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盾!”秦军军阵当中突然一声大喊,最前面的盾牌朝着前面的士卒顶了上去,在前面还未站稳的反叛军直接被一下突然袭击顶的人仰马翻。
这样一幕让后方的反叛军卒感到一丝丝的不妙,前面的几排军卒纷纷选择往后撤,而秦军这个时候长戈再次突然朝着前面刺了过来,一排躲避不及的反叛军卒直接被刺穿了胸口。
“啊!”反叛军卒看着前面哀嚎的同伴,不少人也害怕的叫了出来,他们脸色苍白的举着简易的木杆枪后退,与后面被驱赶上来的军卒拥挤在了一起,整个反叛军军阵陷入了彻底了的混乱。
“压过去!”秦军军阵中王猛不断的大喊,肩对肩,盾对盾,秦军急着所有人的力量分离的向前推挤,甲胄互相之间发出挤压的声音,强大的凝聚力让整个军阵如同一头钢铁怪兽撞了上去。
“救我!救我!”一阵阵灿烈的哀嚎声,混乱的反叛军军卒被连续推翻了数排人,秦军军队长戈手不断的用手中数米长的长戈刺向地面反观的敌军。
反叛军军卒不断的在哀嚎,秦军军阵就像是一个嗜血的怪兽,鲜红的血液从他们身体里面喷涌出来,将脚下的硬土变成一片血红的你弄,前面的惨厉啊让这些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农民们吓坏了。
“上!他们人没我们多!”在他们身后的反叛军军官不断的说着同样的一句话,似乎是想给自己加油打气,但是这样的喊叫在面对不断哀嚎的地狱中,显得很是弱小。
“冲上去!冲上去!”无数金属声的脆响刺激的让人耳膜难受,秦军黑色的攻击线像是一道滚动的黑色箭头撞上了斜坡,把整个右侧的反叛军防御搅得混乱无比。
秦夜看着远处即将冲上斜坡的秦军军卒,心中不免一阵疑惑,难道这样严防死守的山口,就这样被自己找到破解之法了?
这个发现来的太突然了,远处骚乱的敌人面对自己军阵根本就是被屠杀,叛军军卒已经开始溃散,可是秦夜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预先把这样的缺口摆在这里,等待自己杀上来一样。
这是一个陷阱,还是真的是一个缺口?
秦夜感觉到自己心里一阵揪动,他似乎触摸到了什么,可总是若有若无的难以把握。
但是战机就在眼前,可是自己却有点看不透,这秦夜不由的感到一阵懊恼,战机一纵即逝,自己每耽误一秒钟,都可能让胜利的希望从自己手中溜走。
可这到底是战机,还是陷阱?
秦夜有些不敢确定,但是一个用数千人命设置给自己的陷阱,这未免也太豪华了!
秦夜试图在心中说服自己这是一个战机,可以让自己的大军直接从右侧冲上去,然后一路杀到反叛军的正面,之后便一路南下直接打到会稽郡吴县,让那个所谓的吴王投降。
但是,这样的命令让秦夜举棋不定,这场面多少看上去都是有些怪异。
“公子!山口右侧都是农民士卒!天大的好机会!”一旁的高永以为秦夜没有看到,便开口提醒的说道:“对面叛军绝对是个傻子,竟然露出这么重要的破绽给了我们,公子杀上去吧!”
“等等,你说什么?给了我们?”秦夜神色一动,马上看向远处一面倒的厮杀,眼神闪烁的仔细寻找着,终于在一排细微的黑影突然映入了秦夜的眼帘。
“妈的!撤退!快叫王猛带人撤退!”秦夜看向后面的传令兵,脸色难看无比。
“撤退?”
不光是高永满是愕然,甚至是刘兴文都有些看不懂秦夜的操作!
现在右侧斜坡突破在际,只要是能看的明白的都知道这个时候是最好进军的时候,可是这个时候选择撤退,那打下右侧又是什么意思?
秦夜看着眼前几人满脸迷茫就知道这些人没有看出来,于是秦夜对着右侧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指着说道:“看上面,那个方向比较高的地方,有木架边角!”
众人随着秦夜所指的方向看去,由于地势较高,有些人甚至没有找到地方。但是刘兴文却是一眼就看到了秦夜说的地方,然后惊呼一声:“炮车!”
这一声炮车让其他人都反应了过来,纷纷找到了秦夜说的那个地方。
秦夜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是叛军的陷阱,让农民军卒拖住我们,吸引我们主力去攻打右侧,然后他们再用炮车投石,让我们在这一片狭窄的斜坡上难以行走,滚落的石块完全可以将斜坡覆盖,我们要是上去,这一战我们必败!”
“快叫他们撤退!”
这一次,秦夜的话无人反对,传令兵速度的朝着军阵后面而去,不过多时便响起了撤退的号角声。
王猛是绝对听从号令的,虽然他也不懂为什么这个时候撤退,但是听到了号角声之后便指挥着剩下的人迅速的朝着后面撤离。
“直娘贼!”范毅看到王猛一群人撤退,直接不顾形象的叫骂了出来。
这辛辛苦苦布置的陷阱,还投入了六千,现在人都快死完了,本来自己要收菜了,没想到这些秦军竟然撤退了!范毅很是不甘心这样到手成绩就这样没了。
秦夜看着安然回来的王猛和剩下的步卒,他脸上满是微笑。
果不其然,在秦夜叫王猛推车之后,远处山口斜坡之上,上千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刚才还在混乱的反叛军右侧防线后方,迅速的出现了一支军阵整齐的军卒。
这些军卒无论是装备还是精神状态都要比前面衣着褴褛的农民部队好的多,虽然人数看起来不多,但是各个都是亮甲长戈,手中的盾牌迅速的耸立起来,组成跌跌层层的盾墙,防止秦军再次攻上来。
其实他们这些人也很是气垒,早前范毅将他们安排在斜坡后半段潜伏,本来是想等炮车攻击之后,准备顺势追杀溃逃的秦军军卒,没想到却是在最紧要的罐头上,秦军却是选择了撤退。
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山岗上精心准备的范毅感到很是郁闷,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
范毅看着已经脱离交锋的秦军步卒,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声气说道:“果然是步卒天下无双,在这样关头上都能选择撤退,某佩服这支秦军将领!”
刚才右侧斜坡那一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鲜红的血液颜色干燥的硬土沟壑留下,在灰白色的土地上留下刺眼的血河,战死的农民尸体被刚刚接防的反叛军堆积在了一起,密密麻麻看起来就像是一层被收割的野草一般。
虽然只是损失了两千多人的农民步卒,但是三千人就敢攻打六千的秦军,那骁勇善战的气势让不少人感觉到胆寒,特别是那种血腥四溅的军阵,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六国贵族!”一个本地军官看着右侧斜坡上叹为观止的尸堆,他心中是无比的愤怒,刚才的战斗中,还有不少人在撤退的事情被后面的反叛军处决。
这样的事情让这一名军官目次欲裂,但是又不能说什么,因为他也是在其中的一员。
谁也不知道,在下一次秦军攻击的时候,挡在前面的将会是哪个倒霉蛋,这样一种彷徨厌战的情绪迅速的在不少人心中蔓延,这对于反叛军士气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不少人心里都知道,这一次范毅带来的四万五千人,有着快两万人都是农民军,如此大比例的杂牌部队都是樊佩匆忙扩军的结果。
这样的部队面对骁勇善战的秦军,真的有一战之力吗?不少人都这样问着自己。
但是,没有人能够给他们一个答案,这样的答案只有他们自己去寻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