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归了安静,姜子鱼坐了一会便回房了,按照这老头走之前的话来看,说是不愿与这等厚颜无耻之人同坐席位。
对此嬴政白了白眼,没有反驳什么
不过秦夜还是从老赵的眼神中看出了他抢到酒后的高兴之意。
两人便对着残余的桌面小菜开始对酌了起来,当然这次用的酒只是普通的官酒了。
推杯换盏一阵后,嬴政慢慢的说起了正事。
“秦小子,你说的造纸坊和报社的地方,我可是给你选好了啊,陛下可是说了,明天这两处地方他就要看到开始运营,倒时若是没办好陛下革了你的职,那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这么快?看来政哥对这事尤为看重啊?”秦夜有些惊讶道。
“哼,不然你以为陛下还叫人跟你好生商量不成?”嬴政没好气道:“现在陛下最看重的就是那山东儒生了,一日不解决,朝廷就一日不得安息,你既然挑起了这个担子,那边就得好好的接住,省的他人嚼舌根子。”
秦夜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只是如此仓促选的两厂之地,是不是满足条件?别到时候出了问题,黑锅要我来背,赵叔,我可同你说,不是我的问题,我是坚决不会认的。”
“这你倒是放心就是。”嬴政只道秦夜是担心日后被别人栽赃:“那两个地方,其实也能算是一个地方,因为那里原本是一处诸侯的庄园子,因地界偏僻,所以那位诸侯便是不喜,这次听闻陛下要找一块地,那侯爷就自告奋勇的将其献了出来。”
“庄园我也去看了,是个清净少人的地方,更何况周围还有一处卫兵所,其中的军令署我认识,倒是不怕歹人乱世,你只要好好当你的造纸令便是。”似乎是怕秦夜不放心,嬴政又是补充道。
听到园子附近还有个卫兵所,秦夜这才放心了下来。
他担心的问题并不是朝堂中的琐事,而是外边的人。
因为只要是大秦官方上明面上的力量,秦夜就不担心会有人对自己出手,虽说干造纸和报纸这事,会得罪不少人的人,但只要政哥还在位的一天,那些人就没胆子对自己出手。
可外边的人秦夜就不清楚了。
因为干这报纸坊要对付的是哪些势力?不就是那些名誉天下的儒生么。
若是被他们知晓这个主意是自己提出来也是他亲自督办的,那不非得要各处各论阻挠他么?
甚至有些蛮横之辈,还会喊人来刺杀他呢。
秦夜可是没有忘记那天晚上的刺客,虽说不知那冉冉是怎么混入舫上,又是怎么失手的,也许是陆文绍的护卫足够强横?
但那是陆文绍的护卫,又不是他的护卫,如果有人要刺杀他,秦夜觉得自己可能是跑不掉的。
嗯,想到这,秦夜便打算找老赵问问,看看政哥能不能派点人保护他,最好是那种贴身保护的。
毕竟他穿来大秦后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可不想就这样死在别人的刀下了。
都还没好好的骄奢淫逸一番呢……
“那岂不明日我就要上班了?”
秦夜突然想起了什么。
“上班?这是何物?”嬴政有些不解的问道。
“呃……就是应卯的意思。”
“那你就可以放心了。”嬴政闻言却是笑道:“也只是明日一天你要早些去坊里,等一切走上了正轨后,便是不需要你天天再去点卯了。”
“这是为何?”听到不要整天按时上班,秦夜顿时乐了。
“还不是因为陛下?”嬴政咬咬牙,好像有些不服气道:“陛下说你这个半大小子,哪会坐的住内堂,所以顺便的给你派了个助手,两坊琐事让你交给那个助手就行,你这个令主嘛,只要提提见解,捋捋方向就行了。”
“陛下对我这么好?!”秦夜有些不相信道:“这么说来,不就是当甩手掌柜么?嘿,这我倒是合适!”
“呵呵……”
嬴政瞧见秦夜兴奋样子,撇了撇嘴,淡淡的笑了几声。
他可不会告诉秦夜,是因为自己看你像朕的儿子,所以才会不忍看你操劳的……
当然,其实这也不是主要的原因,最为关键之处是在于造纸令这个官职,因为嬴政觉得这个官有些不太正经,虽然其职位不下于九卿了,但其手中的权利,却事两个小小的卫所兵长都是比不上。
所以嬴政不想让秦夜过多了沉心于这个职位,他想着,等这两个机构彻底运转起来,就要将秦夜调到另外的官职了。
虽然他也知道秦夜的性子是有些散漫的,但玉不琢不成器,嬴政想着必须要将此子拿出去好生雕琢一番,这样才能日后才能大放光彩不是?
至于秦夜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呵呵……嬴政想说的是,此次有如此大才,不是我儿子难不成是你的?
秦夜看着嬴政淡笑的脸庞,似乎是认为他很羡慕陛下对自己的优待,于是便道:“老赵,放下吧,等日后我发达,必不会忘了你的,到时你若是不想跟家里的母老虎过,我就让陛下下旨让你休了婶婶。”
嬴政闻言抽了抽嘴角,忍俊道:“有劳了有劳了。”
只是待这句话说完后,嬴政脸色陡然一变,两手瞬间抬起,死死的按在了心口出,眼角也是开始泛起了青色。
秦夜瞧着这副样子心下登时一沉,暗道:坏了,看来这中毒还是有那么深。
没错,这亦是因为水银中毒,从而导致的偶尔心悸和心燥。
半个月前,在那天秦夜为老赵诊断了是水银中毒后,第二天嬴政就再次来到酒馆,说是已经查出了原因,秦夜便是开始为他驱毒了。
只是秦夜知道法子大多是中医名人所传的,其中就包括给嘉靖皇帝治过病的李时珍。
要知道当时嘉靖皇帝那般嗜丹药,吃下的水银都是数不胜数了,李时珍却还是能为其保住了那般之久的性命。
可见这个嘉靖的保健医生,到底是有多么了解水银。
秦夜也是从网上看到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才是知道怎么治水银的,当然,也有一些西方的法子,但在这个时期,只能用中医的方法了。
不过用着中医的法子,却还是有着一个难题,那便是需要用银针辅佐,才能彻底的治了标。
可秦夜哪里懂的什么银针,所以只是写了一张药方交给了嬴政,看能不能靠吃药达到目的,但明显,这个想法是成功了,但没有完全成功。
至于为什么没有完全成功,是因为嬴政虽然突然发起了病,但在十几秒后,却又是平静了下来。
“这毒……”嬴政有些骇然望着秦夜。
“老赵,那方子可有常服用?”对此,秦夜略微思索,才开口问道:“对大夫可是要说实话。”
听到这番问辞,嬴政脸色却是苦闷了起来,只得老实交代:“前几天我见那心悸没有再犯,又因为此药是在难以下咽,所以就吩咐下人停了煎药,却不曾想到这病又开始了……”
“唉,老赵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秦夜叹气摇头道:“我不是都说了嘛,这药至少的服用一个月,不然毒是排不出去的,你倒好,这才多少天呐,就停药了?”
“回去就喝回去就喝。”嬴政有些不好意思道。
秦夜却是慎重道:“药绝对不能再停了,不然下次再犯,可是阎王爷都救不了你!”
“是是是,绝对不停绝对不停。”嬴政先前只道秦夜不正经的样子,所以每月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但这次之后,他说什么也是不会停药了。
说到这,秦夜也不好继续追究,只得再嘱咐了几声,听得嬴政振振有词后,方才不再言语了。
两人便又接着传杯弄盏起来。
酒过三巡后,嬴政便是提出告辞,而走之前,还不忘说着秦夜不要忘记了明日去地方报道。
好像是刚才秦夜对他叮嘱了,嬴政便要叮嘱回来一般,
让秦夜撇撇嘴,暗骂了一声妻管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