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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第三天深夜下班,沈冰卿又在地铁口看到秦骁扬了。
今晚倒是没跟算命大爷聊天了,一个人站在那儿看手机。
沈冰卿原本是站定在手扶梯上不动的,看到他,立马几步上了台阶,赶紧朝他快步走过去。
可走到一半,她突然就回过味来了。
秦骁扬要是真无聊,大概率也会选择去烧烤摊跟发小吃烧烤、喝啤酒、吹牛逼,真犯不着跑来地铁口看手机。而且以前从没见过他出现在地铁口,偏偏是她被人跟踪后他就每晚出现在这里。
沈冰卿怀疑他是故意来这里接自己的,但是又不好确定,毕竟俩人也不是什么很要好的关系。
或许是巧合吧。
正想着,她看到秦骁扬弯下腰,手掌朝自己的小腿啪一下打下去,然后又抬腿踢了踢。
她赶紧上前,关心道:“怎么了?脚不舒服?”
秦骁扬站直身子,手又朝空气挥了几下:“蚊子太多了。”
沈冰卿笑:“早叫你别穿短裤拖鞋了吧你不听?”
“在深圳,大热天穿西装的,不是卖保险,就是房屋中介。”秦骁扬双手插回兜里,下巴点了点前面一个西装革履、手提公文包、行色匆匆的社畜,“那样穿,你觉得特别好?”
沈冰卿扭头看一眼,皱了皱眉,又看回秦骁扬。
今儿倒没穿纯棉运动裤了,穿了一条卡其色的工装五分裤,上身是胸前印抽象图案的黑色t恤。他皮肤白,脸上也没乱七八糟的痘坑或者出油,配上黑色t恤其实显得人很干净年轻。
确实是比刚路过的那个社畜要顺眼清爽。
沈冰卿试着去分析他这份顺眼是因为什么,上下观察他几道,才发现是那张他自诩能去tvb当男主的脸加分。
她“嗐”了一声,手背好单肩包,往前走,正儿八经道:“着装首先要体面,之后再讲时尚好看。我们上海人从小就被教育要穿得干净体面,用上海话来说——就是‘勾勒’。不管穿衣还是做人做事,都要勾勒。”
秦骁扬双手抄兜跟在她身侧,漫不经心问:“你们上海宁这么讲究?”
沈冰卿侧过脸睨他一眼,挑了挑精致的眉梢,“哼”一声,微扬下巴回过脸去:“这是对生活、对自己最起码的尊重和仪式感。”
“不觉得活得太累了吗?”
“怎么会呢?本身这个过程就是一种享受。”
秦骁扬笑了下,没说什么。
走着走着,经过一个花店,沈冰卿多看了眼,被摆在门口的橙色月季吸引住了,停下脚步。
秦骁扬也停下来:“怎么?你要买花?”
沈冰卿点点头,手指月季:“你不觉得那橙色月季特别娇艳吗?”
秦骁扬看一眼花,又看回她:“都是花苞,惊艳在哪里?”
沈冰卿无语,上前几步,俯身闻了闻其中一朵已经绽放了的。长发从她耳边落下来,她用手轻轻别在耳后。
花店老板迎了出来,笑呵呵问道:“姑娘,要月季吗?”
沈冰卿站直了身子,还没说话,就听秦骁扬说:“这一捅都要了。”然后人就走到门边,用手机扫了下贴在上头的二维码。
花店老板一喜,赶紧报价格。
秦骁扬在手机上按了几个数字,付款成功后,手机朝对方扬了扬。
沈冰卿急道:“这一桶太多了呀!家里花瓶放不下的呀!你干嘛全都要了呀?”
花店老板笑说:“哎呀小姑娘,你太傻啦!老公给你买东西,开开心心收下就好啦!跟他闹意见,以后他就不给你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