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川一噎。
生怕她这会儿突然脑子灵光了，那他这...嘴上说得厉害，背地里却偷偷喜欢了她两年，听起来多怂啊。他没脸见人了。
他强装镇定地扯着话题道：“对了，你来金城这么久了，有没有喜欢过谁？这个可不是我想问的啊，是我爹来信的时候——”
“有呀。”
“......”少年脸色陡然一沉，下意识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皱着眉，不让她走了。
他呼吸有些粗沉，藏着焦急和幽怨问：“你有什么有？不是每天都跟我呆一块儿么？除了刚刚那个冯...冯什么来着的小孩，你还认识哪个男的？”他什么时候疏忽了？！
“你这么凶干什么？”少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待他知道自己错了，把手收回后，她才淡淡道：“喜欢人又不奇怪，人之常情嘛。”
“...那你对谁有了人之常情？”楚洛川垂着头，冷静下来之后，黑白分明的眼眸透着一丝颓败，连问话的语气都是弱弱的。
心里却想着，怎么拆散人家。
是给那个男人砸几袋钱，让他离开南萝？
还是直接抓过来弄死？
弄死人这么残忍的事，他还小，下不去手，还得麻烦周鹤亭。
“我喜欢人，你这么难过干什么？”
南萝还以为自己猜中了，他果然是一来金城就被人家小姑娘甩了。
自己不幸福，就见不得别人幸福？
反派基因开始突显了？
她抬手，学着他掐了一把他的脸。
被他红着脸挪开手后，她笑盈盈，“我怎么就不能认识别人了？我们学校的先生，我女同学的哥哥，还有你认识的孙煜宁。”
少年微颔着的侧脸清瘦好看，额侧却暴露青筋，蓦地转过脸凝视她，“怎么还有孙煜宁？他背着我跟你说话了？！”
“什么叫背着你？”她无辜，“只是上次放学碰到了，他说他家里有两匹小马，问我喜不喜欢，叫我有空可以去骑。”
“...马有什么好骑的？”少年神色莫辨，袖下的指骨攥紧了，泛着冷白。
他隐忍着心里翻涌的酸涩，和犹如被冷水浇身般的痛。懊悔自己一拖再拖，刚想着将来尽快对她坦白，她就心有所属了。
咽下一口微凉的空气，楚洛川盯着她莹白如脂的侧脸，眼尾洇开淡淡的猩红。
“那这些人里，到底哪一个才是你——”
“他们都不错。”
“......？”
“我也知道我不小了，冯锦夕才比我大一个月呢，她就和她的青梅竹马订了婚。要是以后祖父祖母和楚叔叔，都想替我安排婚事，我就在金城先后挑几个合适的人。”
“......”他心一痛，“你倒是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怎么不顺带着安排上他呢？他这么好看，还每天都在她眼前晃。
南萝被他打断，只好先听他说完。
再接着解释道：“我挑他们，只是为了当幌子呀...我是不会和人成婚的，更不想喜欢上谁，估计说了你也不明白。”
他的确不明白，“...为什么？”
不过还好，原来她压根就没喜欢上谁，只是四处物色除了他之外的男人罢了。
他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