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开门。”陆砚臣惦记着她腿软,主动过去开门。
门才刚打开,外面就传来了沈棣絮絮叨叨的声音,“师姐,你电话怎么打不通!门上贴着的请勿打扰又是怎么回事?”
沈棣直接进屋,都没看陆砚臣一眼,当他是空气。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陆砚臣昨晚从书房里拿走的那张纸。
要不是沈棣提起,扶软都快忘了这事儿了。
沈棣指着纸上四个大字问扶软,“什么请勿打扰?”
扶软,“……”
她要怎么狡辩?
然而沈棣脑洞清奇,又看了看纸上的四个字,最后做出了很客观的评价,“这字,好丑。”
陆砚臣,“……”
首先,这是陆砚臣情急之中写下的四个字,自然不如精雕细琢来得好看。
再则,扶软和沈棣都师承季大师,都写得一手好字。
一般人的字,自然是比不过的。
陆砚臣当初也是跟着陆港归认真练过字的,只是那时他故意乱写,所以字好字坏,没人知道真相。
突然被一毛头小子给嫌弃,陆砚臣只觉得胸闷。
扶软自然是解释不出这张纸的缘由,只好扯过说道,“随便写的,你找我?”
她一边问一遍把纸藏到了身后。
“师父联系不上你,让我过来看看。”
“手机忘充电了。”扶软讪讪解释。
这个理由沈棣表示怀疑,但也没深问,“马上就是中秋了,师父问在哪儿过。”
若是季家没被沈棣烧毁,这个节自然是要在季家过的。
可现在季家被烧了,自然没法在季家过,所以季大师才让沈棣来问扶软。
“在这边过吧。”
扶软还没开口,陆砚臣率先开口,“我来做饭。”
沈棣有点不情愿,但扶软也接受了这个建议,“我也觉得来这边过比较好,你回去跟师父说。”
“行吧。”
师姐都开口了,沈棣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软软,回头你问问师父想吃什么。”
这题沈棣会啊。
他直接抢答,“我要吃糖醋排骨,师父喜欢喝鸡汤。”
“鸡汤可以,糖醋排骨不会。”陆砚臣拒绝的干干脆脆。
沈棣满脸嫌弃,“连这都不会。”
“是啊,不会,也不会烧厨房。”
沈棣,“……”
扶软对两人这种小学生行为表示很头痛。
两人加起来有三岁吗?
……
连萤终稿也在扶软的指导下完成了,那一刻她成就满满。
将电子稿发到了极光之辉官方邮箱后,连萤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静候佳音了。
白念生给她延了一周的假,这一周时间里她都在闭关创作。
此刻她特别想跟人分享自己的喜悦,当她点开对话框时,才注意到自己想要分享的人是白念生。
脑子有片刻的卡壳,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随即又迅速否定。
她能参加这个比赛,白念生帮了不少忙。
她会想跟他分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白念生收到连萤的喜报,直接打电话过来,第一时间祝贺了她,“恭喜你即将成为珠宝届未来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八字没一撇的事,你说得还有模有样的。”连萤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嫂子不是说了吗?你这作品,必定夺冠!”白念生对她充满了信心,还顺带调侃她,“等你成了着名珠宝设计师,找你定制首饰的话记得优惠一点。”
“放心,绝对给你优惠。”
“多优惠?”
“首饰八折,耳饰免费!”
“戒指呢?”
“……”连萤心口处跳了跳,“也免费。”
“口说无凭,得立个字据什么的。”白念生得寸进尺。
“你还真是个合格的资本家!”连萤耐心用尽,翻脸开骂。
白念生一下就舒坦了。
对嘛,这才是她的本性嘛。
“我这边忙完了,下午去跟软姐道个别,晚上航班回云州。”
梦想要追逐,但生活也得继续。
在没成为着名珠宝设计师之前,她还得兢兢业业的当个打工仔。
“那替我跟嫂子和陆哥说一声,回头他们来云州了,请他们吃饭。”
“行。”这点小忙她还是帮得上的。
结束电话,连萤便出门了,但她去的并不是明御楼,而是看守所。
陈童在中秋之后,就要被收监入狱了,连萤想在他入狱之前来看看他。
见到连萤时,陈童明显怔住。
连萤面色冷冷的盯着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陈童心里素质还是很强的,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就恢复了镇定,自如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空气有片刻的窒息。
好一会儿,他才听见连萤开口,“是卓思然指使你那么做的,对吧?”
陈童心下一惊,原本灰暗的眼神有些慌乱。
但很短暂,便被他隐藏起来,神色冷漠的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连萤冷笑起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没道理那样做。”
陈童冷笑道,“你对男人一无所知,每年那么多的qJ案,一定都要有恩怨牵扯吗?就不能是见色起意激情犯罪?”
连萤平视着他阴鸷的眸光,不紧不慢开口,“跟其它激情犯罪不同,qJ罪的任何一个步骤都能及时叫停,可以是撕扯衣服时,也可以是解下自己皮带时,在做这些的每一个瞬间,他都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去冷静,而你,并非是色欲薰心的人。”
白念生调查过陈童,他以前没有任何犯罪记录,私生活也十分检点,没有任何混乱的男女关系。
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见色起意,激情犯罪。
陈童垂下眸,自然是不会承认她的猜测,“案件已定罪,我也甘愿认罚,其他的,我一个字也不会多说。”
难怪要申请二审,原来是带着这个目的。
陈童嘴很严实,自然是问不出什么来。
连萤也没指望着能从他这里打听出什么消息来,只是在临走前丢下一句,“天道有轮回,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看着她决然离开的背影,陈童的防线有些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