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吗?这……”莫违天陷入了沉思。
司徒晓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并没有想去打扰他,因为任何一个人都必须经过非常长的时间才能够理解她刚才说的话。
“我有一个问题。”莫违天终于开口了,“我想知道那个人到底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司徒晓雪眨了眨眼睛,说:“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你身上的最终制裁是可以控制所有渣滓的良药,它就像是稳定剂可以防止渣滓们暴走。”
“暴走?那什么意思?”莫违天问。
“暴走就是回归原点的表现,是渣滓的最原始状态。”司徒晓雪叹了一口气,说:“我相信你应该已经从你的先祖那里知道了渣滓的由来。我们是人类本性中的邪恶意识,是正义和善良的对立面。这个世界存在着无数个对立面,他们就是我们常说的矛盾。这并非只是一个哲学名词,事实上世间的万物都是由各种矛盾组成的,生命也不例外。
我们在小的时候就知道生命是由原子构成的,而原子内部又存在着正负两种电子,共和国之父赛里斯曾经发现乐电子的秘密,那就是它们里面保存着意识。不同电子中所蕴含的意识是不同的,正电子里面的是正能量,是正义与爱的力量,而负电子中则蕴含着许多负能量,那里面就是生命的劣根。
在生命的最初形态中,负能量占据着绝对优势。因为根据进化论只有最适应环境的生物才能够不被淘汰,从而生存下去,而这些适应环境的生物往往是那些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它们拼命的掠夺,占据更多的食物和地盘,它们自私自利,为了某一个个体或者族群的存亡可以不惜牺牲其它形式的生命,这些罪恶的生物最终成为了世界的主宰。它们中的一群就是人类!
不过,在社会化的过程中人类逐渐改变了原有的兽性,他们的意识发生了改变,无论这种改变是出于主动还是被动都没有关系,至少构成人类原子的正电子的正能量增加了,经过了漫长的岁月,善与恶终于从物理学的角度发生了平衡。
可惜的是这一切都被那种石头打破了。石头的力量创造了众神。而后又创造了我们。我们就是人类原子核构架中的负电子,是人类最原始的劣根。
本来赛里斯是想通过销毁的方式掩盖我们的存在。可是那个人通过非常手段从工厂中将保存渣滓的渣滓罐运了出来,然后在秘密实验室里把我们实体化。在实体化的过程中他加入了一种药剂,这种药剂抑制我们身上的原始劣根,从而使我们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但是它不能彻底解决问题,如果一段时间不用药我们就会发生改变,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我们会六亲不认,只知道杀戮和破坏,而且在杀戮的过程中我们的力量还会不断增强,直到成为足以杀死一切人的恶魔!”
“这些是那个人告诉你的?”莫违天问。
“不!”司徒晓雪摇了摇头。“那个人当然不会告诉我们这些。最开始的时候他告诉我们必须按时用药否则后就会有生命危险。因为实体化存在缺陷,我们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只能通过服药才可以维持生命。他用这种谎言奴役我们,可是有些人还是觉察到了异样,我就是其中之一。于是我利用作为他情报员的身份四处收集信息。终于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原来打算杀死你之后就逃到深山里,等待人类和众神的战争来临,也许我会逃过一劫成为最后的幸存者,可是从现在的局势来看我根本跑不掉,因为众神不止要消灭人类,还要毁灭整个星球!这也就是那个人为什么要急不可耐地组建军队对抗众神的原因。”
“听了你的话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既然你说渣滓暴走就会产生非同常人的力量,而那个人又需要力量去与众神较量,那他怎么不去利用渣滓的暴走实现他的目的呢?”莫违天问道。
司徒晓雪听完他的问话冷笑一声,说:“因为那个人和我们渣滓一样自私自利,他是不会希望渣滓的力量凌驾于他之上的。在他看来众神也好,渣滓也罢,都只不过是他登上人类统治者宝座的垫脚石,他的*其实远远大于其他渣滓,如果说要寻找罪恶的根源,那无疑他就是!”
莫违天无语地低下了头,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把这些机密的话告诉我?难道我不是你的猎物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司徒晓雪说这话的时候眼中一直饱含着泪水,“我想杀你,我也想杀其他人,这是灵魂深处的呐喊。我知道那是身为渣滓的本性,可是每当我计划好了想要向你动手的时候却总有一个声音在我耳旁轻轻地说:不!我很矛盾,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打从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我还模糊地记得那一次我差点杀了你,可是我最后没有成功,都是那个声音在作怪,还有你们遭遇狼群的时候、在山洞里的时候、在萧万龙房间里的时候我都可以杀了你,可是我都没有成功。我心里的恶魔不断地在和我说:杀了他!,可另一边那个声音却还在告诉我:不要这样!我快发疯了,我只能妥协,我只能妥协!你明白吗?”
她这样说着,泪水已经从眼中滴落到地上,莫违天看着她放声痛哭,悄悄地将手臂伸了出去,把这个他一直深爱的女人揽进了怀中。
“晓雪,你不要哭了,你放心吧,我会打败那个人的。”莫违天轻轻地说。
司徒晓雪一听这话,身子一抖,她马上推开了莫违天说:“我最开始讲的你没听见吗?我让你们马上离开赛里斯不要再插手任何事了!”
“为什么?”莫违天问。
“因为你们是无法战胜那个人的,无论是你还是萧万龙最后都会死在他的手里。”司徒晓雪非常严肃地说道。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这么厉害?告诉我!”莫违天问。
司徒晓雪无奈地摇着头,说:“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好想对他很熟悉,仿佛在很久以前我是认识他的,可是我想不起来了。我在实体化的过程中有一部分记忆被人故意删去了,现在无论怎样回忆都无法确定他的身份。”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更要找他算账了!”莫违天说着,右手已然攒成了拳头。
“我不是告诉你吗?那个人现在巴不得你去主动找他呢,他需要你身上的最终制裁,你可千万别上当啊!”司徒晓雪说。
莫违天将握成拳头的手慢慢松开,坚定地说:“不,我必须去找他,你不明白,最终制裁其实完全不是他想象的样子,因为我见过它的真实面目,就在那片海域中,在我与先祖交流之时我已经可以确定了,它的确是可以拯救世界的武器。”
“你是说……你看到了真相?”司徒晓雪一把拽住莫违天的衣角,“不,傻瓜,那里是我们引诱你去的。那个山洞、那个神殿还有隧道都是如此,那个人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够找到他无法碰触的东西——最终制裁。你们还是走吧,你们阻止不了人类和众神的战争,到时候只会有更多人白白死去。”
“晓雪,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看到的真相并不是什么山洞、神殿,它是刻在我脑子里的东西,这个东西我相信它是真实的,因为我与它有一种神秘的感应。”莫违天非常肯定地说。
“可是……可是那样做太危险了!”司徒晓雪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正在这时,拉克申回来了,他的怀中还抱着昏迷状态的萧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