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系统的规则,他们的初始积分为0,治对一个人会得1000积分,获得积分才能完成任务。
而治错病人则会扣除2000积分,积分为负责则还会直接宣布死亡。
没有听到系统提示他积分上涨的消息,他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他第一时间就去抢救那个小姑娘,几乎用尽了他知道的所有急救方法,可惜最后还是没能把人救回来。
错杀了一个病人让他感到十分愧疚。
然而这份愧疚没持续多久,他就听到系统提示他任务彻底失败的消息。
这次的是失误并非是扣除2000积分那么简单,而是直接宣告了他的死亡!
没想到被他误杀的那个小姑娘竟是那么重要的存在!
意识到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他发疯一样宣泄自己的情绪。
直到他把治疗室砸得没什么东西可砸,死亡也并未降临到他身上。
冷静下来后,他听到系统提示他保命成功的消息。
这时他才发现,有人直播打赏送了他一张保命符。
保命符,不是区区积分就能买到的道具,可以说是以命换命。
玩家不能买,能买的却不会用,单凭这个限制,保命符已经被列为系统商城最垃圾的一个道具。
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给他一张保命符。
保命符让他的积分重回0分,任务无限继续下去。
命虽是保住了,但却被困在这里一直“治疗”病人。
最悲哀的是,他甚至不记得那个用命救下他的人是谁。
因为系统的规则,那个以命换命救下他的人,被系统彻底清除掉。
所有人都失去了关于那个人的有关记忆,他也不例外。
被困在这里三年,无休止地“治疗”病人完成任务,他都快崩溃了。
要不是觉得对不住那个用命换自己命的人,他甚至都想自我了结了。
就这样,他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又一年。
这段期间,还有不少玩家来到这里玩游戏。
那些玩家的水平参差不齐,厉害一点的能活两周左右,倒霉的都活不过一天。
他本来是想提醒来这里的玩家,但系统对他进行了限制,只要他用语言或者文字告诉提醒其他玩家,就会受到惩罚。
他从一名玩家,莫名奇妙地成了这里的常驻Npc。
有些不长眼的玩家还把他当成要对付的目标,在他身上浪费了不少时间。
他这么长时间都没能参透这个副本,那些玩家的水平更没几个能比得上他。
虽然被系统判了无期徒刑,但他还在不停地收集消息,通过自己的努力寻找能够减刑的办法。
接连团灭五波玩家后,他终于发现了这个副本的真相。
多重人格分裂,分裂人格具象化,除掉所有具象化的副人格,只保留主人格,才能彻底完成治疗任务。
而他治错了一个病人,系统就宣判他直接死亡。
想必他误杀的那个小姑娘,就是需要保留的主人格。
他竟直接把主人格给杀了。
保命符使用后,系统会对这个副本做出了一系列调整,使得任务继续维持下去。
他一开始天真地以为既然主人格都死了,接下来只要除掉剩下的副人格就可以了。
直到他发现这里的病人变得越来越多,他才意识到系统可能做出了更可怕的调整。
主人格很可能还在这里,只是他看不到而已。
多重人格分裂的起因,多是经历了恐怖的事情心灵创伤,精神受到了刺激,因此分离出另一个人格。
这家精神病院里从未有一刻是安宁的,若是主人格小姑娘还在这里,看到那些恐怖的场面,遭受到更大的刺激,只会加重她的病情。
他本想把自己知道告诉来这里的玩家,既然无法开口也无法书写,那他就画画。
幸亏他的艺术天赋“不凡”,画出来的东西并没有受到系统的限制。
同时很不幸,因为他“不凡”的画技,他的提示跟没有一样。
三年以来,他一直在等那个能看懂他的画的人出现。
现在终于被他等到了!
这一次,可能是他唯一离开这该死的地方的机会。
匡三指着最后那张图密密麻麻的小人,道:“主人格被你杀掉后,副人格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变越多,你这是捅了马蜂窝啊。”
孟泽一阵苦笑:“何止,我还差点被蛰死。”
匡三微挑眉毛,偏头看向孟泽:“主人格死了,你的任务应该也算是失败了,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还活着呢?”
孟泽一顿,眼中闪过一抹黯淡神色:“有人救了我。”
匡三一阵诧异:“稳死的局都能救?救你那人真不简单。”
孟泽叹了口气,低声道:“可惜,我已经不记得他了。”
匡三了解系统的规则,知道他所谓的不记得并非薄情冷血,而是无奈被抹去了相关记忆。
避开这个沉重的话题,匡三道:“你被救下后,为了让一切变得更合理,系统会对这个副本做出相应的调整。”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晏铭开口了:“前天晚上我在这里碰到了一只女鬼,跟她打了一架,还听她讲了一个故事。”
孟泽脸色一正,问道:“她是被我杀掉的吗?”
晏铭点头:“她应该就是主人格本体吧。”
孟泽神色黯然:“这里已经快变成怪物大本营了,只是有的明显有的不明显而已。”
虽然他没直说,两人都知道他说的“怪物”是指那些具象化的副人格病人。
历经三年,病院更新换代,这里的病人可能都变成了具象化的副人格。
只是有些副人格体现得并不明显,而有些则像昨晚看到的“医生”,既明显又危险。
晏铭:“昨晚那个‘医生’副人格看样子也在找人,他要找的应该是主人格吧。”
孟泽有些吃惊:“这你都能猜到!”
晏铭:“她跟我说起,一开始你救过她,而那个差点掐死她的人当晚就被你杀了。”
经他这么一说,孟泽这才想起,似乎的确有这么一件事。
原来那个时候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意外。
原来一切早就有苗头了,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而已。