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婠说什么，她说王凯之是她的徒弟？
王凯之是何许人也，已经三十多岁了，会拜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为师？
怎么想都不现实了些！
但是王凯之有一个神秘师父的事情是整个书法界都知道的事情，据说他的师父是世外高人，不仅自创字体，而且就没有他不会的字体，如此悬乎的一个人，怎么想都不会是眼前的这个小丫头！
“丫头，你有实力，但是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口出狂言！”
江婠知道她不信，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信不信由你。”她懒得解释。
“丫头，你说你是王凯之的师父，我现在就问问王凯之，他的脾气可是业界有名的臭，可不像老婆子我这么好说话。”这就是威胁了，希望江婠知难而退。
江婠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随便。”
江婠这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态度着实惹怒了莫老夫人，莫老夫人当下便给王凯之打去了电话。
虽说王凯之是小辈，但他毕竟是王家的家主，也心高气傲。
看到是莫老夫人的电话，语气冷漠疏离。
“是莫老夫人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王凯之问道。
莫老夫人看了对面的江婠一眼，沉沉开口。
“都知道你有一位老师，不知道你这老师姓甚名谁？”
“你问这个干嘛？”本就性格粗犷的王凯之态度倒有了几分变化。
“今天碰到一位小友，她自称是你的老师，我觉得荒谬至极，就想着求证一下。”
“小友？什么小友？我师父她仙风道骨，貌美如花，行踪诡秘，岂是你们想碰就能碰到的？”
莫老夫人：“……”好生无礼的后辈。
江婠：“……”他这彩虹屁的本事见长。
王凯之虽是无礼了些，但是也反向应证了江婠并不是他师父的事情。
“江婠，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江婠没说话，揉了揉眉心。
莫老夫人的声音刚落下，王凯之近乎咆哮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江婠？你说她叫江婠？”
王凯之的反应着实让莫老夫人没有想到，她冷冷回应。
“是，我跟你说的这位小友叫江婠。”
王凯之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师父，师父，是你吗？”
“老太婆，赶紧将手机递给我师父！我要和我师父说话！”
莫老夫人：“……”老太婆？竟然敢说她是老太婆。
虽是不满王凯之的无礼，但是书法界谁人不知他的性格如何，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赶紧弄清楚江婠是不是他的师父。
莫老夫人将手机递给了江婠。
江婠刚将手机扣在耳边，王凯之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
“师父，是你吗？”
江婠有些嫌弃这个家伙，都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不稳重。
“嗯，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王凯之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师父，我好想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看看我？”
江婠都能想到现在王凯之是一副什么表情，有些无语。
“回头再说。”
说罢，直接挂断了电话。
王凯之回拨了好几次，统统被江婠挂断。
江婠将手机递回，微微颔首。
“现在可清楚了？”
莫老夫人只觉得骇人听闻，用了好半晌时间来缓和。
“你……你真的是……”
“嗯，如假包换。”
莫老夫人的神色有了轻微的变化，看待江婠时，多了几分欣慰。
“王凯之那厮尚且不愿成为我的门生，更别说你这个师父了，倒是我有眼无珠了。”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莫老夫人背过手，摇着头离去，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门口等候着的莫家人和刘主任见莫老夫人如此，赶忙迎上。
“老夫人，如何了？”
后面的刘主任自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
莫老夫人摇了摇头。
“是我们有眼无珠了，如此人才，岂会屈尊成为我莫家门生？”
“走吧！”莫老夫人摆了摆手。
刘主任不明白莫老夫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再也无法直视江婠这个学生。
……
江婠掀开窗帘一角，看着楼下闪烁的着的车灯远去，神色无常。
就在这时，自远方急速驶来七八辆黑色轿车，江婠认识他们车身上的标致，眸光微暗。
她就知道，自己日后怕是不会安宁了。
当所有人都进了楼，江婠推开窗户，顺着管道滑下，扬长离去。
书法界的大亨找上门来要收江婠为徒，可到最后灰头土脸的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华国美术协会的人就来了，为首之人捧着江婠那副在考场上作的抽象画，脚步匆匆。
可惜，他们要扑一个空了。
江婠离开后连夜回了南县，看着时间不早了，倒是没有回家，去了她之前打工的那家网吧。
网管黄毛趴在桌上睡着了，江婠抬手敲了敲桌面。
起床气十足的黄毛正要开骂，对上江婠那张面容，声音都颤抖了几分。
“老……老大？你回来了？”
江婠沉沉“嗯”了一声，从货架上取了面包。
“老大，我看到你直播了，你简直就是我们南县的骄傲！”黄毛嘿嘿一笑。
江婠面不改色，就着水将面包吃下。
“我外婆怎么样？”
“哦，你外婆身体很好，就是最近小卖店的生意不怎么好。”
“对面开了一家小型超市，大家都愿意去对面买，你们家自然就人少了。”
物竞天择，自古存在的说法，所以江婠倒也不是多在意。
“老大，你这次回来住几天？”
“不知道。”
“那你还走吗？”
“走。”外婆一定不会让她留在这里。
“老大，你在帝都混的风生水起，不如我们哥几个也跟你去帝都算了，这网吧也没什么利润！”
江婠低着头，没说话。
“老大？你觉着呢？”
江婠回神，直接起身。
“再说。”
见此，黄毛也不再问什么。
江婠在网吧将就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便去巷子口的早点摊买了豆腐脑和油条，拎着回了家。
江书兰坐在藤椅上正在看报纸，听到动静，推了推眼镜。
“想要什么自己拿，钱放在桌上就行。”
江婠将早点放到桌上，抬手抽过江书兰手中的报纸。
“外婆。”
江书兰愣了一下，见是江婠，整个人颤颤巍巍的起身。
“婠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这周末吗？”
江婠扶着江书兰坐下。
“学校没什么事了，我就提前回来了。”
江书兰看着桌上放着她最喜欢吃的一家早点，眼眶微微湿润。
“婠婠，帝都还习惯吗？你是不是怪外婆……”
江婠看着这还没说两句话就带了哭腔的老人，心头一软，抬手抱了抱江书兰。
“没事，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