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马背上的合击之术,不但可以独自为敌,联合起来更是一种微妙的阵法。就是一般江湖上的高手面对,如果不懂阵法之道,都会无比忌惮这种联手。所以耶律琦无所畏惧的出手,就是根本没有后顾之忧!
因为这种马背上的合击之术,不但是海蟾子研究出来,交给耶律琦的奇术,而且还经过反复的改进,被耶律琦灵活的运用在马战上。
经过耶律琦训练出来的将士,都学过这种马上合击之术。根据学习时间的先后,有些人得到更完善的合击术。不过早先学到的将士,常年跟随耶律琦东征西讨,心里完全也没有后顾之忧。
因为他们大多数人,在草原上提早进入各个战场,甚至许多还南下助北汉,和中原周国做过交手。后来的契丹精骑,大部分都会这项奇术,经过不断融合只会更加完美。何况跟随耶律琦南下的精骑,又岂会是普通的庸人!
就是他们单一的作战,那得到统一学习过的合击术,因为具有一往无前的攻势,也足以令一般江湖好手退避。试想学习过合击术的这些将士,就形同于海蟾子的记名弟子,一般江湖上的好手,哪里见识过这么精妙简洁的杀招。
一招两式可以应付,十招攻势一起加身的话,很多人就会比较难以招架了。当然,除非碰到江湖上真正的好手,那起码是先天境界以上的高手,但是试问这天下,会有多少这样的人?
这些耶律琦和萧伯纳带着的精骑,加上两个人也不过二十三人。不说他们的身手如何,就是耶律琦和萧伯纳自己,和一般先天高手相比,江湖上的这些好手也相差甚远。
此时经过耶律琦和申公喜短暂的交手,大家知道随时有可能造成陷身,此时看着停手的结局,这些人都选择了暂时的注视。
大家定神看着中间焦点,那里是分开的两个人,分别站开足有接近两丈远。他们虽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唯一不同的是耶律琦站在马背上,却都紧紧的看着对方,似乎随时有可能马上出手。至于刚刚究竟是谁受伤,居然没有看出来。
双方都没有说话,场中只有凌厉的杀气,和细雨下莫名的萧杀。
虎视眈眈的看着这边,那个叫萧伯纳的副将,也是紧紧看着,丝毫没有上前的意思。他似乎对耶律琦有着极度的自信,倒是看着申公喜的时候,带着了几分眼神的凌厉!
这份杀气,足以令人心寒!
不过虽然脸色有些发白,可是还站的笔直的,一双眼睛极具兽性的盯着自己对手的几个人。看得那些人眼神有些飘忽,他却撕下几片衣襟撒上一些药粉,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自己,静静的看着这边局势。
似乎时光在这一刻静止了,鲜血飞溅,代表的就是有一个人受伤了。因为两个人的身份敏感,这些人都比较紧张,这一刻空气都被凝固了起来。
过了足有一会儿功夫,平静的空间里似乎听到一阵滴答的声音。
滴答的声音虽然很小,却似乎有些连续不断。在这静止的时空里石破天惊,就恍如一粒搅乱平静湖水的石子。
不但落在众人的耳里犹如惊雷一般,而且似乎也震撼了人心中的平静。
粗重的呼吸声,令人感觉四下格外的灼热。
陈方惊讶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不信和疑惑。
受伤了?那殷红的鲜血,居然是从自己身上喷射出来。在自己胸前的伤口,那里豁开了一条两三寸宽,足有半尺来长的口子,从左胸上划开铠甲,直至下右肋贴身的软甲。
锋利的刀锋,触目惊心的伤口!
如果不是身上的铠甲和软甲保护,只怕这道伤口会直接切开自己的身体。如今的伤口虽然还不至于,让陈方失去行动的能力,但是这份意外足以让陈方震撼。
看着铠甲和软甲翻开,都已经被划开了大口子,可以想象到刚刚的惊险,还有曲去疾手里的斩马刀的威力了。
陈方快速的在手臂上疾点了几处穴道,眼看着胸前鲜血渐止,也已经没有了喷射,但是鲜血却迅速的染红了自己的软甲。陈方心里感到一阵憋屈和愤怒,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任血水顺着软甲滴落。
紧紧的盯着曲去疾,看着他手里的斩马刀,陈方感觉有些虚幻。
就是这把刀,居然几乎要了自己的命,陈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如果不是殷红的鲜血,如此的真实**的感受,打死陈方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差点阴沟里翻船。
自己身上的铠甲虽然不说是宝甲,那也是当年在马楚手里打造,属于马楚的制式铠甲之一。马楚当年能够称霸天下,占据楚地几十年时光,和这优秀的制式铠甲是分不开的。
如今居然就被曲去疾砍开了。
就是身上这软甲,也不是一般普通的牛皮软甲,而是用上好的三刀牛皮,混合加入乌金丝织成的,可以说一般的刀刃难以留痕。马楚落幕之后,衡州城府库里总共不过三十来套,还是当年衡阳王马希萼在衡州中兴留下的。
自己因为是陈家子弟的身份,跟随陈洛来到衡州城之后,表现的忠诚和优秀,得到了陈洛的赏赐所得。
要知道陈洛作为张文表主要拥簇和外戚,在衡州城得到了极度的重视。陈洛跟随张文表日久,知道府库里有些宝物,便从张文表手里讨要来一些,分给了家族几个亲信。
陈方身上这身铠甲,就是他的荣耀之一。
想到没有铠甲和软甲,自己几乎被曲去疾劈开了,陈方心中便冒火和憋屈。本来以为自己轻易便可收拾了曲去疾,没有想到一上手之后,才发现自己不但没有占据优势,反而差点被劈开。
即使恨不得马上冲上去,可是自己的双腿居然有些发麻,这让陈方不由后背冒冷汗。因为双臂传来的剧痛,证明这个人不但厉害,而且身手似乎不弱于自己。
陈方知道自己大意了,对方一直保留了身手,显然已经慎重到如此保守。看着曲去疾手里那凌厉的刀锋上,居然还有一线血滴顺着刀刃流下。
殷红的血滴,在朝阳下恍若透明的红玛瑙。最后顺着那炫目凌厉的刀刃,滴落在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