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讲给祁西他们的版本,要比村长说给晏铭的详细得多。
原本这鬼新娘生前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名叫袁菲菲,和壶图村一个小康家的小伙子大潘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可女孩的家庭条件不太好,大潘的母亲一直都瞧不起女孩,认为女孩配不上自家儿子。
眼看着两人都快要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女孩家人想让大潘跟女孩的事情赶紧定下来,可小伙子的母亲反而催着大潘赶紧跟女孩撇清关系。
两家不合,这事一拖就拖了三个多月,最终拖来的是女孩怀孕的消息。
两个小年轻年轻气盛的,做出点出格的事照理说也情有可原,可在壶图村的老一辈看来,未婚先孕那就是女孩不检点。
事情被发现后,小伙子也直接承认那孩子就是自己的,可小伙子的父母对此事却颇有微词。
怀孕的事一出,小伙子的母亲更看不上女孩了,觉得他是想用怀孕上位,甚至还嘲讽女孩不检点,扬言这孩子都未必是自己儿子的种。
女孩跟小伙子的母亲大吵了一架后就离开了。
小伙子回到家得知此事后,跟母亲吵了一架,去找女孩。
结果,小伙子在村旁那条禁忌的河里找到了女孩,更确切的说,是女孩冰凉的尸体。
“还是一尸两命。”晏铭看向村长,眉宇间带着冷峻的积威感:“村长,怎么不说说这事呢?”
村长咳了两声,跟白胡子老头说了什么,然后就看到那白胡子老头慢悠悠地走到义庄门口,把村民都赶了出去。
先前有其他村民在,村长不方便透露太多,等到义庄里就只剩下村长和晏铭一行人,村长才说出实情。
村民都认为女孩是想不开自己投河的,在壶图村这样属于横死,极其不吉利,是不被允许葬入义庄的。
因为女孩是死在那条禁忌的河里,村民们也不敢把女孩带回村去,索性就用一张船将女孩的尸体顺着水流漂到那水洞里,直接水葬了。
就在女孩水葬几天后,有个村民偷偷跟村长说,发现女孩的腿上有淤痕,怀疑女孩是被人推下河的。
可女孩都已经被下葬好几天了,想要探查真相几乎是不大可能的了。
然而不久后,村子里的一个小伙子在晚上不明原因失踪了,到处都找不到人影。
村长一开始以为是女孩的灵魂在报复,谁知到了第二天晚上,凭空又失踪六个小伙子。
跟当年的鬼新郎事件简直太像了。
“鬼新郎是什么?”
祁西和池烨霖并不知道鬼新郎的事件,村长又跟两人简单说了一遍当年的事。
“我觉得这两个事件差别还是挺大的。”祁西表明自己的观点,“这次的事件里没发现受害者的尸体。”
村长长叹一口气道:“尸体可能都在那个水洞里呢,我们也不敢进去打捞。”
晏铭同两人说:“晚上咱们就去水洞会会这个鬼新娘。”
祁西问:“万一鬼新娘不愿意见咱们呢?”
晏铭拍拍身边的红木棺材,微微一笑:“咱们去给她送祭品,我相信她不会拒绝。”
游篱这下算是听明白了,他就是那个要被送给鬼新娘的祭品。
都不先征得一下祭品的同意吗?
就在游篱用意念反驳的时候,晏铭竟真询问起了他的意见。
只听晏铭俯身冲着棺材里的游篱道:“小可爱,你要是不出声的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游篱:“......”
好气!
深夜的壶图村,是一片宁静的景象,街头巷尾都没有人走动,只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吠。
义庄门口停着一辆牛车,牛车上放着一口红木棺材,棺材旁坐着三个人。
村长给他们找来牛车后,还想找几个青壮年跟他们一起行动,被晏铭以不要给鬼新娘白送丈夫为由拒绝了。
牛车晃晃悠悠驶过盘山土道,来到一个斜坡下,下到山谷后,面前出现了一条河。
河两边是高耸的峭壁,上面长满了青草,青草之间有着一条条绿色的小路,蜿蜒曲折。
村长给晏铭一个大手电筒,把手电筒拿到岸边照亮,只能看到水面,看不清水底,不知河的深浅。
河水的流速很缓,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一样,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让人心生寒意,但又有无穷的好奇与渴望。
岸边停靠着一只船,这船是一只平板船,出事前是村民用来拉货的,出事后就被弃在这里很久没被使用过。
三人把红木棺材搬到船上,池烨霖抄起船篙开始划船,祁西在前面打着手电筒,防止撞上两边的岩石。
晏铭则在船后撑着红木棺材,以免棺材摇晃得太厉害。
游篱闷在狭小的棺材里,氧气十分有限,原本就就迷迷糊糊的,被抬上船后晃晃悠悠的,很快就感觉脑袋晕乎乎的了。
船顺着水流往下漂去,不一会儿,一个水洞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那水洞不大,洞口处的岩石还算光滑,只是这岩石不是平坦的,而是凹凸不平的,有些地方甚至凹陷进去,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利器划破的一样。
晏铭来到祁西和池烨霖身旁,提醒他们:“水洞两旁有几个坑洞,你们进去后找时机离开船。”
“那你呢?”祁西问。
晏铭:“我先去里面探探路,你们听我的信号再行动。”
两人点头。
洞口处比较窄,刚好能容许一只船通过。
洞里面阴风阵阵,而且洞内的空气也很浑浊,有种潮湿腐败的味道。
“等等!”
祁西突然开口,池烨霖几乎是同一时间把篙一横,直接把船停在洞口。
池烨霖看向祁西,神色严肃,问道:“怎么了?”
两人一直都是一起组队玩的副本,默契跟他人自然不同。
只要祁西一皱眉,池烨霖就知道有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即将发生。
祁西声音一变大,池烨霖就会下意识拉起守势,提防即将到来的危险。
“洞里有尸体的腐臭味。”祁西神情严肃道。
池烨霖问:“是动物的?”
祁西摇头:“是人的,还是新鲜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