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要不我去与夜郎军统帅谈谈?”杨庇脸上的笑和哭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虽然说秦夜在信封里面,专门提到了要人于这些夜郎军谈判,但谈判是假,拖延时间是真的,能够拖多久,那就拖多久。
就算是没有拖住很长的时间,但是也要给对面一个假象,那就是你们打,王都就保不住了!
虽然说谈判的确是无奈,但是也没有办法,龙且也只能点了点头。
不过,就算是这夜郎国十万大军攻打夜泊,龙且相信自己还是很有底气可以守上一段时间的。
两万余人当中,五千弓弩,一百门炮车,四十门才拿到没有多久的火炮。
这样的装备,不管怎么说,威慑力那绝对死足够的。但是也架不住夜郎国的人多,不管如何,龙且心中觉得还是能与夜郎人碰一碰!
龙且一副语重心长的对着杨庇说道:“三日!只需要你拖三日,必然能够可以逮住这十万人!”
杨庇脸上黯然无光,但还是听从了龙且的话,只能无力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杨庇远去的身影,龙且朝着自己身后的左右说道:“传令,迅速调集人手把所有的城防器械全部搬上城墙,南北塔楼必然加厚,告诉那一帮天天想着打仗的军卒们,现在捞军功的时候到了!把他们所有的家底和吃奶得劲,准备用上!”
“对了,把韩截给我叫来!”
很快,一个少年迅速的走了上来,兴致冲冲的对着龙且拱了拱手说道:“将军,唤我何事?”
龙且笑了笑,一把搂住韩截的脖子笑嘻嘻的问道:“我知道黔中负责商业联盟的陆文绍你的好友,你们有没有藏私货,现在十万大军在前,先借吾用一用!”
“额,将军,你说笑了,我韩截哪有什么私藏啊!”韩截的脸上发白,要知道在大秦的秦律之中,现在商贾走私运货可是重罪,这让刚刚兴起的商贾之流,收到了一些必要的打击。
“没私藏?”龙且看了一眼脸色不自然的韩截,脸色严肃的说道:“我记得自从来到西南之后,每每从黔中郡都会运来一些好东西,运来运营之后,还带着马车牛车去往每个村庄,你真当我龙且是瞎子吗?”
“额...这...”韩截面如死灰,整个人的身体打了一个寒颤。他知道龙且一向是比较严苛,现在被他抓住,估计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嗨,你想啥呢,我可没说要交于你法办,只是......”龙且搓了搓手指,那言语中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韩截抖抖嘴唇,满是沮丧。
从秦夜进入西南诸夷以来,虽说连战连捷,但是打仗总要死人,打仗总要破坏当地的秩序。
虽然秦夜已经很克制了,但是路途中总会发生一些意外,导致这里的黔首百民开始逃难,不能继续自己以往的平静生活。
于是,这里的人口变得稀少,大部分人要么东去夜郎,西进滇国。
人口可以慢慢恢复,但是破碎的经济没有办法恢复,这就要靠商人。
商人的运作,贩卖就成了这里最常见的事情,短短的两个月之内,可以说经济每天都能用肉眼可见的情况在恢复着。
“将军,您就给句话吧,到底想要什么!”韩截哭丧着脸,他觉得自己运气真不好,原本从黔中来到西南,想要在这里自己发扬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光辉。
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被龙且给抓了一个正着。
“好小子!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龙且转过身拍了拍韩截的肩膀,低声的说道:“我知道黔中郡还有不少秦夜秦将军留下的原油弹,三日之内给我弄过来,秦将军那边的事情,由我来说!”
......
夜风喧嚣,一种不知名的野花长满了河岸的两侧,一排排用树木做出来的拒马被立于河岸边上,上百座高台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拔地而起,耸立在那河坝之上。
秦军的弩手声音身影在上面隐约可见,一道道的土坎,一排排栅栏,弩车分布在四角,背靠着夜泊城的城墙,各种稀奇古怪笑的箭镞,把整个河岸边上以及夜泊城的城墙之上堆放的满满的。
火把被夜风吹得呼呼作响,红色火星噼里啪啦的从顶端炸裂,巡逻军卒的甲胄皎洁的月色中显得格外的黝黑,他们晃动的影子照应在河岸的木栅栏上,满满都是肃杀的味道。
杨庇以后前方河对岸六天了,今日才回到了夜泊城,不知道杨庇是怎么做到这能够让对方一直被拖住六天,这让所有人都赶到了非常的好奇。
但杨庇自己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哒哒哒!
黑夜之中,一阵轰鸣的马蹄声不断的从河对岸传来,这让河岸边上的斥候注意到了。
“敌军!”斥候大喊一声,手中不断的敲打铜锣,铜锣的声音在黑夜之中格外刺耳,众人全部都一一听见。
呜呜呜!
秦军的号角声四起,无数的军卒从军营里面钻了出来,秦军的步卒将领带着自己的麾下从帐篷之中跑出来,原本还只有少两人站岗的高台,迅速被人密密麻麻的站满。
“列弩!”秦军队列中有人大喊,步卒们整齐划一的动作,不断拉动着弓弦。
弓弦被拉动的声音如同黑夜里面被密集的雨点敲击这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在众人身后,一架架面目狰狞的弩车被人推了出来,栅栏后面再一片寒光闪烁,那是箭镞箭头的光亮。
“快快!再快点!速度再快点!”
不断有人在嘶喊,一队队手持长枪的军卒也从后面跟上,他们把一支支闪着寒光的长枪从栅栏里面的间隙伸出来。
这时,在河对岸中开始有人出现,他们各自带着风声出现在对面的河堤之上,身上的甲胄也同样散发着亮光,战马的嘶鸣混杂着人声,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在踏动地面,一队队军容严整的步卒,杀气腾腾的从远方的山谷口开了出来。
密集的长矛如同森林的树木,身上的皮甲整齐的让人感觉到头皮发麻。他们的脚步声就连河水湍急的浪花生也无法掩盖,一队队的步卒从峡谷口源源不断的出现。
人实在是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