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内,池烨霖和祁西正朝那口石棺一步步迈近,两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两人站在石棺两侧,棺材边缘有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撬过的痕迹。
他们被大巫发现时,手里并没拿什么有用的工具。
祁西拿着一把手术刀,磕一下都能磕掉块碴,池烨霖则两手空空。
要想他们打开这口棺材只怕更难。
在大巫的控制下,两人用力推着石棺板,只听棺材板发出咔嚓一声,竟被推动了。
祁西看向池烨霖,那眼神仿佛在责怪他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力气。
石棺被推动出一条极小的细缝,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石棺被缓慢的向外推着,墓室中的阴气也逐渐加重,整个空间都仿佛被更浓重的黑暗所笼罩。
石棺被推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停止,两人被迫停在了原地,看着石棺的盖子自行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情景。
只见石棺内躺着一个老者,老者身材干瘦,皮肤干燥如老树皮般褶皱,脸上长满了皱纹。
老者的眼睛紧闭着,双手交叉着放于胸前,整个人显得十分的安详,仿佛是睡着了一般,静静地躺在那里。
老者的胸前放置着一个玉盒,这玉盒上的花纹已经变得暗淡无光,上面的锁也已经坏掉,很轻易就会被掀开。
祁西细细观察着棺材中的老者,老者并无呼吸,俨然已经是一具尸体。
大巫再次对两人发出指令:“拿出玉盒。”
池烨霖距离玉盒最近,稍一伸手就能碰到玉盒。
玉盒上挂着两串铃铛,随着他的动作,那两串铃铛也跟着颤抖着,发出叮叮咚咚清脆悦耳的声音。
玉盒上的锁已经坏掉,池烨霖轻轻掀开玉盒,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颗乒乓球大的珠子躺在其中,这颗珠子的形状和小时候玩的玻璃球没什么区别,只是它比玻璃球要大很多。
珠子的颜色呈现出淡淡的蓝色,中心处好像有几缕红色气体在游动,边缘有许许多多的裂痕,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大巫看到里面的东西,瞪大了眼睛,发出的声音都带着兴奋的颤音:“快把它拿出来!马上!”
池烨霖不受控制地伸手去拿,在他碰到那枚蓝色珠子的瞬间,只听“咔嚓”一声,玉盒狠狠关上。
池烨霖还未来得及抽回手指,左手的半截手指就这么被生生绞断,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淌而出,一滴又一滴落在地上。
“啊!”
池烨霖疼得倒吸冷气,一张俊脸变得惨白,左手的痛楚使他的额头上冒出冷汗,强忍着让自己保持清醒。
祁西脸色骤变,刚朝他迈出两步,就又被大巫禁锢住身体。
在玉盒关上的一瞬间,整个墓室顿时变得昏暗下来,石棺里的那具枯瘦的老者尸体猛然睁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石棺外的空间。
老者的嘴唇微张,发出低沉而又嘶哑的声音:“找死。”
池烨霖正拖着血淋淋的玉盒站在石棺旁,还没从痛楚中缓过来,就被一股强劲的内气弹飞出去,落在墙壁之上,“咚”的一声重重摔到地上。
“x!”
祁西狠狠骂了一句,咬牙盯住石棺里的老者:“我们被人控制,并非有心打扰,还请您高抬贵手,别拿我们开刀!”
老者缓缓起身,一双浑浊的眼球里射出两道慑人的光芒,盯住眼前的祁西,一道苍老而又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
“现在是何年何月?”
祁西看着从地上强撑着起身的池烨霖,深吸了一口气,说:“距您躺进这棺材已过了千百年。”
“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老者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有些诧异自己竟能保持肉身不腐千百年之久。
祁西望着脸色惨白的池烨霖,眉头都快拧成一股:“我们受大巫的巫术所控,还望您能帮我们解除控制。”
老者缓缓站起身,伸出干瘪的手指在祁西眉间轻点。
片刻之后,祁西活动手脚,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摆脱了大巫的操控。
他赶忙扶起老者朝靠在墙边的池烨霖走去。
祁西刚要俯身去扶池烨霖,不料池烨霖突然站立起来,伸出一只血淋漓的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接着手臂一轮,将他狠狠抵在墙上,手臂死死抵住他的脖子。
“我......”
池烨霖话还没说出口,只觉手臂一软,倏地松开了祁西。
祁西没料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行动,一时大意被大巫钻了空子。
不过在池烨霖出手的瞬间,他就抓住时机用巧劲卸掉了他的关节,让他的手臂根本无法动弹。
池烨霖刚才那一下就已经用掉了仅剩的力气,整个身子失去了平衡,身子直接栽倒了下去。
祁西赶忙托着他的背,把他轻轻放在地上。
老者慢慢悠悠地俯身弯腰,像之前一样在池烨霖的眉间轻轻一点。
祁西把池烨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问:“可以了吗?”
池烨霖吃力地点点头。
见状,祁西两下就把他的手臂接上,又掏出医疗包给他包扎左手的伤。
池烨霖看到祁西额前细密的汗珠,咧着干裂的嘴唇笑道:“你、不是、只看、死人的吗?”
祁西咳了一声,刚才被他抵着脖子压到了喉咙,声音有点哑:“你闭嘴。”
池烨霖忍痛:“嘶......有没有麻醉剂?”
祁西眉头紧蹙,“啧”了一声,显然是在生闷气。
“我掌握不好剂量,可能会把你直接麻晕。”
在这里麻晕跟直接宣判死亡没什么区别。
池烨霖无奈摆摆手:“你跟自己生什么气,你又不是专业的麻醉师,不会这个也不丢人。”
祁西翻出止痛药给他,又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并没有找到其他伤。
这也就是池烨霖体格壮,要是换成他,被那样又撞又摔的,身上的骨头都得碎一大半。
当然很可能都发展不到被撞飞,在手指被绞断的时候,他可能就直接晕过去了。
“我这手指还能接上吗?”
祁西把嘴唇都咬白了:“如果有技术高的手外科医生,是可以的。”
“但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