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和他聊什么呢？”南萝走到楚洛川面前，发现他神色有点儿不自然。
她不禁蹙起眉，眼底多了几分审视。
她在过来的时候，碰上了孙煜宁。
孙煜宁告诉她：“你来得正好，楚洛川正愁着，要怎么跟喜欢的小姑娘表达心意呢，你快去帮他出出主意呗！”
她当时都懒得信。之前赵景玉说他有喜欢的小姑娘了，他虽然也认。不过那个小姑娘不是早就不搭理他了么？
现在才过了几天？
他上哪再找一个小姑娘喜欢？
而且在回来的路上还背了她，他要是真有喜欢的小姑娘，敢背着她在街上走么？
南萝分析下来，觉得赵景玉和孙煜宁这两个不相干的人，之所以能够先后默契地提到这个，都是因为楚洛川藏了什么心事。
“没聊什么。”楚洛川对于她的质问，蓦地表现得神色平常起来。
他漆黑眼眸微阖，望向廊亭外的水榭和竹树山石，换了身黑褂的清俊身影一时和四旁的景致融为一体，清冽泛冷。
始终都没瞧她一眼。
南萝却笑了，“肯定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不告诉我就算了，你接着装罢。”
“...要是告诉了你，你会生气呢？”
“？”她一时都想象不到，还有什么事是真能让自己生气的。
她蹙起淡眉，抓住他的手，认认真真地问：“你偷吃了我的糍糕？”
原来抓住他的手，是怕他畏罪潜逃。
“......”楚洛川眸色黑沉。
蜷缩进掌心的指骨松开，那阵心口紧缩的感受瞬间消失，惴惴不安和心焦也散去。
就不该对她不灵光的脑子有所期待。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对上她清澈无辜的视线，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我在你眼里能不能有点出息？谁爱偷吃你那点东西？”
“那为什么每次我要去买糍糕，你都要跟我一起？我以为你最爱吃糍糕了呢。”
既然没偷吃，南萝就松开他的手。
正转身准备去厨房，让仆人把半成的糍糕拿出来，放油锅里煎得两面金黄，再热点蜜糖桂花酱淋上，她都想好了要配什么茶喝。
垂在袖下的小手，却倏然被人抓住。
少年用了一点力道，轻轻把她身体给拖拽回去，指骨勾过她尖巧的下巴，让她转过脸，抬起视线去看他。
南萝还在错愕中，就望见他瞳孔如墨，眸光沉静而认真，似掺杂着极深的压抑情绪，一下就撞入她的视线。
她怔怔地看着，他淡绯色的唇一启一合：“我爹过几日来金城，若他到时候想给你安排婚事，我会说，我今后想娶你。”
他尾音弱了稍许，却一字一顿说得格外清晰，清冽嗓音坚定之余，含着一丝羞赧和不安，薄唇缓缓阖上后，定定地注视她。
“你...”
南萝的脑袋如挨了一记闷棍，眼眸略微张大了几分，诧异地盯着他看。
有一瞬间她心旌荡漾，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涟漪，须臾却又平静下来。
几个深呼吸稳定心绪后，“你是为了想帮我以后不用和别人成婚，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