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草原上战争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
原本王廷军是主动出击,想逐个攻破三方联军,但是因为涉间南线突然的攻势,让王廷军南方受挫,草原南方不得不转为守势,并且将攻击重点放在会西北方向。
雄心勃勃的匈奴右大将於月圭在头曼单于的授权之下,集结了西北四万余人,朝着只有一万五千军卒的蒙恬进发。
他们在穿越西北草原山谷,在一片长达将近一里的开阔地带时,突然砸到架在野外10门炮车的猛烈轰击,死伤达到千余人,随后在这唐努乌拉山前进攻山上军寨的时候,更是被以逸待劳的五千大秦弓弩手射的找不到北。
西北王廷军一天之内损失达到了四千多人!
这一位以匈奴第一勇士自居的於月圭此刻才发现自己面对的竟然不是冒顿的军队,而是纵横中原和草原的大秦军!
吓得於月圭当场连匈奴人军卒尸骨都没有收拾,立即灰溜溜的退回在唐努乌拉山以西百余里处的桑根达莱湖驻扎,蒙恬也是追了上去,两军便在桑根达莱湖开始对峙了起来。
就在西北方面相对于平静的时候,王廷南方已经打开了花。
由于后续从渔阳郡再次调出八千人,涉间带着一万五千人对于龙城东南两面发动大规模的袭扰战,搞得原本兵力就不足的龙城完全处于一种疲于奔命的狼狈状态。
为了应对秦军南方军在东南两个方面的攻击,王廷军不得不选择收缩战线,将大量的精力放在对付涉间的防御之上。
夕阳西下,黄昏的阳光照在呼兰集的背影上,他满是怒意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大地,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春天暖意的空气,然后再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呼兰集抬起头,苍白的嘴角露出意思苦笑,这整个王廷都知道,头曼单于麾下有着十二个大部族。
其中三个部族在於月圭手中,两个在西南左大将阿史那图麾下,还有四个已经覆灭在前几个月东胡人或者秦军的手中,最后三个分别自己和其他二人手中。
所谓的大型部族其实都是他们自己手底下的部族亲军,这半年以来征战不休,跟多人甚至已经厌战,而且后勤也是眼中的不足,有些人甚至连基本的武器都无法配偶备齐全。
“让所有人集结,该我们了!”呼兰集对着自己的左右说道,左右领命朝着呼兰集行了一礼之后便退去。
嘭!
一阵巨大的撞击声唤醒了沉思的呼兰集,他站在城墙之上看着一颗足有一人双手才能堪堪抱住的石头,从空中划过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将一栋位于结交的半截房子砸的粉碎。
腾起的巨大烟尘几乎迷住人的眼睛,数名王廷骑兵满是灰尘的从这些倒塌的房屋旁边经过。
在这里出没的每一个人都是直接为战争服务的,没有任何的闲杂人员。
城外,涉间看着炮车投完石头之后,便立即指挥着众人推着改装过的炮车不断的游走。
这里是龙城以南五十里外的小城,这座城池不知道是何时修建,反正涉间几个月前来到草原的时候是没有见过这里有小城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几日涉间都是不断的用改装过轮子的炮车不断的向这座小城池轰击,这个长宽不过才数百步的小城池已经被数十滚石碾压过,大片大片被砸成半截的废墟,在时不时冒起的烟尘中,透着一股苍白无力的颓败。
涉间站在不远处,在他有着无数身穿黑色甲胄的大秦军卒,正有条不紊的整理着手中的武器装备,系紧有些松弛的甲胄。
今天造成,王廷军终于如期而至,一万五千骑兵与不断打游击的涉间军要来一场面对面的会战!
正如秦夜所料,涉间这样一支在匈奴王庭内部不断乱窜的军队很快吸引了匈奴人的注意力,但是没事喜欢拿着炮车到处轰炸的秦人,让不少匈奴人都恨不得拔了这群秦军的皮。
“拉!”一个秦军身上布满了汗珠,手中的绞盘发出一阵咯吱的紧绷声,沉重的石块被两个军卒费劲的推进去,在炮车投掷框内发出阵阵沉闷的挤压声。
“放!”随着一名什长的大喊,炮车腾的一声,石块被这样被投了出去。
呼!
一声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在众人瞩目之下,如同被射向天空的黑色流星一般,冲向蔚蓝色的天空。
石块在天空中划过一道且诡异的弧线之后,才像失去重心般急速下坠,然后重重的砸在了人群密集的王廷军军阵当中!
“啊!!”随着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军阵军卒被人砸中,天空中满是血肉模糊的尸体。
“啊!!”其中一名年轻的匈奴军卒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地狱般的场景让他脸色苍白,数名同伴被当头落下的石头正面砸中,鲜血溅射到了他的脸上。
虽然远距离炮车抛射的转头不够精准,但是足以让不少被临时征用的匈奴人军卒造成巨大的心里压力。
要知道现在匈奴王廷的战马并不能足以让所有人装备成为骑兵,在不少人的建议之下,头曼甚至都开始组建起了步卒。
而这些年轻的匈奴人就是被临时征召进来的步卒!
在这片满是滚石落下的废墟后面,有三个不足百米高的小山坡,刚好组成品字形,构成了阻拦秦军前进最有利的支撑点。
在这些小山坡的上面,五千匈奴步卒正在努力的支撑着两道斜长的防线,与对面冲上的秦军步卒绞杀在了一起。
“杀!”
持续数个时辰的战斗中,秦军的攻势贯彻了如一的勇猛,他们如同骇浪一般拍打在这几座不打的小山坡之上。
匈奴人军卒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斜坡,他们大部分都是正面被长戈刺死,身上单薄的皮甲完全不能阻挡秦军的长戈,鲜红的血液将他们脚下的嫩绿染成了一片血红色。
几个时辰中,秦军的军队不断冲击着这三个山头,而匈奴人的狼头旗,却是在山坡之上显得孤独而且无助。
金色夕阳照耀在这一片坡地之上,漫天的晚霞将这一片地面染得越发的红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