌不说话,便再次问道:“长孙大人如此拖拉,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不要我为长孙大人出出主意?”

“不用!”长孙无忌脸色铁青道:“来人,带常德玄上来,老夫舍命陪着崔大人审案子!”

“多谢、多谢。”崔俊笑嘻嘻拱手道:“长孙大人若是需要休息,尽管去便是,崔某一人审案也可。”

“哼!”长孙无忌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等着常德玄被押解进来受审。

“大人,喝一口热粥吧。”有狱卒趁着这个空档送上来一碗温热的米粥。

长孙无忌闻言,赶紧接过热粥,几口便喝了个干净。眼神看向这个狱卒,心中颇为满意。这么有眼力见的人,事后可以好好培养一番。

说话间,常德玄又被带来此间,崔俊一套详细的问询流程送上,听得长孙无忌哈欠连天。

随后崔俊便收拾东西走人,言说多谢长孙无忌配合,到时候一定要在陛下面前好好夸一夸长孙无忌。

眼看崔俊胸有成竹地离开,长孙无忌却是在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崔俊莫不是问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于是,长孙无忌一方面派人盯着崔俊,另一方面则是召集陪审的记录员开始复盘崔俊审问三人的对话。

整整折腾到下午,一群人也未分析出任何端倪,长孙无忌实在受不了疲劳的侵袭,摆了摆手就要去休息。

但是此刻却有人来报,说是崔俊带着两人前来,要再次提审常德玄。

长孙无忌一听差点吐血,这你阿妈是生你出来,就是为了跟老子玩命的是吗?

长孙无忌无奈只得顶着熊猫般的黑眼圈,再次陪着崔俊审案子。

同样的流程再次重复,每当长孙无忌顶不住就要睡着时,崔俊立刻会大声质问,让人犯将话说的大声一些。

这一下,便能让长孙无忌从瞌睡中惊醒过来,颤巍巍睁着眼睛撑上一会儿。

终于,长孙无忌在崔俊第十次大声询问的呼喝声中一头栽倒在地,被紧急抬出去找大夫救命。

“闲杂人等都出去,只留我们三个与两个书记便好。”崔俊满脸邪笑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犯。

现在长孙无忌被人抬走,崔俊便是这里的老大。狱卒们相视一眼之后,便默不作声退了出去。

“都给我走远一点,别在门口偷看偷听,万一出了岔子,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崔俊不忘叮嘱一番,好让这些狱卒们识相一点。

“三位,现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说为何要陷害张亮?”崔俊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匣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三十六根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

常德玄、公孙常与程公颖三人皆是低头不语。这件事的内情他们不敢说,说出来就是死路一条,而现在只要咬定张亮是谋反,那么他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嘴巴挺硬啊?”崔俊走到公孙常面前道:“名应图谶这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怎么认定张亮说的是名应图谶?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你倒是给我画一个出来。”

公孙常闻言浑身一抖,这尼玛没人教过他呀,教他怎么画出来?

“给他纸笔,让他画!画完了还要让他注解其意。若是不出来,便不准他吃饭喝水上厕所,更不许他睡觉!”崔俊道。

“是!”一旁的天魁星早有准备,一方白纸放在公孙常面前,又给他一支笔。

随后崔俊走到程公颖面前问道:“你见过龙?”

程公颖看着崔俊摇头道:“没。没有见过。”

他可是害怕崔俊让他画龙、画龙鳞。

崔俊冷笑道:“你没见过龙又怎知张亮手臂上生的是龙鳞?满口胡言乱语,却是陷害无异!”

“不、不是我说的,是、是张亮自己说的。”程公颖辩驳道。

“张亮说的?为何他只对你说却又不对别人说?你与公孙常一样是术士,为何要问你?还有,张亮与你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说的这件事?说这事情的时候还有何人在场?当时张亮穿得什么样的衣服?他有没有给你看过所谓的龙鳞?”崔俊逼问。

“这、这……”程公颖一时答不上来。

“看来你是时间长了记不清楚了,”崔俊邪笑道:“那么,本侯爷便来帮你好好想想!”

对着一旁的天闲星使了个眼色,让他上前按住程公颖,崔俊迅速取针扎在程公颖的身上,一连七针下去,程公颖便觉得浑身发麻,动弹不得。

接下来,崔俊又取一根针,在程公颖右侧肋骨下针,只这一针下去,程公颖便觉得浑身酸软,直透骨髓,难受至极。

“啊!”凄厉的哀嚎声从审讯室内传出,程公颖开始受罪。

“看样子,还没想起来。”崔俊摇头道:“再给你一针,据说可以让人左半边身子感觉到着火呢。”

“啊!救、救命啊!”程公颖带着哭腔道。他的左半边身体果然如崔俊所言一般,如被火焚。

“你可想好了哦?接下来这一针便会让你右边身子奇寒如冰。”崔俊捏着银针道:“且与你说好,我这一手一共九针,这是第三针,每一针便可让人短寿十年。你已经少了二十年寿元了。当然,我不会把你弄死,但是也绝不会让你比张亮死的晚。若是你老实交代,你这条命或许还能保下来,到时候发配边疆,我也能托人多多照拂。”

崔俊言罢,便在程公颖身上再下了一针,而后,不管哀号不断的程公颖,便去道常德玄的面前。

手中捏着一根银针道:“我也不和你废话,先帮你减去三十年寿元再说吧。”

崔俊言罢,也不多废话,直接让天闲星按着常德玄就下针。这下子,审讯室内便又多了一道惨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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