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清榆起床后,对着镜子发现人皮面具好像在额角有一处细微的裂痕。
她连忙用刘海盖住。
之后想着请个假,去见见“陆年”说的那个人,说不定能刺激自己找回记忆。
不料电话还没打,学校那边就通知她今天是新老师福利日,可以不用上班。
林清榆:???
这学校也太贴心了吧?
知道她今天有事?
送完两个孩子上学,林清榆走到陆延指定的医院旁边一个小咖啡厅等他。
结果等来一个跑腿,给了她一套护工服。
紧跟着,林清榆的手机响起。
电话是陆延打来的。
“阿榆,你现在换上这套护工服,戴上口罩,去211号病房,给周会长太太当护工。
她原来的护工,我已经收买了。你就说她今天老家来人了,你来代替她半天就好。”
“那我要做什么?我没当过护工。”
手机那端传来陆延的声音:“你帮她洗脸,擦身子,按按摩就行。陪她说说话,问她要不要吃水果,给她削一个就行。”
“好。”林清榆挂断手机,看了眼护工服,觉得这个“陆年”也太古怪了吧,搞得像在做什么地下党工作一样。
也不知道到底是这个人有鬼,还是陆勋那人有问题。
林清榆拿起护工服,去洗手间换上,然后就戴了口罩朝着二楼的病房走去。
这一路,保镖还真不少,层层把关,搞得林清榆以为生病的是什么大人物。
她顿时有些紧张,可当她推开门的那刻,却懵了。
病房里,一对年纪在五十五岁上下的夫妇,面容和善,双目期期地盯着她看,就跟她已经掉马了一样。
林清榆下意识压了压鼻梁上的口罩,担心露馅。
“阿榆——”周会长太太忍不住唤了声,眼眶湿润。
而正是这声阿榆,让她心口没由来咯噔抽了一下。
有种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在脑海里,好像要冒出来,但很模糊。
她怎么抓也抓不住。
周会长见自家老婆已经喊出阿榆的名字,连忙圆场道:“你就是来代替张嫂的那个护工吧。她都跟我们说了,说你叫阿榆。”
“哦,你们好。”林清榆僵笑着,走过去问周会长太太,“您需要什么帮忙吗?我帮你洗脸。”
“不用。我早上起来洗了。”周会长太太一双泪眸直直盯着林清榆看。
林清榆被她盯得有几分不自在:“那……我给您削个苹果吃?”
话还没说完,周会长已经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苹果了:“阿榆,你不用忙活。我们家没有让女人削水果的习惯。”
林清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林清榆缓神的瞬间,周会长已经把一盘切好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给她和周会长太太吃。
那样子就像给她们俩唠嗑可以吃的一样。
林清榆:???
我是来当护工啊?
不是来参加茶话会啊!
周会长太太温柔地看着她,就像母亲看着女儿:“吃吧。你吃。”
林清榆拿着叉子,不好意思吃了一块苹果,又忍不住问:“我给您按摩吧?”
“不用。”周会长太太笑着看她,“你坐在这里就挺好的。”
“那不行。我可是来当护工的。”林清榆很有原则站了起来。
周会长太太愣了下:“那你帮我梳头发吧。”
“好。”林清榆应下,就温柔帮周会长太太梳头发。
周会长太太头发是卷发,到肩头的长度,睡一觉起来难免凌乱打结。
林清榆梳得很仔细,一小缕一小缕地梳,极其温柔。
忽地,周会长太太眼泪就掉了下来。
“应该我帮你梳头发的……你出嫁的时候,我也没帮你梳,现在反而成了你帮我梳头。”
林清榆听了这话,心头又是一跳,继而满眼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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