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门口。
漆黑色道路上,安静地新人们脚步匆忙走过,站在路人中央的袁潇,始终不明白盛华的心意。她来到京城,就没嫁给他的意思吗?
袁潇一把抓住了盛华的手臂,问道:“盛华,你明明白白的告诉我。”
“什么?”盛华反问,暗中推开了袁潇的手。
凌二小姐曾用绳子死死地捆绑着她的手腕,这会儿,还红肿一片呢,能忍住不哭,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这会儿,被袁潇抓了一下,十分的疼啊。
袁潇问道:“京城,对你来说是全然陌生的。你为什么愿意跟着我,一路来到京城?”
盛华抬起头,仰视着月光笼罩的袁潇。
他眉眼帅气,身背状元,成为皇帝最欣赏的男子,前途无量。
“袁潇,那一日的兔子肉很好吃。明天中午,我们再去吃吧?”盛华浅笑。
袁潇轻轻地挑起眉头,这句话是暗示着她愿意给他机会,让他表现自己吗?
盛华嘴角含笑,那日的兔子肉很好吃,让她回忆着一遍遍。
总觉得脑海中有一个熟悉的人,越来越像袁潇。
袁潇见她没拒绝自己,下意识地走了几步,轻轻地把盛华给抱在了怀中。盛华一动不动地呆在他的怀中,并没拒绝。
那一刻,袁潇心脏砰砰的乱跳,他知道盛华在接纳他的存在。
温暖的怀抱,给了袁潇一个定心丸。
这一幕,落在了急急忙忙赶来的君九御的眼眸之中。那一刻,他的心口很痛,夹杂着一缕缕的恨念。
君九御黑着脸,移步到跟前,冷道:“哼,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算什么?!”
“凄凉鬼,你奏凯!!!”盛华看见他就来气,一想到凌二姑娘是因为他把自己绑起来了半天,这心里就冒火呀。
袁潇见她生气,连忙安慰道:“小华儿,你别生气,不要跟一个烂鬼计较。”
盛华不满的嘟着嘴巴,一脸委屈的看着袁潇。
袁潇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的安慰着。
君九御望着这一幕,十分的刺眼,他恨自己不在家吃饭,非得跑在客栈门口吃什么狗粮啊!实在气愤啊!
君九御气呼呼的离开了。
盛华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底微微苦涩,不明白为何看见他伤心,她的情绪就跟着难过了。难道说……她被凄凉鬼传染了?!
盛华连忙收回了难过的情绪,笑着和袁潇道别,回到客栈内休息。
“小华儿,晚上早点休息,明天中午我带你去吃兔子肉。”
“好。”
约定好之后,二人散去。
……
第二天,天色大亮。
清晨薄雾浓浓,进入冬季,天气越发的寒冷,清晨温暖的被窝,让人难以抗拒。
在一阵儿寒风中,盛华起身把窗户关的严严实实,这才缩回了被子里。懒了一会儿床后,盛华起床穿衣,出门打听着京城内店铺的租用价格。
京城最繁华的三条街,盛华转悠了三遍,十分的震惊。
一间几平方的店铺,甚至不如香火铺大一点,足足要租金一年三万两白银!租用最低一年起,不商量。
盛华停在了一家饭庄的门口,饭庄十分的阔气,两层楼,门口站着两个店小二。店小二各个穿戴整齐,面露微笑,热情的招待着客人。
盛华咂舌,这样一座饭庄一年的租金几十万两白银吧。
那这家营业额,盈利至少千万吧?
一千万两白银,对于盛华来说是一笔巨款啊,一生都赚不到的银子。
盛华抬腿进入了饭庄,寻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缓缓坐下来。店小二走过来,笑着询问着:“姑娘,吃点儿什么?”
“你们最贵的一道菜,是什么?多少钱?”盛华好奇的问道。
店小二笑道:“店里最贵的烧熊掌,一道八万两银子。”
盛华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口袋,口袋里的几千两银子。盛华又问:“若是三千两银子,能吃到什么食物呢?”
店小二没鄙视她,很开心的笑道:“姑娘,那您要尝试一下烧熊掌的洗锅水了,一碗三千两,绝对的物超所值!”
盛华满头的黑线,她干嘛要喝三千两银子的刷锅水呀,她脑壳是不是坏掉了。
店小二好心的解释道:“熊掌的价值很高,好东西都留在汤里了。一碗浓汤要一万两银子,这刷锅水最便宜,只需要三千两银子哦~”
盛华又道:“小二,我说你家没其他菜色了吗?”
“姑娘,您是外地来的吧,我们家只卖烧熊掌,不卖其他菜色的哦~”店小二回答道。
盛华站起身,自己才不愿意当冤大头呢。
这家够了,竟然只卖八万两的烧熊掌,真是宰客!!!
盛华走出了饭庄,回头一看,‘黄金烧熊掌’五个字,便是他家的招牌。难怪,他家能在北京城租用最贵的地皮,开最贵的饭庄。
邻近中午,盛华回到了悦来客栈,等到了袁潇。
袁潇很开心的带着她一起去了一家酒庄,点了一壶烧酒,一锅兔子肉。二人坐下来后,袁潇笑道:“上午参加早朝,我发现大臣们各个都好精明啊。”
“???”盛华满眼的疑惑。
袁潇道:“大臣们一个个不占脏‘东西’,只有一个姓纪的,整天报告些坏事儿。在朝堂之上啊,其他大臣们都捡好听的说,把皇帝哄得可高兴了!”
盛华嗯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问道:“我这算不算妄议朝政???”
袁潇吓了一身冷汗,连忙闭上了嘴巴。
盛华浅笑,道:“上午的时候,我出门转悠了一下,这京城可真了不得。租用一个小小的店铺,最低要几万两银子。而且,一碗刷锅水要三千两!!!”
“哈哈……如此一看,我倒像是来京城乞讨的乞丐了。”袁潇哈哈大笑,摸了口袋,道:“为官几年,我还真的没存什么钱呢!”
盛华苦笑,道:“别说是你,就连我经商十几年,也吃不消这京城的消费啊!”
二人聊着聊着,喝了一点酒。
天气寒冷,飘着雪花,一片片的落在了黄色土地上。
盛华喝了两口酒,暖暖身子,脑海中恍惚的出现了一个身影。那道身影依靠着一个石头,天空飘着雪花,画面一转,便是一座坟头,坟头只提名两个字:十年。
十年?!什么十年?!
盛华的脑海中炸开了花,为何提起十年,会引起她内心最疼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