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莫违天忽觉得口中一阵甘甜,舒畅的感觉直至心脾,自己的意识逐渐恢复了过来。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眼前站着一个梳着齐肩短发的小女孩,女孩正弯着腰看着自己,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就如天际中的繁星闪烁着光芒,俏皮的小鼻子此时正对着莫违天的脸,鼻尖几乎贴到了他的脸上,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时哈出的热气。
莫违天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双手不自觉地将眼前的女孩推开。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刚才躺在一张狼皮做的褥子上面。褥子下面是一张竹床,竹床的边缘和关节处磨损的很严重,有些地方已经开裂了,可以看出这竹床有些年头了。竹床在房间的右侧,紧靠着墙摆放,而整面墙也是由竹子做的,事实上这里就是一间竹屋。屋子摆设简单而又质朴,整件屋子除了这张竹床之外,只有床边的竹凳和被放置在屋子中间的一张桌子。桌子正上方挂着一张水墨画。画的是古代中国三国时期的名将关羽。
“你醒了!”女孩漂亮的脸蛋儿又贴了上来。
莫违天脸红地就像初秋的苹果,他再一次推开了女孩:“姑娘请你自重。我是有家室的人,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我虽是接受过共和国高等教育的人可是骨子里的文化还是旧时代时期老祖宗留给我的东西,很多事情还是要有礼数的。”
“呵呵,你这人怪有意思的,我救了你你居然连个谢谢都不说还总推我,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告诉你我们这里是原人寨,不是什么共和国,我们和你那个什么共和国没有半点关系。”女孩叉着腰说。
莫违天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什么猿人寨?你们这里住着猴子?”
女孩一跺脚,嗔骂道:“你这人还说我不懂礼数,我看你才是,居然说别人住的地方是住猴子的!让我爹知道了早就把一拖出去一刀砍了。”
莫违天听完这话,忽然才发觉刚才自己误听了“原人”的意思,不由地自嘲式的笑了笑,谁知这一笑女孩更是生气了,用手直接指着莫违天骂道:“不要脸的,还笑!无赖!”女孩转过身子准备不想再和莫违天说话了,可是过了几秒她又转过头冲着莫违天小声说道:“告诉你现在你醒了,等会儿我爹就会派人来问你话的,你要再在他面前乱说一定死定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说完这话女孩便一路小跑离开了房间。
“等等,姑娘,你还没说清楚呢!我到底怎么了?姑娘...姑娘!?”莫违天连喊几声也没见女孩回来只好作罢。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上回忆着。自己应该是由于伤心过度加之体力透支晕倒了。女孩说救了自己,那么看来是她发现了自己并把他带到了这里。
“原人寨吗?从来没听说过。”莫违天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着。他也不是太关心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现在的他就像是宇宙中的微尘在失重的空间里来回飘荡,失去了信念和所有的精神寄托,身处何方都是一样的,心死之人就只剩下*到处流浪的份了。
我最亲爱的晓雪,你就那么恨我吗?恨到想杀死我?我知道我有罪,我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如果说你真的恨我你可以取走我这一文不值的贱命,可是你为什么要发疯呢?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怎么就疯掉了呢?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对我如此不公,为什么!莫违天又一次走进了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死胡同中,又开始折磨自己的灵魂。
正当他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他瞅了一眼莫违天用颇为洪亮的声音说道:“看来你醒了。寨主说想见你,你要是自己能走就和我来吧!”
莫违天的思绪被这如洪钟一般的声音打破,他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自己从床上下来走到年轻人身旁。年轻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先行走出了竹屋。
莫违天跟着这个年轻人走了出去。竹屋外面是个不大的院子,院子中央种着一些花花草草,这些花草并不名贵都是一些山上随处可见的野花野菜。
年轻人并不说话只是带路,他迈着大步走在前面,莫违天紧紧地跟在他身后走出院子。院外是一条笔直的小路,路本身由石子砌成。小路一直沿着山形而走直通向山顶。
他们二人便是顺着这条小路上行,来到靠近山巅之处。那里伫立着一座完全用巨石垒建的巍峨城堡。城堡共分三层,下层围墙敦实宽阔,中央是一道铁门,铁门上有兽首的门环。围墙周围由竹子编成的栅栏围住,栅栏的上端被特意削尖,上面零零散散地挂着一些动物的骸骨。中层应该是城堡的主体,上面有延伸出去的瞭望平台,平台上有许多士兵把守,他们个个穿着兽皮或是竹子编织成的铠甲手拿木质长矛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城堡的上层是一个类似塔楼的结构,塔楼顶端竖着一面大旗,上书:“原人寨”。
年轻人抬头望着二层的一名士兵高喊:“二子,我把寨主要的人带来了,快开门吧。”
士兵听见召唤往下望了一眼,忙答道:“是二哥啊,我这就去开门,你等着哈。”说完士兵一路小跑跑下平台。不一会儿一层的铁门缓缓开启,年轻人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莫违天便跟着他走进了城堡。
城堡门里是一座庭院,类似欧洲中世纪时期领主城堡内的布置,庭院一侧有菜园,另一侧则是马厩。庭院中央有一段台阶,台阶上方通向城堡内部。
莫违天跟着这个高大的年轻人走进城堡内部,顺着楼梯上到二层。在二层的平台后面是有一道拱形的大门,门本身没有锁,门口站着两个和平台之上装备一样的士兵,那个年轻人也不向士兵通报,直接用手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莫违天也跟在他身后走进大门。门里是一间厅堂。厅堂左右分列着许多座位,座位上坐着一些肌肉发达,肤色黝黑的汉子。他们个个长得凶神恶煞,有的瞎了一只眼睛,有的脸上还有刀疤,有的浑身上下纹满了刺青。这些座位的正前方有个不高的台阶,台阶上放着一张太师椅,椅子上有一张虎皮。这虎皮上坐着一位红面老者,看上去有五、六十岁的年纪花白的络腮胡子,穿一身银灰色的铁甲,双目有神,不怒而威。
“你就是我女儿救下的人?”那老者先打开了话匣子。
“应该是的。我当时晕倒了,具体的事情我并不知道。”莫违天答道。
“哦,是这样啊,那你叫什么名字。”老者继续追问。
“我叫莫违天。”
“莫违天?名字倒是挺特别的。嗯,你是我们原人寨哪个分舵哪个村的啊?怎么就自己走进这座孤魂山晕倒了呢?”老者问道。
“我不是原人寨的人。”
“你说什么!?”老者瞪大了眼睛。
“我说我不是原人寨的。”
“那你是共和国人?”老者有些激动地问道。
莫违天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此时分列两边的那些人也如同上面的老者一样个个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这其中中还夹杂着一丝愤怒和仇视,有的人甚至还将匕首从腰间拔了出来。
莫违天并不害怕,他从来不说谎也不可能说谎,“净化”早就将人类本性中的劣根去除的干干净净。
“是,我是共和国人,家住帕拉斯。”
老者听到此处一下子跳将起来,大声吼道:“来人!把这该死的东西推出去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